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顾晓沫的声音已经尽可能的放小了，还是被敏锐的顾清洲听到了只言片语。
“哪里不合适？”顾清洲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这个项目方案不合适的，当即追问。
被询问的顾晓沫自然而然卡壳了，她只是感觉到不合适，可是该如何用专业语言表达出来，这对她来说可是个难题。
“放心大胆说，你的感觉是对的。”一直默不作声的厉宸羽突然出声，给顾晓沫莫大的安慰。
然而，顾晓沫还是以不确定的眼神看了一眼厉宸羽，这人怎么那么肯定她的想法是对的，她明明什么都没有说。
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顾晓沫支吾两句后，还是将自己感觉到的不合适说了出来。
“这款产品本身是没有问题的。不过它并不适合学生群体，或者说，对于学生群体而言，它的实用性并不大。”
此话一出，在场人皆悄悄耳语。
这次公司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要打入学生群体，为公司接下来的发展铺路，可是如果按照顾晓沫的意思，这款产品不但不会为公司提供帮助，反而会让公司受到损失。
顾清洲也是一脸严肃的表情，“继续说下去。”
他想知道，顾晓沫这样断定的理由是什么。
“因为公司之前的定位一直走高端路线，所以在产品设计的时候，会潜意识用到之前的风格和特点，在实用性上并不专业。也没有将两者很好的结合起来。”
顾晓沫讲到现在，也并不知道自己讲的对不对，本来心里还是有小小的慌乱，不过在接触到厉宸羽的眼神时，莫名的顾晓沫的心里便会再多一份自信。
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顾晓沫把自己所有的想法都表达了出来。
顾晓沫说完，整个办公室特别安静，直到厉宸羽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我再补充几点。”
顾晓沫一听，心中一喜，看来这是肯定了她刚刚的话。
“第一，这款产品定位因为想要抓住中高级和学生群体，所以导致整个产品有些不伦不类。我们可以肯定的是，这款产品在高级消费者群体，一定会销量不好。很简单，因为它不够高级。”
“第二，其他同类型的公司拿到了被泄露的项目方案以后，一定不会再做修改，因为顾氏已经发展几十年了，在这个城市相当于老大哥一样的存在，谁会去质疑一个成功者的作品呢？”
“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放出消息，说我们在项目方案泄露以后，仍然在想办法弥补损失对这款产品我们仍在生产。让那些公司误以为我们对这款产品很看重，提高它的虚假市场价值。”
一番话说完，顾晓沫不得不感叹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这步步为营，从最开始的极大损失转变为现在给其他公司挖坑，看着它们排着队往坑里跳，这种感觉不要太爽。
厉宸羽分析和建议说完以后，还是顾清洲率先反应过来，心服口服的为厉宸羽鼓掌，接下来办公室里响起大家佩服的掌声。
饶是厉宸羽是个晚辈，顾清洲还是由衷的承认，在商界，厉宸羽的确是个不可多的天才。
顾晓沫看到周围人对厉宸羽纷纷是敬佩和崇拜的眼神，连她都感觉到莫名的骄傲感在身体里滋生，连背都挺直了不少。
事情有了解决方案以后，顾清洲立刻吩咐在场的人都必须守口如瓶，甚至还成立了一个专门特别组，对外声称专门是为了研究该如何挽回损失而创建的。
当然，厉宸羽必须是这个小组的特别顾问。
“开工资吗？舅舅。”顾晓沫坏笑着捣了捣顾清洲，她对薪资多少还是很感兴趣的。
顾清洲哈哈大笑，随后调侃道：“那必须给工资，沫沫感觉给多少合适啊？还是说直接打到沫沫卡里，这样宸羽的钱就归沫沫管了。反正你们是一家人，不必分的那么清楚。”
又是这个一家人的词汇出现，顾晓沫顿时觉得好像世界上除了她以外，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和厉宸羽是一家人了。
可是天地良心，他们两个人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连住都不在一个房间里，好吧，两个孩子除外。
这厢顾晓沫正在进行头脑风暴，那边厉宸羽很快被一个小女生拦住了。
小女生衣着打扮都十分清纯，一看就是刚毕业的大学生，站在厉宸羽面前还因为害羞不敢抬头看自己男神的脸。
“厉总，我很早就喜欢您了，您方便给我签个名吗？”小姑娘说着，手里还举着一个笔记本。
厉宸羽当即回头看了看顾晓沫，后者一脸茫然，你看我干什么？
“抱歉，我字写的不好看，如果你不介意，我让我夫人帮我代签，你看可以吗？”被点名的顾晓沫和小姑娘同时惊讶的抬起头来，睁大眼睛看着厉宸羽。
厉宸羽和顾晓沫的关系一直没有公布，所以在外界看来，厉宸羽始终是单身状态。
如今突然蹦出来一个夫人，还被强行喂了狗粮，小姑娘瘪了瘪嘴已经快哭了。
不过这个情况，小姑娘也不能说不好，只能强颜欢笑的点了点头，脸上和最初的笑容少的不是一点半点。
顾晓沫也不好让人小姑娘尴尬，只能硬着头皮上来认真签了个名字。
还给小姑娘时，顾晓沫怀着十二分真诚的微笑，期望这样能够将对小姑娘的伤害降到最低。
不过小姑娘拿到签名后转身就跑开了，想必是打击太大，一时之间有些承受不住。
顾晓沫立刻回头以谴责的眼神鄙视了一下厉宸羽，瞬间感觉自己是正义的化身。
从电梯里下去时，厉宸羽低沉的声音在顾晓沫耳边响起，“我刚刚想了一下，为了避免这种尴尬的情况再出现。我觉得还是立刻公开我们的关系为好。毕竟也是为了大家好。”
顾晓沫将信将疑的看了一眼厉宸羽，她倒认为是对他一个人好才是。
对自己好的点，她还真没找到。
“如果我们俩关系公开了，那么大家一定会认为我是为民除害！”顾晓沫也同样在厉宸羽耳边反击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