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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论补汤

本章研究体质虚弱的女性如何保胎,一家之言,读者们选择采纳。

许弘被禁宫护卫拿下送去掖挺宫的时候,土豆又气又急,豆大的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可是看到旁边得意洋洋的巢孝俭,小童子又倔强隐忍住,只把小拳头捏得几乎要滴出水,直等到巢孝俭退下,圣上关怀过武珝,去皇后处小坐,顺便带走了宇文顺,武珝轻轻掰开她青筋暴射的小拳头,温言说道:“你若是想哭,只管哭出来。”

土豆这才忍耐不住,伤心的大哭,“我爹爹是世家子,就算给我妈妈俘虏到山上做丈夫,妈妈对他也都是温存体贴的,他可从来没给人这样的羞辱过呢。”

武才人擦拭她脸上热泪,“我知道许大人受了委屈,放心,我会还他一个公道。”

土豆伤心归伤心,心神却十分清楚,听武珝这话的意思,迟疑了阵,问道:“娘娘的意思,莫不是相信我爹爹的说辞?”

许弘坚持声称,武珝之所以会出血不止,是因为她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原本这也没什么紧要,宫中膳食房的尚宫总监和厨子虽然精于烹饪食馔,对医术却是一知半解的,也不了解武珝的体质,上些补汤不合吃也正常,问题的关键在于,此时非同寻常,武珝身上怀着龙胎,又深得圣上的喜欢,在宫中地位非凡,日常饮食的食谱和汤药是尚药局直长蔺复珪安排侍御医巢孝俭亲自拟定的,膳食房只负责照方烹煮,这种情况下,许弘说她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无疑是在暗接指巢孝俭开错了补方。

巢孝俭如何能承认?

但许弘身为太医署最高官长,又不涉宫闱药防,地位何等超然,巢孝俭深知单凭自己一家之言否认他,很有可能引起圣上反感不说,万一许弘所言查证属实,彼时不管是尚宫局还是他本人,都会再没有退路,他在宫中生活多年,深谙进退之道,略做权衡,随即想到了折中的办法,就是和许弘展开一对一的辩论,把各自的道理摆出来看,赢了当然是好,如果不幸输给对方,至少也能落个谦虚的好名。

不过他没有想到,许弘竟然会断然拒绝了辩论的提议,驳了圣上面子的下场是遭发配掖庭,巢孝俭如释重负之余,也有些遗憾,毕竟以太医署和尚药局的对立局面,日后要想再找到和许弘谈论医术的机会,只怕更加是微乎其微了。

武珝沉吟了阵,谨慎说道:“我只知道如果尚药局开出的补方没有问题,我不会无端的流血不止。”算是含蓄默认了许弘的推断。

土豆哦了声,擦干脸上的泪,眼巴巴的看着武珝,“娘娘有没有办法救救爹爹?”

武珝沉吟着没做声。

土豆有些失望,轻轻抽泣道:“娘娘既然觉着我爹爹是说辞有道理,又为什么不肯施以援手呢?”

武珝轻声叹口气,摸着土豆的头,说道:“孩子,不是我不肯帮忙,实在因为我现下也是寄人篱下,一举一动都要受到皇后的监管,宫里也没有亲信,唯一信得过的宇文大人,和皇后又不是一路人,不能随便进出辰宁宫,跟前没有能用的人,我就是有千般的想法,也施展不出啊。”

土豆哭得眼睛红通通的,软软的小脸满是泪水,又是凄惶又是害怕的望着武珝,“才人娘娘,我爹爹会不会一辈子都关在掖庭里?”

武珝没做声,眼中波光闪烁,出了半天神,似是下定决心,说道:“不会,我想到办法了。”

土豆大喜,慌忙问道:“什么办法?”

武珝深吸口气,不慌不忙说道:“许大人今次受难,归根结底,是因为他和尚药局在我的补方问题上出现分歧,如果我可以证明他是对的,圣上自然会赦免他。”

土豆问道:“你要怎么证明爹爹是对的?”

