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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在昔日乾隆帝狩猎的行宫旁(3)

徐继和拍着他自己的肚皮,继续与董指导员纠缠:“您看,对我们这些‘总感觉吃不饱’的人,能不能多给点定量?”

“你是学什么的?”

“报告,我过去是学什么专业的并不重要。我的肚子总吃不饱,涉及到我能不能活下去的问题。您想,这话没有错吧!”

我们围观的人都为这个不知死的鬼,冒出这些话来而心惊。道理很简单,尽管三畬庄不是茶淀,但劳改单位都是一家。徐继和这副玩世不恭的神态,能不激起劳改干部的火气来吗?可是董维森并没为此而动肝火,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徐继和之后,反诘他说:“我也问你一个问题,人的饥饿是不是与吸烟存在着什么必然的内在联系呢!”

“没有关系。”

“那可就怪了,我昨天隔着窗子,看见你在那堆垃圾旁边,不仅找吃的,你还在捡烟屁股抽,这也是因为肚子空吗?”

“这……”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你们知识分子应当自尊自爱。”

董指导员没有再多说什么话,转身离我们而去。

由于有这个令人难忘的场景,我认识了徐继和。他是北京钢铁学院的学生,来自南方某省,据说,在校时曾是个优秀学生。几年的劳改生活,饥饿后遗症使他没了知识分子的体面,更没了书香气质——他在后来,每天光着脊梁,腆着个外突的大肚子,在劳改大院晃晃悠悠,像只土里刨食的大公鸡般地寻找着各种能充饥的食物。第二天,在编织铁丝网时,徐继和的表演,自然而然地成了大家的话题之一。树林子大什么鸟儿都有,指责徐行为的有之,赞美徐行为的亦有之,但最多的同类,是同情徐的饥饿后遗症的。第二个话题,自然是铁丝网的铁壁合围。原以为成了自由人的我们,面对着那一根根木桩和满是毛刺的铁蒺藜,心里非常不是滋味。有人在悄声诅咒,不知道是在诅咒自己,还是在诅咒那个年代,但大多数同类在作茧自缚中还在自我解嘲。

“这是例行公事。”

“铁丝网不说明什么本质问题。”

“我给大家打个比喻,这就好比进了大学要戴校徽一样。”说话的是俄语学院的郭锷权,“就是明天给你自由,今天你也要戴着劳改队的标志。”

郭锷权是湖南人,遇事总是争先表态。在我的印象中,他是个心直口快、内心没有遮拦的人。在火车上为我们讲解团河宫历史的曹克强,戏称他是大学生中的“娃儿”。“娃儿”有娃儿的快乐,他可以把人世间的苦恼化解为零。他有过这样的一句话:“你成天愁眉苦脸也是活着,高高兴兴也是活着。专政单位并不因为你是林黛玉,就把你放了出去。”基于这种认知,他一边编织着铁丝网,还一边唱着我听不懂的俄语歌曲。

我沉默无言。在无言之中,怀着一种比同类更多的苦涩和浪漫。王蒙、邵燕祥、刘绍棠都有作品亮相,难道我就真的是一具文学的死胎了吗——尽管张沪视若为海市蜃楼的现象,但这种现象依然闪烁着诱人的光环。我原本以为我的文学天赋,已然在修理地球中消失,但是在编织铁丝网的劳动中,我居然开始了编织小说的梦幻。一边作茧自缚,一边梦想蛹化为蛾,这种若同南北两极的对立事物,在我身上出现了惊人的统一,这大概属于中国知识分子所独有的现象。远在两千多年前的屈原老先生,虽然两次被贬,但仍不忘思楚——这可以算是前有古人、后有来者吧!

那铁蒺藜上的尖刺,是很扎手的。我就是在一边干着这个活儿的时候,一边编织我的小说的。由于事隔多年,我已难回忆起其中的细节,但故事的主要脉络,直到今天我还记得清楚——它不过是仿照那个年代的文艺模式,构思了一个与我的生活距离十分遥远“客里空”的故事——似乎是有一个名叫彩凤的女娃,在杜鹃声声五月天里的插秧比赛中,战胜许多男娃的故事。我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彩凤打擂》。这就是我在作茧自缚的第一天里的行为记录。不能小看了我这一天的心路历程,它至少说明我身上屈老夫子的印记极深,不切实际的梦想,比一般同类要根深蒂固。(今天我在自拷:当时我为什么没有想到表现我们这个落难的群落?)

