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5887000000055

第55章 长治、伍姓湖轶事:生生死死,死死生(8)

对我个人来说,当年对我刺激特别大的,是在这年的1月8日周恩来的病逝。这位政治老人走了,使中国政坛上少了一个“平衡”危机的中介机制;由于少了这个重要人物,多病的毛泽东便难以听到另一种声音。毛泽东于该年2月提出的“走资派还在走”,把矛头直接指向了邓小平,就是周恩来离世之后的第一个大动作。毛泽东曾经重用过小平同志,在“文革”中把他打倒;1975年再次起用了他,主要是周恩来运作的结果,可是不过一年左右的光景,毛泽东再一次把邓打翻在地,这使我的思绪像是走进《易经》中的八卦阵“死门”。我无论如何苦思冥想,也找不到中国政局能走出八卦阵的“生门”。在这种情状下,作为一个最底层的贱民,不如闭上眼睛,自我找乐——周末的京剧表演,其渊源就在于此。

大概是在当年5月中旬的一天,我去麦收现场检查麦收亩数,刚刚走到吐出淡紫色花蕾的苜蓿地边时,忽然发现地里蹲着指导员陈大琪。他见我走了过来,便朝我喊道:“地太干了,你记住明天安排人放水浇地。”

我答应回去写在黑板上,以防忘记。同时告诉他,我是去麦地看收割进度的。

他说:“你先过来一下。”

我走了过去。和他站在地边的一棵大杨树下。

“这一段,你感到咋样?”他询问我说。

这句话问得我无法回答,因为我不知道他问的是指哪一方面。

“常看报纸吗?”

“从宣传室那儿拿到的,我都看了。”

“你有甚感受?”

我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作出了违心的回答:“形势大好,批邓又把‘文革’精神,重新提出来了,我得好好学习。”我虽然知道陈大琪是个尊重知识的干部,但他毕竟是管理我们的劳改干部,在政治问题上我不能嘴上没有一把锁。

“这是你的真实看法?‘文革’把……”他扭头看看四周,回过头来对我说,“‘文革’时期只有劳改单位还在规规矩矩生产;都去抓革命了,国民经济的问题,你这个知识分子考虑过没有?”

老实说,陈大琪指导员的话,着实地把我吓了一跳。这不仅仅是他一个人所想的,也是每一个有爱国良知的百姓——包括知识分子在内,无不忧虑的问题。在这蛮荒野地,他突然道出了他的心声,使我更加难以作出回应了。但是不回答又是泯灭良心之举,我心里七上八下了半天,只好含糊其辞地说:“是啊,有的国家的宇宙飞船,都从月球上带回泥土来了,我们这里还在斗来斗去的呢!”

是不是陈大琪也觉察出了什么不妥,因为我们的身份毕竟是专政与被专政的关系。当我回答了这句内藏政治的话以后,他就抛开了这种并不对口的谈话,而转向了劳改队中的话题,他说:“有人反映你们几个人,常在窑洞里唱甚的京剧。其实我早应该找你谈谈——”

我忙打断了他的话,主动自我检查说:“最近麦收挺忙,我们已经停止了这种活动。唱旧戏是会产生不好的影响,我们今后不再演唱就是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偶尔唱唱也没甚问题。”陈大琪坦诚地说,“咱不认为那就是为‘四旧’招魂,旧京剧是中国的古老文化遗产。我是想对你说说你的个人问题。”

我的头嗡的一声大了起来,很显然中队是对我有了不好的看法,不然的话,陈大琪怎么会说出“个人问题”来呢?!我的心狂跳了起来,等待着他对我的批评。

“你知道我为甚让你当脱产的统计员吗?”

我思考了一阵,没能回答出来。

“你不同于别的右派的是,你是有写作才能的人。说穿了吧,我爱看书,便更看重能写书的人。让你当统计员,是想多给你一点个人的时间,改造这么多年了,啥业务都得有个恢复过程。可是我看你没有爱惜时间,娱乐归娱乐,你总不能舍正事而干闲事,你说我的话对不?”

