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赵雨柔的脸又由绿转红，心道“这都是什么人呐！居然敢和老板动手动脚的。”
赵雨柔喝斥道：“常来，你干什么，没看到老板在这儿吗？”
谁知常来伸长脖子往门外望了望：“刘总来了，在哪儿呢？”
赵秘书气道：“刘总没来，方总来了，就在你身边。”说完也不看他的表情，绕过去微笑着对方旭说道：“方总，刘总一会儿过来，麻烦您再等等。”
“好的。”方旭听完，站了起来往椅子边上走去，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看他一眼。
他想看看知道自己真实身份后这个职员是什么反应。
而常来脸上的表情可谓是精彩至极，有不解，有误会，更多的是尴尬。这个人居然就是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老板，而自己刚才还和他称兄道弟的，现在想想后悔死了，要是地上有个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钻进去。
方旭走过去坐下，顺便拿起刚才的文件翻阅。
“还愣着干什么，不赶紧出去。”赵雨柔看他手足无措地立在那里，便下了逐客令。
“哦，哦，那什么，方……方总，赵秘书，我先上班了。”说完一溜烟退出去了。
“不好意思啊，老板，新来的不懂事。”赵雨柔在旁边尴尬赔笑道。
自家员工连自家的老板都不认识，说出去都会贻笑大方。
“没关系。”方旭问道，“他是新来的？”
赵秘书答道：“是的，刚来半个月，财务科的助理，现在还在实习期。”
方总问这个干什么，难道看好他，还是随机一问？
如果看好他的话，那自己也要重点关注一下才行，不得不说当秘书的眼睛要尖点儿才可以。
“哦。”方旭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没一会儿刘芸就快步走了进来，黑色高跟鞋撞击地面发出“咯咯咯”清脆的响声。
里面是一件白色的吊带背心，外面则穿着一套素雅修身的黑色套装，她本来就瘦，乌黑的长直发垂在腰间，再撘配这流畅而华丽的线条，将她的身材和气质展现得淋漓尽致。
“抱歉，久等了。”刘芸笑着把包和文件放在桌边，然后转身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跟我还客气什么。”方旭把文件递了过去，“这是丁玲要带来的，我顺路一起拿过来了。”
“好的。”刘芸笑着接过翻了翻，然后放在桌上，“最近需要这些数据评估一下生产情况，为下一步的战略发展作打算。倒是你，随便找个人送来就行了，还亲自跑一趟。”
方旭道：“正好有些事儿问问刘姐。”
刘芸道：“你是说宁大来学生实习的事儿吧。”
方旭愕然：“你猜到了？”
刘芸笑笑道：“你不在这些天，宁大那边的领导都来过好几趟了，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毕竟来的都是你同学。”
“那就好。”之前他还担心答应付老师的事没有落到实处，下面办得马虎，就过来催一下，现在听了她的话就安心了不少。
因为只要刘芸说放心，他就真的可以放心。
“最近集风系统卖得很好，接了不少企业的订单。”刘芸看他面前茶凉了便动手为他泡杯新茶，“另外有家房地产公司的老板来找过我几次，想要买数套倍建设备，不过被我拒绝了。”
所谓“倍建”就是F科技早前研发的高楼减震设施，这在防震方面一直处于行业前端。这也是方旭的原则，不制造超越时代科技的产品，但保持高水准的工艺要求。
“那家公司叫什么名字？”
“荣心地产，不是很出名。”
“是不是有什么劣迹？”方旭问道，刘芸不愿意卖给他，肯定有什么原因。
“这倒是了。”刘芸把泡好的茶递给他，“这家老板姓董，是个黑心商人，不仅工程偷工减料坑百姓的钱，竟然还想以低价买入咱们的设备，你说这种事情我怎么能答应？”
一直在旁边立着没说话的赵秘书也气愤道：“那个董老板就是个爱捡便宜的小人。”
方旭道：“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能卖给他了。”
刘芸道：“我就是这个意思，赚钱归赚钱，也不能做黑心人的生意。”
方旭点点头又聊了会儿才起身告辞。
“我送送你。”刘芸起身。
方旭摆摆手道：“不用了，你忙吧。”
“嗯。”刘芸点点头看向秘书道：“雨柔，送送方总。”
“是。”赵秘书答应道。
赵雨柔在前面带路，方旭跟着出来，原本认真工作的人们看到大老板出来纷纷投去各类目光，这一刻赵雨柔才觉得秘书这个职业的好处，虽然同事们看的不是自己，但那也是一路走过风光无限。
常来正在饮水机旁边接水压惊，没想到老板就走过来了，他勉强扭头挤出一丝微笑，可是那笑容比苦瓜还难看。方旭微微一笑，和他擦身而过。
等到老板出了门，他才弯腰泄下气来，正好小米也拿着水杯过来接水，看着他垂头丧气的，便问道：“怎么了，常哥？”
她和常来都是财务科的人，而且比他早几天到公司，但大家都是新人，平时经常在一起聊天一来二去的也很熟了。
常来看了小米一眼，又满脸委屈地转过去，用额头把饮水机撞得“砰砰”直响。
“作孽啊！”以后再也不吃面包了。
……
方旭从紫藤大厦出来以后就直接回了研发部，好几天不在，总要处理很多公事。这一忙就是几个小时，等到他吃完饭驱车回学校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方旭停好车后就拿过背包径直往操场走去，军训也快接近尾声了吧，不知道他们训练得怎么样？想着想着他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毕竟某人还欠着他的钱呢。
操场上的大灯全部打开，从入口进去看着有些刺人的眼睛，然而更震撼的还是学生兵们震耳欲聋的吼声。
“哼！哈！”
原来他们在打军体拳。
教官在前面教，学生兵们在后面练，教一式练一式，偌大的操场立刻变成了练武的地方。
方旭背包来到了熟悉的西南角落，有眼尖的学生立刻发现了他。
有人小声道：“快看，方导助回来了。”
“真的假的？咦，果然是导助。”
“在哪儿呢？在哪儿呢？”有的人左右扭头到处望。
人群里一阵小小的骚动。
莫星上课认真，就连军体拳也是打得有模有样，可下一式突然顿住慢了半拍。
那家伙请假回来了？
虽然不想看他，但还是缓缓扭过头去。
灯光照在歪脖子树上，树下留出大片阴影，而阴影里的那个背包青年可不就是方旭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