在我的记忆中,在那一天另一个沉默无言的角色,要算是与我为邻的郑光第了。他的沉默,与我大相径庭——这是在几年之后,他以他十分勇敢的死,我才认知了的。这个来自清华化学系、身体纤弱的学子,在初到编织铁丝网的过程中,不小心被铁蒺藜刺破了手指,还流下了眼泪。在我及我的同类眼里,他是我们当中最为娇气的一员,不然“林黛玉”的绰号,不可能落到他的头上,正因为他在男儿国中有着某些女性的气质,他的手指被扎破之后,立刻有几个同类争抢着为他包扎。表面上看去,这只是相互之间的关心,并不包容什么其他更多的内涵——但是今天以历史的长镜头,回眸众多同类对郑光第之所以如此关心,其中深埋着人性的东西在内——那就是男儿国里太冷寂了,许多“亚当”受心理本能的驱使,无处宣泄的青春情况,便不自觉地向不是夏娃的“夏娃”倾斜。

记得,当时一位与我一起打木桩的同类(请原谅,这属于隐私,我必须略去他的姓名),就对在我身边干活的李泰伦直言不讳地说:“我常常手淫。”

我当时几乎难以置信。在大饥饿年代,他的身体本来就弱不禁风,怎么能有这种行为呢?当时,因为我和他俩不在一个小队,彼此之间十分陌生,不太好开口询问这一问题。但是他们俩对于这一问题并不回避,李泰伦喜欢拉小提琴,而那位自白者来自于文工团,他们之间有着共同的爱好,因而说起这些话来,彼此没有间隔(李泰伦平反后,与我同住在团结湖小区,当我们共同回忆往事时,他提醒我除了肚子的饥饿之外,在当时的男儿国中,普遍存在着生理本能的饥渴)。那个文工团员对李泰伦的直白,其实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心理状态,只不过他把深藏在这个知识群体中的另一种焦渴,给公开化罢了。当时,还流传出一些同性恋的奇闻,一个来自石油学院的何某某,与来自清华大学的刘某某,为了另一个高某某,在茶淀农场时,曾动过铁锹云云。

因而,在编织铁丝网时,把一个男性看成林妹妹,在某种意义上讲,是人性中的一种本能驱使。由于生活中的阴阳失调,中国古代《诗经》的开篇中“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那种诗化了的美丽意境,在这里已经化为乌有——道理十分简单,这儿没女儿河,因而蕴藏在男性大山腹内的地火岩浆,难于找到一个突破口——因而人性的赤裸,在这儿成为一种必然。随着作茧自缚的“鸟笼”的编就,同性之间的变态情痴,也变得更加原始。此种变态,在我的中篇小说《白云飘落天幕》中,曾有过片断的描写——笔者不想在这方面多费笔墨的原因,因为它并非我记忆中最为沉重的部分。我们这一代中国知识分子,最为本质的东西,是即便已是茧中之蛹时,也还在编织着自己的梦幻……

逃号张志华轶事

我在本书第一部中,曾写到老右中的惟一逃号张志华——他趁出工提前往工地运送工具之际,从荒芜的茶淀逃走了。我不记得是哪一天,张志华又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了。在劳改队中的逃跑行为,当然可以以仇视无产阶级专政的罪名,对其进行判刑,但是张君逃离劳改队有一年多的光景,归队后居然仅仅作了一个书面检查,就算是过了鬼门关。最初,我以为是张志华自动投案,得到了宽大处理。其实并非如此,他是浪迹到江南杭州后,被当地公安机关抓捕归来的。

张志华是个文学迷,因而很快成为我患难中的朋友。这个来自于北京大学新闻系的学生,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他与北大中文系的谭天荣,以及同系的女才子林昭(“文革”中被枪决于上海),是北大第一批被打成右派分子的人。也许是文学的缘分,他到了三畬庄不久,就坦诚地向我倾诉了他外逃后的一切。

“我是个有血有肉的大活人,我热爱自由。”他说,“我在茶淀时,时时刻刻都在寻找出逃的时机。那天早上,我逃出界河后(指环绕于农场四周的金钟河),便南下了广州。”

“钱从哪儿来?”我对他的行动充满了好奇。

“既然是想去自由天地,当然是早有经济上的准备。我在衣缝里藏了一些钱,以备急用。”他说,“当时我不敢在茶淀小站上车,而是到了远离这方水土的地方登上火车的。好在当时队长并没能及时发现我的逃跑,因而我得以很快到了广州。”

在我所接触的同类中,除了以死来抗议1957年反右的沈林澄(见本书第一部)和清华来的学生陆浩清(后文将提及此君)之外,敢于以行动去寻找自由的,张志华是第一个。他到了广州后,没有钱住旅馆,也不敢去住旅馆,便在火车站、正在兴建的空房或管道中夜宿。在流浪者中间,他认识了一些从新疆来南方做生意的小贩,小贩们告诉他从广州往新疆贩运打火机的火石,能赚些钱来维持生活——一个知识分子,由于受到过道德教育,是很难变成“三只手”,以偷窃为生的。他按照维吾尔族兄弟们的提示,从此开始了贩运火石的勾当。可以想象,这是一桩十分艰辛的工作,他第一次买了火石之后,身上已经没钱买车票了,只好与那些新疆来的小贩们,靠扒火车去往新疆。从中国的东南边陲,到中国的大西北,要斜穿整个的中国版图,其中之甘苦可想而知。

