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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的米拉倒在一个男子的怀里,她身上一身酒气,路都走不稳。
此时的法国,正处于最安静的时刻,夜幕星河。
米拉努力正看眼睛看了看这名男子,然后傻傻地笑了笑。“怎么是你呀?”
米拉长得很美丽,有一种孩童般的脸,但确是一个偏黄色的皮肤,可是挺立的鼻子鼻子告诉别人她不是亚洲人。
米拉在这个男人的怀里晃来晃去。
“你喝酒了?”这名男子穿着休闲服,小声问。
米拉用力点了点头,像一个解放的囚犯大声喊着:“对呀!我就是喝酒了!怎么了?我终于从那个破地方熬出来了!你还要把我关进去吗?”米拉用疑问的眼神看着他。
男子看着脸色发红的米拉,虽然很可爱,但是扎特却为这个有点担心,“你喝了多少?”
米拉没有回答,她也不记得了,总之她特别的开心,她熬过来了,终于熬过来了。
泪水顺着米拉的眼里流出来,米拉小声抽搐着。
她再也不要回去了,再也不要了。
男子看着她,心疼地说:“你这个样子很危险的,你才刚出来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米拉努力扶着墙站起来,她努力睁着眼睛看着男子,问:“扎特,你是不是还想把我送回去?你为什么就不能理解我呢!我在里面跟一个犯人一样!”
扎特看着她,自己的心里也像被刀子扎了一样,“里面比外面安全。”
“我不要安全!”米拉大喊着,泪水再一次涌出来,“我要自由!”
扎特意识她小点声,她才刚出来第一天。他刚想去捂住她的嘴巴,谁知道米拉像个小孩子一样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我为什么不能大喊?我是这个里面最优秀的学员,我是这里面最年轻的学员。”米拉把声音放小,得意地炫耀着“就算我大点声也没有人能阻止我,我所付出的会回报给我的,没有人会在我之上了。”
扎特听着米拉像个小孩子一样的话语,有点想笑。毕竟米拉把一切想的太简单了。
扎一把抱过米拉,温柔地在她耳边说:“我真想和你结婚。”
这个女孩他已经喜欢了很久了。
米拉一惊,但是她已经沉醉在扎特的怀里了。她没有力气,不过扎特不会对她做什么的。这一点她放心。
扎特抱着她,眼里也有了泪珠,他不想失去米拉。
第一次这个冷漠的男人为一个女人动了情。
米拉在他怀里说:“教官,我可不想在被你管着了。太可怕了。”
扎特虽然遭到了拒绝,但还是笑了笑。对呀太可怕了,那五年米拉经历了很可怕的事情。他不能让米拉这样醉下去,因为万一被发现一切又要重来。
扎特把米拉深深地抱着,好让米拉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
他和米拉不能产生感情,可是偏偏……扎特发誓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拥她入怀。但这却是第一次用这种方式拥她入怀。
扎特迟迟不想松手,可是没有办法,这个组织就是这样……
扎特望着天空有点出神。
这个时候一个男子从拐角处走过来,手里拿着枪,他看向米拉和扎特,站在了那里。
扎特立马回过神来看着他,一只手护着米拉一只手慢慢地掏出枪。
对面的男子笑了笑,一身黑衣站在那里,“没想到我还能抓到一个违反组织规定的人。这几天是组织的考核期,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挑衅的意味,扎特皱了皱眉头,看来眼前的这个家伙就是负责监视自己的人了。
白面具里的每一个人都会去监视另一个人,同时也要被别人监视,不过彼此不知道是谁。
而且都是抽签决定,彼此不认识也情有可原。
扎特快速地拿出枪来直接崩了对面的人,和他这个白面具里的教官相比,对面那个弱爆了。
他抱着怀里的米拉,不过让他没有注意到的是身后的人,一枚子弹迅速的穿过了扎特的后背。血缓缓地流了出来接着,又是好几枪。
“教官死是什么感觉?”
这是小男孩问扎特的,那个小男孩被抓紧组织的时候只有三岁。
扎特没有直接回答他,过了一会才说:“我可不想替你实验。”那个时候的扎特也是那么冷血无情,声音冰凉凉的,不过扎特没有杀那个男孩,那个男孩应该庆幸。
那一幕出现在扎特脑海里,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起来,可能是他已经知道了自己这次的后果……
扎特现在想想,还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死的时候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是幸福的,可是有舍不得。有的时候死是一种归宿,有的时候是落入深渊。
扎特留着眼泪笑了笑。
扎特回过神来,不能让那个家伙杀掉米拉。他顶着最后一口气,没有回头,根据听觉,打在了那个人的脑门上。
扎特用最后的力气说:“快跑,快……”血从扎特的嘴里留了出来。
米拉看着扎特倒在地上,身上沾着扎特的血。她知道的,这就是这个组织。她把扎特印在了心里,组织没有发现她。
可是没有用,第二天米拉就被组织里的人带到了一个地方。和其他通过的人一起。
麻药进入米拉的体内,米拉昏昏欲睡,她本以为是组织的考验,努力地睁着眼睛。但是麻药的力量很大,过了一会她整个人栽了过去。
米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渐渐的觉得自己的脸好痛,特别痛。接着她的全身上下都疼起来。包括她的大脑。
这疼痛感中米拉的记忆变得模糊了,她没有挣扎的力气。渐渐的她忘记了好多事。自己从哪里来?父母是谁?经历了什么?原名是什么?扎特……是谁?
慢慢地她什么也不记得了,接着又有一股记忆涌进来,她叫米拉,是名法国人,代号薰衣草,白面具的人,仅此而已。
等到米拉再次醒来的时候实在一个白色的床上。她感觉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睡了多久,身上的疼痛感已经消失了。她的过去也消失了。
米拉正看眼睛,好刺眼呀。灯光真强烈,像是在审讯一个犯人。米拉在桌子上随便摸索了几下,顺手拿起一个墨镜带了上去。
房间里没有人,她跌跌撞撞地走到浴室里,照了照镜子,那张脸很陌生。他仿佛活在一个面具之下,见不了真实的样子。
从此以后她成了白面具的人,在人群中她是一个整容医生。她也有了身为医生的严谨。
从那次以后她再也没有大笑过,都是冷着一张脸。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用不习惯这张脸吧,用不习惯这个身份。可是除了这个身份她别无去处,毫无依靠。
上天是公平的,他给了人们选择的权利,也告诉人们责任和代价的意义。想要选择轻松,那就放弃所有人,所有事,去寻找死亡。
可是谁会在还有一丝希望的情况下去走那一条路呢?
没有,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