我的脸顿时烧红了一片,无论如何我也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些话来。是的,我从来没有想到陈大琪让我当统计员,是这么一番用意——他很器重我,我是感悟到的,那昔日的一篇千字小文,是他爱护我的机缘;但是我当真没有意识到他的用心良苦至深,竟然考虑到了我的将来。我十分激动,在这种激动之下,我毫无遮拦地把我与山西作协的联系情况,一股脑地都告诉了他。之所以如此,我确信陈大琪是一个能交真心的劳改干部——他与我昔日劳改生活中相遇于营门铁矿的指导员曹茂林(见本书第一部),相知于团河农场的董维森(见本书第二部)同属对社会有深刻洞察力并真心爱护知识分子的干部。他们在严肃的外表下,都深藏着一颗社会良心。陈大琪所不同于前两个人的是,他形象上并不存在公安人员的外表(很少见他有穿警服的时候。我们初来时,还是残冬时节,我发现他常常把手揣进棉袄袖口;但是那两只棉袄袖子不够长,因而总是有半截手腕裸露在外边),可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能斗量,陈大琪心里揣着的,是一颗金子般的心——于是我便把我的一切,都告诉了令我敬佩的他。

“你怎么不早一点儿让我知道这些?”

“因为这还是纸上谈兵的事,成功的系数很小很小。”

“这是好事。为了这事,你更应该有几年的准备。”他说,“以后少唱京剧啥的,无论是老戏和样板戏,都帮不上你的忙。统计室有笔有纸,常画画写写的,熟悉一下你的本行业务。”

“谢谢陈指导员。”

“你放心,只要上边有令,中队绝不拦你。”

当天晚上,我去给中队呈送报表的时候,特意把我与省作协段杏绵等同志的通信,带给了陈大琪。他看完通信之后,咧开他那厚厚的嘴唇,笑眯眯地对我说道:“还算我有眼力,当时我觉得像你这样的人,将来国家还用得着。人家的信写得很诚恳,只要是省局松松口,你还是有希望走的——为这,你也要早做准备。咱也不知为了个甚,见到有用之才,窝在这伍姓湖里,就心里不是滋味。对张沪回北京治病的问题,也是我同意了的。对你也是一样,上边有话我就放人!”

他把段杏绵大姐的信交还给我,问我这儿有什么书,他想看看。我想了想只有雨果和果戈理的两本书了。他问我有没有中国的什么小说之类的,特别是我写的书。我告诉他,我的三本著作,都因为张沪的曲沃事件,留在曲沃了。他对外国的小说,没有多少兴趣,我便没有任何一本书给他看了。

当夜,我失眠了。使我怦然心动的是,在伍姓湖我又遇到了一个像董维森那样的知音。从表面上看,他是对我一个人的爱护;深掘开来,他是对整个落难的知识分子群体流露出的内心同情。再用宏观的视野去分析他,他貌似一个不谙时政的农民,但是他的内心却深谙政治——只是因为他头上顶着国徽,无法公开表示他对时政的看法罢了!在这个失眠之夜,我深刻地反省了自己,我之所以独居一个窑洞,而没有想到利用时间,还是基于对时政的失望和对自我缺乏信心。哲学家尼采说得好:只有下过地狱的人,才最知道如何去建造天堂。邓小平在“文革”中被打翻在地,我虽然没有把他视若彭大将军;但他的魄力与铁腕,在中国政坛上似乎是无人可以与之匹敌的。可是好景不长,毛泽东不过才用了他一年光景,便又把邓小平再次打倒——国家没有希望,个人的希望又在哪儿?!

辗转反侧,夜不成眠之际,我忽然想起姜葆琛君对我的赠言,他说天快亮了,就是在于物极必反。我目前的生活与学习条件,是过去任何时候所没有的,我的生命还要浪费到哪个时辰?绍棠来信中,也曾提及要储备一些作品,我每天用早已升了天的吕布、罗成、苏三解忧,就能真正无忧无虑了吗?!在这一夜,我下定了决心,要练练笔了——不管是在劳改农场待下去,还是调离这块土地,我都有必要珍惜自己的生命——包括我早已死去了的文学生命!

国家还处于“死门”紧闭的状态,在这个难以忘却的夜晚,我在失眠中寻找着自己的“生门”。

无水的干湖与有水的深井

我是用薄薄的几片烟纸,在那间属于我的窑洞里,开始了我十七年后的笔耕的。首先进入我的创作天地的是昔日我在团河农场劳改时,那两只被异化了的白天鹅。当时在我们的园艺大队队部,有两只被劳改干部剪去了一圈翅膀的白天鹅。

它们的故乡在东北的兴凯湖。那儿劳改农场的头头,不远千里把它送到了北京近郊的团河。天鹅本是鸟类中最为温驯的动物。早年我当记者在北大荒采访时,当地的老猎人告诉我,它不仅仅天性柔顺,而且绝无其他鸟类互相格斗的恶习。但是在劳改队的这两只天鹅,在劳改干部的调教和劳改人员的挑逗下,渐渐失去了它们原有的本性。不知它是怎么养成区分两种人员的本领的——我们劳改成员,偶尔去大队部办事时,那两只美神便立刻变成了凶神,扑打着飞不起来的双翅,主动向我们发起进攻。这件事儿,对我的刺激极大,那美神何以会变成了一只长翅膀的“狼狗”?