武珝定了定神,嘴角一点笑容轻展,吩咐土豆道:“你现在去膳食房,就说我肚子饥饿,让他们送膳来。”

土豆愣住,“不是刚刚才吃过午饭?”

武珝却笑,也不解释,“叫你去你就去,”她想了想,说道,“也不用再做,就把中午那碗鲤鱼略略热一热,给我送来吧。”

土豆吃不准她想做什么,但是看着她容色沉稳,似是胸有成竹,也燃起一线希望,“好,我这就去。”

她一路小脚翻飞,跑到膳食房,刚刚到大门口,适逢禁宫护卫交班,远远看到一列锁子甲兵士鱼贯经过,她扫到个背影,依稀觉得好生眼熟,仿佛就是杨玉,几乎就要脱口叫出来,转念想到杨玉贵为凤阁侍郎的爱子,就算是入禁军,至少也得是殿前行走,普通的护卫怎么安置得下?遂又打住了口,轻声叹口气。

膳食房的总监是个四十上下的老太监,叫王得福,炖的一手好汤,武珝的汤品一直是他亲自打理,土豆进来那功夫,正在抱怨武珝今次的鲤鱼汤实在喝的少,听土豆说起是要继续上膳,登时来了精神,把灶头上慢火细煲着的鲤鱼汤盛了一小碗,放在托盘里边交给土豆,想想又盛了一碗,土豆连忙说道:“一碗就够了,才人娘娘喝不下这么多的。”

王得福和善的笑,“奴婢知道,多出那一碗是给你的。”

土豆进宫时日不长,但是贪吃的毛病却已经是人尽皆知。

土豆勉强干笑了两声,“多谢大人。”

她小心端了两碗汤回到辰宁宫偏殿武珝住处,见武珝歪在床上,正看一本昭明太子手抄的金刚经,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峨眉微微蹙着,“才人娘娘,鲤鱼汤我端来了,你赶紧趁热喝。”

武珝抬起头,眼风扫过汤碗,有一种推金山倒玉柱般的果敢,笑道:“端过来吧。”

土豆就觉她那笑容异常的古怪,却又说不出到底古怪在哪里,她心里暗自发毛,端着汤碗怯生生走到武珝跟前,递给她。

武珝接过汤碗,对土豆意味深长的笑,“土豆,你要记着,你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

说完她喝干鲤鱼汤,把空碗塞在土豆手里,跟着重重一拳打在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

土豆惊得头发险些倒竖起来,空碗应声摔到地上,碎成片片。

武珝那一拳打得又快又狠,她根本来不及阻止。

“才人娘娘。。。”

武珝惨叫一声,“哎呀。。。。”从卧榻上翻身滚落到地下,满额头满脸都是冷汗,面色如雪一般,低低呻吟不止,神色看来痛苦之极。

土豆惊骇得一脑门子热汗,也顾不得收拾地上的碎片,扑上去搀扶武珝,“才人娘娘你这是做什么,就算王厨子的汤不和你胃口,也没有必要拿腹中的宝宝撒气啊,宝宝多么无辜,做什么打它。。。。”

她突然呆住了,手上摸到一股粘稠的液体。

那是什么?

她浑身打颤,低下头,就看见殷红的鲜血从武珝身下慢慢渗透出来,将她雪白衫裙染得触目惊心。

电光火石之间她突然明白了,武珝是拼着怀中胎儿不要,竭尽全力在制造许弘断言属实的事实。

武珝痛得浑身汗湿,脸上却有笑容,心下暗道,许弘,我拼死救你一次,你可要懂得报恩,好歹帮我把出血不止的原因找出来。

“才人娘娘。。。”土豆说不清心中到底是感动还是害怕,忍不住放声大哭。

武珝不住吸气,隐约觉着好似有大股大股的热潮正从身体深处不断往外出泛滥,手足都觉得寒冷异常,当下也有些着慌,“土豆,你马上去找皇后那里找圣上,就说我刚刚喝了膳食房送来的鲤鱼汤,突然不省人事,大量流血。”