“好在我是从地狱中逃出来的魔鬼,什么酸甜苦辣都经历过了,因而并没有太多的感伤和刺激。但我的那些同行,都是合法的公民,只有我是个‘黑五类’中的老五——并且是劳改农场的逃犯,一旦被发现,其后果是不言而喻的。”张志华对我讲述这段往事时,我们正在凤河河堤上栽种果树,同挖一个树坑,同栽一棵桃树。除了昔日乾隆皇帝留下的亭台以外,我的其他同类们,都距离我们至少五米,因而没有人能听到我和他在说些什么,“还算幸运,我历经了有半个多月的行程,终于到达了大沙漠中的喀什。一块小小的火石,不过一毫米长,在广州二三分钱,到了那块地方,能卖到八九分钱。那玩意儿体积又小,因而我头一次贩运,就赚了好几百块。第二次……第三次……我就成了个富翁。其间,我给福建老家,买过两块名牌手表,从广州寄了回去,剩下的钱,我想就在大西北安身立命了。”

张君这番谈话,对当时的我来说,就像听天书般的神奇。我内心虽然十分敬佩他的勇敢,并从他的无畏之中,窥视到了我的懦弱;但是在当时,我仍然不能深刻地认知他这种叛离的思想意义。张君还告诉我,后来,因为在大饥饿中,从全国各地逃往新疆谋生的人太多,新疆开始清查外来人口,他觉得生存中有了某种不安,不得不重新开始流浪生活。在他开始浪迹生涯的前夕,发生了一件使我对张君肃然起敬,并永生难以忘怀的美丽故事——这故事我一直铭记至今。现在我把志华那一段话,尽可能原汁原味地呈现给读者:

“有一天晚上,我正在伊犁的一个小旅馆里,想着我将来的出路时,这时有人轻轻叩门。我打开屋门后,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低着头走了进来。

“‘你找我?’

“小姑娘欲言又止。

“‘我不认识你呀!’

“那小姑娘把头低得挨近了胸脯,好久,好久,才终于说明了她的来意:‘我……我是……来卖身的。’

“我听出她的口音来了,她是个四川妹子。一场大饥饿,使得天府之国的不少女娃到新疆来谋生。我在伊犁街头,已经见到过不少,但是不知道她们是以卖身求生的。维熙,我当时是个独身男人,又从未尝过女人的滋味,在最初的那一霎间,我当真动了男人的情欲。可是当我用手托起她的下巴时,我的心颤抖了——她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而且那沾满污垢的小脸上,还残留着没有洗净的泪痕。我是个人,不是个两条腿的畜生,我这个落难者,怎么能欺负一个落难到这儿的小女娃呢!

“她看我又坐回到炕沿上,便说:‘大哥,我求求你了。我啥子都晓得,我是第一次不顾脸面,走到你这儿来的,你就帮帮我,破了我的身吧!你不干我,早早晚晚我也得走这条路。’说着,这个小姑娘跪倒在我的面前。

“我把她搀扶了起来,给她拍拍身上的土,对这个小姑娘说道:‘我帮你,你可得听我的。’

“‘我听。’

“‘按年岁讲,我可以当你的爸爸了。那桩事儿,你万万不能做!你要是真走这条路,是自跳万丈深渊。将来大饥饿过去,你还怎么见人?这块地方,不是你的久留之地,怎么说也得回你们四川,你要是真听我的话,我给你路费,你坐火车回家去,说不定你爸妈这个时候,正眼巴巴地等着你回家呢!’

“小姑娘哭得像个泪人一般。这时她才说出她们一群女娃,是一块儿跑出来的。四川本来是个大米粮川,但是在这饥年,饿死了不少的乡亲。于是她们听说新疆生活比哪儿都好,就偷偷地扒上火车,到这大沙漠中来了——当她们感到中国在哪儿都不易谋生时,就想到邪路上来了。

“维熙,我无力对那一群女娃有所帮助,但对这个与我有苦难缘分的小姑娘,还是不失良知地把她送到火车站,给她打好了车票,并目送她离开新疆。临上车时,她哭着叫了我一声‘干爸’,然后又说要跟我一块儿去受罪——哪怕是地狱也好。她说的都是孩子话,她连老右是什么货色都不知道,她是一朵刚开的花,却碰上了这倒霉的饥饿年代——她需要的是母爱父爱,她需要的是学校,她需要的是书本。”

团河农场虽非天堂,但是我听到的却是一首天堂的安魂曲。张志华身为逃号,能够在极度困顿的生活中,自控人性中之恶,张扬人性中之美,以地狱魔鬼的身份,演出一幕天堂里的美神舞蹈,实在是难能可贵。之后,他因没有一张合法的身份证明,不敢在新疆久留,便开始了流浪生活。当他浪迹到上海时,曾去看望了林昭,后又浪迹到了杭州,在西子湖畔久久踯躅。本来这只自由鸟,是不会折断翅膀的——当时吃饭需要粮票,而张志华的粮票,是藏在用气门芯串成的裤腰带里(即把粮票卷成小纸卷,塞在气门芯的空间中);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在当时粮票十分珍贵,它可以换取一切东西,而这种私下交易,又属于非法行径。有一次张志华在以粮票兑换钱的时候,遇到一个便衣警察——于是他的厄运便开始了:几经审查,他不得不交代他是一个逃号,茶淀农场派干部把他押回农场,又马上把张君转移到老右集中的团河三畬庄来。这就是张志华飞出鸟笼,又重返鸟笼的全部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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