非常有喻世意义的是,有一年的春天,天上的一群白天鹅,由南方北去。当它们飞到同类窝居的上空时,便缠绵悱恻不忍离去。当时中国还没有爱护鸟类的意识,一位农场场长,开枪射落了其中的一只,按照人们的一般思维模式,把受了伤的那只天鹅,放到它的同类中去豢养,一定能把它驯化成地上的地鹅。谁知,事与愿违。第一,那两只早已异化的同类,对这只外来的天鹅成员并不友好,它们把它视若异类;第二,那只天上的美神,拒绝接受进食,直到绝食饿死。由这两只白天鹅,我联想起昔日北京大学西语系讲师黄继忠,他在被划为右派后,因老婆离婚,几个孩子没有收养人,黄只好将其带进了劳改队——那几个可怜的孩子,也像那两只白天鹅一样,经受着环境造成的另一种异化——我便将那几个娃儿,浓缩成为一个,并与白天鹅写在了一起。这就是后来在80年代获全国中篇小说奖的《远去的白帆》最早的雏形(小说问世后,当时已是北大西语系系主任的黄继忠,曾先后给我来过两封信,表示他对一个中国作家勇气的敬意。之所以如此,因为这篇东西,先后经《人民文学》和《十月》两大刊物的审读,都因其政治内涵而未能披露。后来巴金及其女儿李小林路过北京,拿到《收获》上发表了)。

若不是当时发生了唐山大地震(1976年7月28日),我的那篇小说,就在窑洞中完成了——唐山大地震的消息,使我的小说写作中断了,因为这个自然灾害太刺激人的中枢神经了,它迫使有良知的中国人,把视线的焦点立刻转移到了中国那雪上加霜的政局。记得在唐山大地震后的第三天,陈大琪把我找到了他的办公室,面色严肃地对我交代了一项紧急任务:山西发下来通知,每个单位都要有专人负责关注震情发展。我们的中队院外,有一圆口形的水井,要我每天早上和晚上,都要去丈量一次井水的升落情况,并每天做出记录,向中队汇报。

伍姓湖学大寨学得干了底儿,但是那口井的水,却很深很深。每天早上,劳改成员们还没起炕时,我手拿一卷米尺,到井边伏下身子,把井水离井口的高度记录在案;晚上,我手拿着一只电筒,再重复一遍早上干的工作。量完之后,我要到陈大琪屋子里去当面报告水情。

有一天,他忽然让我在屋内坐下,并关上了屋门对我说:“你看,是不是要发生地震?”

我说:“水位没有什么变化,我看不出有这种迹象。”

他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好像并没留意我的回答。

“咱是说……是说……别的地震!”他转了又转以后,终于道出了他的担忧。

我最初以为他说的是别的地方要发生地震,但看他神色饱含着惊恐的样子,我立刻意识到了这是一句隐语——它一语双关,随便别人作出什么解释。当时正是“四人帮”登基夺权到了急不可耐的时刻,这句话的政治含量,显然是超常沉重的。我惊愕地低下头来,一方面对陈大琪忧国忧民的心肠,十分敬重;另一方面,我也怕错误地领会了他话中的意思,回答他的话时出什么问题。于是思索再三,我说:“地火岩浆形成气候,别的……别的……地震,也可能发生。”

说完这句话,我不敢再在屋内多留,匆匆走出他的办公室。待回到窑洞内,平静一下狂乱的心情之后,我感悟到陈大琪的心,就像是我丈量的那口深井——湖没有水了,那口井却深不可测。我对他说的地火岩浆,是指这年的4月5日,蔓延于全国追念周恩来的炽热民情而言的;尽管它立刻被定性为反革命暴乱,但是全国老百姓没有一个人会接受这一结论。至于陈大琪是根据什么情况,预感到了有可能发生“另一种地震”,我不得而知。但是他说到的“别的地震”,绝对是指政治地震而言。在那个年代,不要说敢于把那种话说出口,就是敢想想,也算是难能可贵了——这就是在我最后一个驿站,所遇到的陈大琪。但是由于国家雪上加霜之灾,也给我带来了更大的不安,在这种形势下,我的个人问题,怕是无法解决了;试想谁能冒着风险,在这乱丝无头的政治气氛中,为我离开劳改队的问题而奔走呢?即使是有人为之奔走,又有哪个文化单位敢于收留我这个贱民呢?这是我在发生了唐山大地震以后的真实心迹,而在真实的心迹中,令我最为动情的是陈大琪心中那口深邃的井,那是无法用米尺加以丈量的!