土豆用力擦干眼泪,吃力挪动小肥身子把武珝抱到卧榻上放好,“是,我马上去,”她脸上泪水滂沱,“才人娘娘的恩情。。。。”

武珝只是笑,过度的失血使她精神倦怠,没有平常的犀利,此际见着土豆哭得凄惨,忍不住恻隐心起,说了实话,“土豆,我不完全是为你。。。”

土豆只道她是宽慰自己,越加的忠心,呜呜哭道:“你莫说话了,我这就去找圣上。”

跑出偏殿的时候土豆感叹,如果日后在宫中的每一天都像今天这样的跌宕起伏一波三折,我还能活到成年么?

这个问题在土豆成年之前都是没有答案的,但有一个问题却可以很快就有答案。

那就是武珝究竟是为什么原因出血不止?

李治听到土豆添油加醋送来的消息,一路心急火燎赶到偏殿,见到武珝面无人色躺在卧榻上,身下衣衫给鲜血染得透湿,地上一只摔碎的碗,约莫还有点滴汤汁流撒,当下二话不说,吩咐近身内监,“马上过掖庭提许弘来见。”

土豆一颗心至此落下一半,旁边王皇后察言观色,问土豆道:“娘娘除了汤汁还吃过什么?”

土豆答道:“回皇后,娘娘午间胃口不开,只吃了少许米饭,刚刚觉着肚饿,就吃了一碗膳食房上的鲤鱼汤,结果汤汁堪堪才落肚,她就腹痛如绞,血流如注,奴婢看着害怕,所以飞快的赶来通报。”

王皇后应了声,眼见李治坐在床榻边上,心疼的握着武珝的手,不住叫媚娘媚娘,那模样看来仿佛是恨不得代替她受苦似的,心下颇不是滋味,不过也知道这当口也实在不是争风吃醋的时候。事实摆在眼前,不管她多么不愿意承认,武珝肚里的胎儿到底是龙种,人又是住在她辰宁宫,真要有个三长两短的,她也交代不过去。

许弘的掖庭之旅结束的异常的短暂,掖庭宫的直长都还没来得及给他安置囚房,辰宁宫的内监已经连滚带爬的飞奔来,传了圣上的旨意提走了人,让一干做苦工的罪臣们羡慕不已。

路上太监把武珝大出血,境况堪忧的事简要和许弘说过一遍,听得许弘不住冷笑,“娘娘生命垂危,按理应该请尚药局的侍御医大人巢孝俭妥善医治才对的,召我一个罪人去做什么?”

太监急得跳脚,“哎呀我的大人,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就别跟圣上斗气了。”

许弘哼了声,跟着太监赶到偏殿,迎面就见自家娃仔土豆正眼巴巴在大门口张望,一双桂圆眼睛通红浮肿,只不过是半天功夫,却好似长大了好几岁,眉宇之间再没有从前的稚气,反多出了少年人才有的哀愁,“土豆。。。。”

土豆见到许弘,大是欢喜,纵身扑上前拉着他的手,“爹爹。。。”扁扁嘴才准备要哭出来,却又及时忍住,拽了许弘往里间走,“才人娘娘刚刚大出血,胎儿险些没保住,你快帮忙看看。”

许弘薄唇轻抿,只觉掌心握着的土豆小手冰凉,汗津津的,小肥身子也在发抖,她是在紧张还是惊恐?

内室重帘低垂,尚药局的侍御医巢孝俭已经在场,武珝身上血迹也大致收拾过,李治坐在旁边,托着她的手默默垂泪,见到土豆领了许弘入内,遂起身站到旁边,把位子让出来,此举意义不言而喻,是要许弘替武珝诊治。

许弘站在卧榻前三步远处,望着武珝灰白面容出神,没有做声,也没动弹。

李治等了片刻,沉不住气,清了清喉咙,问道:“许爱卿。。。。”他停了口,指望许弘主动搭腔。

谁知许弘一双锐利细眼只盯着床上的武珝,竟好似没听到他问话一般。

李治尴尬的笑,脸上很是有些挂不住,却又不好发作,只得闷声立在旁边。

王皇后见状,低声说道:“圣上稍安勿躁,许大人多半是在望诊。”

