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龙号上,龙携正把从赢无忌身上取下的往生甲搭起来晒到甲板上,正在瞭望台上百无聊赖的鸢尾赶忙说到:“你这呆子,不看天的吗?阴成这样,能晒个锤子”。龙携抱起双手,脸上也是不忿,“赢无忌碎血肉都沾在上面了,又腥又臭,我怎么洗都洗不掉,我能有什么办法”。
这时崔行止从船首处跳下来,打量着这套铠甲。这往生甲看着极其厚重,外表是古朴的铁色,好似带一点铜黄色,虽然被清理得十分干净,但远远看去却仿佛沾着血迹一般。
崔行止用手一提,他本来预想着这甲该十分沉重才对,岂料却轻的超乎他想象。“怪不个赢无忌能打出那么快的攻击”,他转念一想,对龙携说到:“龙携,把你刀给我,你在后面撑住,我来看看它有多结实”。
崔行止抽刀出鞘,龙携随身的武器是一把双手刀,长一百三十公分,刀形修长,最宽处仅半指,刀身纂刻的符文平素会发出若隐若现的蓝色荧光,这正是郢朝最得意的装备制造处天工营的标志。崔行止运足七成内力灌注进刀里,刀身变为光亮的蓝白色,他双手持刀砍向盔甲。
一声仿佛巨石碰撞般沉闷的声响传来,龙携的长刀碎成两段,一段还在手中,另一段落入大海,溅起一朵小小的水花。
“哦哦哦哦,老大,你看这甲真的不得了,一点痕迹都没有捏”鸢尾不知什么时候从桅杆上下来,像个猴子一般在盔甲上摸来摸去。
“老大,我的刀”龙携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同时又伤心欲绝“我花了半年的俸禄买的天工营新款长刀啊,我…”,端的是欲哭无泪。
“额”,崔行止也是挠头,这倒是他的意料之外,转念一想也明白了,混沌之甲属性极为驳杂,任何形式的能量攻击几乎都会被化解消散反弹,天工营的刀材质是无任何问题的,可他学到了太清锻造术的冶金之法,却没有学会太清人刀联通的关键,锻造出的只是极致的死物而已。
“鸢尾滚去望风”崔行止骂道。说罢快步走了,龙携捧着折断的长刀,脸都皱成了囧字。
鸢尾的航海日志
七月初三,阴,我们开始了前往赞比林斯的航行,我负责望风记录天气,崔头开船,龙携做饭。
七月初四,阴转小雨,龙携把盔甲拿出来晒,崔头拿龙携的刀试了下,居然断了,哈哈哈哈哈。
七月初五,大雨,崔头和龙携找豆子,在下船舱发现一船舱武器,然后龙携就忘记做饭了。
七月初六,雨没有变小的趋势,我们正经过积雨云,天空被乌云笼罩,好在不用在瞭望台上淋雨了,只是得和他们一起泡豆芽。
七月初七,大雨,但依稀可见乌云的边缘了,今天可是七夕节啊,往常都约了郢都军户家可爱的女孩子们出来看花灯的,可今天被老大叫去谈心法,龙携那傻子居然很有兴致,老大就这么奖了他一个宝贝,我感觉他越来越偏心了,不过晚上暴雨停了,海里居然发出了蓝色荧光,虽说有点遗憾,但能看到这番景象也是蛮不错的。
七月初八,晴,晒衣物,打扫,积雨云已经和我们背道而驰
七月初九,晴,崔头看到了海标,离目的地已经不远了
龙携的航海日志
七月初三,崔头叮嘱我们航海要做好日志,将自己管辖区域做好书面记录,方便以后查阅,鸢尾负责记录天气,崔头掌舵,我负责其他事务。
七月初四,崔头砍断了我的刀。
七月初五,无意中发现船舱里藏有嬴无忌走私的天工营制式武器,我一直忙着分拣记录。
七月初六,崔头喜欢吃豆芽,我们一起泡
七月初七,往些年,一起去太清行完祖礼后,都是崔头一个人回去,鸢尾拉着我跟他找的一群女的去逛灯会,郢都的花灯看起来精致秀丽,却是千篇一律的腻味,灯上尽是些情爱的传说故事,好在今年不用看了,入夜后,雨忽然停了,海里的灯却亮起来了,海中的鱼虾,水母,虫藻,也差点误了这灯节呢。
七月初八,天晴了,需要晒一下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我和崔头晒了晒衣服,鸢尾晒了晒自己。
七月初九,豆芽发芽了
崔行止的航海日志
七月初三,积雨云正在向我们驶来,我们应该会在五到六天内穿过它,届时它会封锁郢朝的港口,我们的踪迹将不会被朝廷得知。
七月初四,天工营的造物已到极致,但没有装配可以与自身内力相沟通的导器,碰到寻常材质还好,碰到混沌之甲的金属只有断裂的分。我这里到时还有一个太清的魂印导器刀谭,只是,给了龙携,鸢尾怎么对付?
七月初五,听说长期航海之人会得一种坏血之症,其病症四肢乏力,皮下出血,面目灰暗,只得新鲜瓜果蔬菜得以治疗,但船舶之上难以解决贮藏问题,所以远航船上常备豆子,既容易贮藏,又能生豆芽,可谓是十分周到了。
七月初六,明天就是七夕节了,往年他们都与郢都的女孩子们玩做一处,这么一走,以后郢都的繁华生活就只在梦中了,想想还为他们可惜,但有些抉择是必须要做的,我不后悔。
七月初七,看见他们就想起了和宁辰大师兄在一起的日子,也是这般自在超然,终日论道玩乐。
七月初八,看见了海标,心里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还好没走错。
七月初十,到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