之后,所发生的事情,都是出乎我意料的:在当年的8月底,我突然接到来自临汾地区文联的一封信。寄信人是地区文联主席郑怀礼。他约我在9月上旬,亲去临汾一趟;往返路费,他们文联负责报销。对于我来说,这无异于一声惊雷——这是什么时候,怎么真的有人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与劳改农场的人相见。

我把信拿给陈大琪看过,他非常高兴地说:“你去吧,这是大好事。”

我说:“人家只说是见见面,并没说别的话。”

“你怎这样麻木,他写这封信来,至少要经过临汾地委。不要看只是几行字,这是一路绿灯的表示。劳改局虽然还没有下文通知农场,这是迟早的事。你月初就去吧,路费不够先从我这儿拿。”

“我有路费。但是我还是觉得这事来得不适时令。”

“你来山西七八年了,你没感到山西人有一股子敢想敢干的精神吗?”

大概是在我临行之前的前两天,陈大琪来窑洞找我。他告诉我,农场已经接到了省局的指示,放我出笼。至此我心上悬着的石头,才算是落在了地上。去临汾那天,我洗了个澡,又换上了一身干净衣裳,在同类的祝福声中,到永济登上了北去的火车——在车过曲沃的时候,我想起1970年的悲怆往事。此一时,彼一时,昔日被戴上手铐的我,此时要走向新的生活了。

是梦?

非梦!

在临汾,郑怀礼在临汾宾馆接待的我。当我走在大理石铺就的地面上时,真有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感觉。当天,郑老请我喝的是竹叶青酒,他光头赤脸,脚上穿着一双布鞋,一副十足的老农模样——但是他已经在文联工作多年,是一位30年代的老地下党员。饭后,他带我去见了临汾地委宣传部长郭璞。

郭部长紧紧地握着我的手说:“来吧,我们临汾需要你。当然,现在要干成任何一件事情,都要拿出点‘舍得一身剐’的劲头。调你来临汾工作,是我最后签的字。中国的建设需要人才——就这。只是不知道你还有什么要求没有?”

同类推荐
  • 战匈奴之决战漠北

    战匈奴之决战漠北

    本书是一部讲述大汉与匈奴征战百年的纪实之作。两千多年前,当冒顿单于统一了自猿人时代就一直动乱分裂的蒙古高原,建立了不可一世的匈奴帝国的时候,中原即再一次陷入战乱与分裂。随着西汉帝王的东征西讨,至汉武帝时期,汉朝的疆域空前扩大,一个对匈奴进行呈C型包围的战略浮出水面。经历了数不清的波折与胜利后,汉朝慢慢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在昭帝的修养之后,宣帝一次空前的骑兵突袭行动,导致了匈奴大规模的饥荒,匈奴彻底沦为弱国。匈奴四分五裂,内斗不断。最后,南匈奴呼韩邪单于亲自前往长安觐见宣帝,俯首称臣。汉朝开始在匈奴的领土上驻军,北匈奴的郅支单于率部西迁,至此,西汉王朝彻底解除了匈奴这个北方威胁。从冒顿单于统一北方草原,到呼韩邪单于入贡称臣,一共绵延了160余年。作者以麻辣诙谐的文笔、严谨审慎的态度,再现了两千多年前于废墟间建立的汉帝国与匈奴帝国间的巅峰对决。本书是一部讲史之作,更是一部规模宏大、具有“实验考古性质”的百年战争纪实。本部书实为汉匈战史末篇,主要讲述匈奴的没落。以大汉解除边境威胁告终。
  • 禁地密码

    禁地密码

    荒凉偏僻的苗疆诡校,大山深处的葬树骨窟,神秘莫测的湘南老镇,阴森诡秘的密函妖湖,传说中连接冥界的葬山,鬼影重重的先苗秘寨……百年前先人留下的传说,背负着百年诅咒的我,该如何一步步踏足那生灵不可触及的禁地,又该怎样去解开那尘封百年的诡异往事?--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白娘子传奇