又过了一盏茶功夫,许弘眉间蹙起,伸手搭上武珝手腕脉搏,“娘娘的身子从前想必生过大病,好返之后失了调养,肾阳和气血都不足,以我的看法,两年之内都是不宜怀胎的。”

旁边王皇后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许弘将武珝放回丝被下小心盖好,侃侃而谈,“肾阳不足,则冲任不固,不能摄血安胎,气血亏虚,则母体虚弱,胎元不固,换言之,如果不顾身体气血两亏强行怀孕,多半就要承受漏胎之痛,”他顿了顿,“当然,如果调养得当,也并非不可避免。”

他顺手捡起地上的碎片,凑到鼻尖闻了闻,眉峰皱得更紧,“奇怪。。。”

李治屏住呼吸,“奇怪什么?”

许弘想了想,“这碗补汤是谁开药方煎熬的?”

巢孝俭回答道:“是微臣开的方子煎熬的,叫鲤鱼补汤,用鲤鱼一条,黄酒少量,加上桂圆肉若干,淮山,枸杞子各少量,红枣四个,用毛边纸封盅口炖了两个时辰做成,汤汁清淡味鲜,营养丰富,枸杞子甘软,桂圆滋补,鱼肉鲜滑,可以补血活血,坚固精神。”

许弘听得冷笑,“话是不错,但是巢御医可忘记了,桂圆诚然是具有滋补气血的功效,但它本性却是在辛温助阳生火,妇人怀孕后,阴血聚以养胎,阳气相对偏盛,若加上桂圆因温助火,就容易出血,动胎,至于漏红、腹痛等症状,更加是平常,所以它只适合妇人在产后调补选用,孕期却是不宜服用的。”

巢孝俭面色大变,挪动嘴唇,几度开口,却没说出话来。

李治和王皇后面面相觑,齐声问道:“此话当真?”

许弘嘴角一晒,淡淡说道:“圣上不信我也没有办法,”跟着话锋一转,对住武珝,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疑惑不解,“不过娘娘今次出血的症状也着实是奇怪就是了,以我经验推断,一碗鲤鱼汤,似乎还不足以催生如此大量的出血。。。”

土豆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腔子,许弘目光敏锐,眼角余光扫到土豆神色有异,心念转动,沉吟片刻,又不着痕迹的兜了回来,“所以我猜想娘娘最近服用的汤药也许都有问题,毒素在她体内累积,日复一日,终于爆发出来。”

土豆暗自松口气,许弘冷眼旁观,越发肯定今次的出血变故应该另有内情,肯定是胆大包天的肥童子是做了什么不能见人的倒灶事使然,思及此不由面色一沉,瞪了土豆一眼。

土豆干笑不已。

李治这厢关心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他问垂首侍立的巢孝俭,“除了鲤鱼汤以外,最近你还开过什么补方给膳食房料理食馔?”

巢孝俭吞了吞口水,擦了把额头的汗,“回圣上,昨日因娘娘反映下腹胀痛,所以汤品是党参肉桂鸭汤,取水鸭一只,剖净,去内脏、洗净斩件,用姜葱下油锅爆香、加入桃仁,肉桂,党参,草豆蔻适量,药汤和调料焖至鸭肉熟透,此汤性和温补,当中桃仁可消心下坚,滑肠通便,除卒暴击血,破癥瘕,通脉,止痛,而少量肉桂配入补气、补血药如党参、白术、当归、熟地等品之中,则有鼓舞气血生长之功;前日吃的是。。。”

李治打断他,“不急,”转问许弘道,“许卿,巢医这方子可对?”