    白娘子传奇

    杭州西湖是举世闻名的旅游胜地。宋代大诗人苏东坡游览此地,诗兴大发,写下“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若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的诗句。当年,在这美若西施的湖畔,曾经矗立着一座雷峰塔。如今雷峰塔虽然早已倒掉了,但一个与它有关的神话故事仍然在民间流传……
  • 高层会议

    高层会议

    《高层会议》这本书是一部职场长篇小说,讲述的是一个饮料企业高层领导班子在改革中的变迁,重大决议要集体投票表决。在改革之艰难和市场变化莫测的风险中,饮料集团高层带领员工走出困局的故事。小说情节跌宕,丝丝入扣。
  • 美国FBI重案实录

    美国FBI重案实录

    本书为美国著名罪案小说家,独立撰稿人丹尼斯·赛琳杰所著,他于两年中走访了多位美国FBI联邦调查局退役特工,根据他们口述,将他们特工生涯中主办或参与的几十起轰动全美的案件破获过程记录下来,并在此基础上经过加工写成此纪实小说。本书中涉及的案件全部为真人真事,许多案例曾被改编为享誉全世界的好莱坞电影。在这些令人发指的案件背后,读者不仅能见识到一个个诡异、狡诈的罪案,也能感受到为正义出击的FBI特工们舍生忘死,追寻真相的气魄,更能体验到破译谜题的快感和学到FBI侦破疑难案件的经验与知识。
热门推荐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馨云传

    馨云传

    错过了前世今生,只为超脱为仙。可是,当我真的达成夙愿,你却已经不在我身边。我成了仙,你化为无。如此,这仙不做也罢!沈梦馨穿越了,本以为可以安安静静的做一个万人敬仰的公主殿下,没想到突然家国破碎,从此踏上了一条坎坷奇异的道路......
  • 美丽时光走丢了

    美丽时光走丢了

    我还注意到集子中的多篇作品都有一个叫“另维”或“另小维”的人物。作者也许是有意以此突出故事的真实感?许多前辈作家都说过,小说是作家的自叙传。作者显然很会讲故事,善于在营造情节的跌宕起伏上下功夫。但那些明显过于突兀的结尾、那些在字里行间流露出的对过于完美的人生结局的憧憬又难免给人以落入俗套的感觉。毕竟,作者还太年轻了吧。因此,如何经营结尾(其实关系到如何写出人生的复杂与难以逆料)就成为作者下一步面对的挑战。
  • 基建从末世开始

    基建从末世开始

    一觉醒来,水电皆无、通讯中断,大灾变席卷全球,繁华城市变做废土。找到病毒源头的同时,不忘吃饱穿暖。苟住发育,再谋求发展。一切从废墟上开始,在没有上帝、传说与救世主的年代,生存之火将由凡人重新点燃。
  • 古皇末路

    古皇末路

    一个废物,却有无数高手俯首称臣,这还是废物麽?若是,那我也愿意做个废物。
  • 穿越之鬼新娘

    穿越之鬼新娘

    鬼公主被鬼王追杀未死?失忆穿越女变成鬼公主?各路人马蠢蠢欲动,是谁在推波助澜?一枚鬼王令,下落何在?究竟测出了谁的情,冷了谁的心?*******************************************匹夫其罪的倒霉女,偏偏想要一段平静的生活~~
  • 护国嘉济江东王灵签

    护国嘉济江东王灵签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诸天红包聊天群

    诸天红包聊天群

    (QQ阅读一组签约作品)大马宗师拳碎高楼!小马宗师踏空而行!任大宗师掌断江河!叮!鸣人加入群。叮!佐助加入群。叮!秦始皇加入群。叮!蓝染加入群。叮!香克斯加入群。……意外死亡,穿越平行世界,成为诸天红包聊天群群主,从此畅游诸天,无敌天下!PS:书荒的朋友,可以看看完本老书《超级红包神仙群》。普通聊天群238670809;铁杆粉丝群(粉丝等级学徒以上可入)599659095
  • 医华

    医华

    身为维护部队军医的她竟然被盟军一枪爆头,惨!被无常大人一脚踢到了东汉末年的偏僻小村,说好的美男补偿呢,说好的荣华呢,眼看天下将乱,真当她傻么?!浑身脏兮兮,为人嫌弃,难道她真的成了一个傻儿?只是,华敷,小名佗佗……华……佗,这个名怎么听起来这么熟呢?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