许弘说道:“毁誉参半,桃仁固然可消心下坚,但是也破血行淤,至于肉桂搭配党参,份量合理确实可鼓舞气血生长,但是因它性情温燥,过之则会破气,导致气行逆乱。”

巢孝俭辩解道:“我这补方是严格照着医书写来的,各种药物搭配多寡,也都是依着书上一字不差落足的,另外书成之后也请尚宫局的直长大人审阅过,确认无误才送的膳食房。”

许弘摇头,“你这说法有问题,首先照着医书写来的未必就对,医书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各人体质不一,医者诊病要懂得量体裁衣,照着病人身体状况开方抓药,其次就算请直长大人审阅过,也不能说明它就对,他既然没有亲自替娘娘看诊,又怎么判断得出你补方是否合宜?”

一席话有理有据,巢孝俭无言,末了低声说道:“照许大人看来,娘娘这体质,要怎么进补才好?”

许弘轻笑,他样子严峻,此时展颜微笑,落在巢孝俭的眼里,立时有一种不详的预兆。

“你问我?”

巢孝俭迟疑了阵,硬着头皮答道:“是。”

许弘又笑了笑,轻描淡写的说道:“你问我,可没问对人。”

不止巢孝俭,在场一干人都呆住了,许弘这是什么意思?

许弘一字一字说道:“其他的错误也还算了,你身为御医,不可能不知道,怀孕的妇人最忌服用活血破气,利下降泻、芳香渗透和大辛大热的药汤,活血汤药加速气血运行,迫血下溢,促胎外出,破气会使气行逆乱,无力固本,进而滑胎,这些都最基本的常识,也是医者开方的基本,但是综观你列举的两剂药汤,一剂活血破气,一剂利下降泻,为什么?是学艺不精?是一时的疏忽?还是受人指使?”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却有千斤的压力,巢孝俭打了个突,突然不敢正视许弘洞悉一切的双眼。

许弘清冷的笑,“医者最关注实证,最不可妄自猜度,所以我也不推测你的居心,只请你把娘娘进宫以来你开出的所有补方悉数找给我,容我仔细研究看。”

巢孝俭面色灰白,眼里是死一般的绝望。

李治也听出点眉目,见状厉声问道:“巢医,到底是怎么回事?”

巢孝俭咬紧牙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圣上明察!”

土豆眨巴眨巴眼,十分务实又十分煞风景的说道:“巢医,你这要求可为难死圣上了,他根本都不懂得医术,怎么明察得出来?”

李治气得笑出来,“土豆,难得你一心一意为朕着想。”

土豆不知他说的是反话,兀自嘿嘿的干笑,“应该的。”

许弘忍了又忍,才没当场笑出来。

这当口武珝适时醒来,嘤咛了一声,抬起手臂,气若游丝的叫道:“圣上。。。。”

李治慌忙坐过去握住她的手,“媚娘,你觉得怎样?”

武珝微弱的笑,“我腹中胎儿可有保住?”

“有。”

武珝轻叹,扫了巢孝俭一眼,“总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巢孝俭跪在地上轻轻发抖,却没有出声辩解。

武珝漆黑的瞳仁波光转动,似是刚刚才发现巢孝俭跪在地上,惊讶说道:“巢医跪在地上做什么?”又问李治,“圣上因为贱妾的缘故责罚了他?”

土豆热心的抢答,“没呢,是巢医开错补方,正在谢罪。”

武珝笑了笑,不轻不重点了一句,“巢医进宫十多年,上下看过的后妃宫人不下百人,倒从来没听说他开错补方的。”

李治给她一撩拨,登时上当,“他哪里是开错补方,分明是受了刁人指使,想要。。。。”话到嘴边猛不丁想起巢孝俭出自兰陵萧家,他的母亲萧慈,和大明南熏宫的主子萧淑妃的父亲是同宗的堂兄妹,又倏然住口。

旁边隔岸观火久不出声的王皇后眼波流转,似笑非笑接了一句,“想要做什么?”

番:

这一章写的和我最初的设计其实有差,我本来是想要详细和大家讨论孕期妇女究竟要如何进补才是合适的,但是回家一趟,听到我那个四岁的外侄(我嫂子的侄儿)一句彪悍的语录:“再跟我抢芒果,我杀了你炖汤喝!”

then。。。。走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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