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幕虽然有些震撼，但其实结果在萨洛曼的预料之中。
他早就想过，“灰雾宫殿”是布尼尔口中的“那件东西”，甚至让邪神都为之垂涎，它更是“灵性”最初的主人。
这样一件“神器”，怎么可能没有一些特殊的功能呢？
更何况，分离杂质与灵性是萨洛曼很早就设想过的可能性，如今看来，灰雾宫殿果然有这种功能。
手中攥着触感绵柔的白、黑、蓝雾气，萨洛曼在心中暗暗思索。
在“左轮会”时，他也看到过相同颜色的雾气，印象中，白色处于人的眉心，蓝色则一般位于各种器具的表面，红色当时在马特的脸部看到过，绿色是四肢的颜色。
至于黑色，他好像没有见过。
这些颜色代表了什么？萨洛曼思绪万千。
正在萨洛曼苦思冥想之时，灰雾再次翻动，一片浓郁的灰雾凝聚起来，飘到了萨洛曼的面前，而后雾气上方散开，一个以灰雾凝成的小盘中，静静地躺着两枚拇指肚大小的珠子！
两枚珠子的颜色，正好与之前消失的雾气对应，一枚为红，一枚为绿。
萨洛曼迟疑着把珠子取了出来，入手冰凉，灰雾随之散去。
左手握着三条雾气，右手抓着两枚珠子，萨洛曼楞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灰雾帮他分离也就算了，为什么不都凝结成珠子或者都分离成雾气呢？
雾气与珠子又各自代表了什么？
颜色的问题还没有搞清楚，如今灰雾又给他出了个难题......
但不管怎么样，萨洛曼心中的猜想基本都得到了验证，这条白色的雾气应该就是“灵性”，而剩下的自然就是杂质了。
如果要搞懂它们到底是什么，便需要更丰富的神秘学知识，这是萨洛曼目前没法解决的问题，但他想到了布尼尔曾经说过，杂质不光包括“灵性之本”，还有“污染”、“混乱”等。
“污染...混乱......”萨洛曼低声嘀咕了一句，晃了晃脑袋。
他转身走了几步，把白、黑、蓝三色雾气放在了王座之上，看到雾气在王座上凝聚不散，萨洛曼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准备把那两枚珠子送给凯尔，当做交易的回报，而这三条雾气自然就被他留下了。
反正凯尔也看不到雾气，但珠子已经是实体，想必凯尔可以接触与使用——至于怎么使用......凯尔总能找到人问的。
萨洛曼碾搓着手中的小珠子，心中有种预感：这种珠子，可能会让整个灵者世界都为之震惊——被提纯的杂质，就不是杂质了！
几分钟后，萨洛曼终于抑制住了自己的兴奋，伸手触碰了一下“凯尔气泡”，心念稍动，下坠的感觉传来。
卧室内，凯尔坐立不安地在房间中来回走动，当萨洛曼回到这里的时候，就听到凯尔在喃喃自语：
“露露小宝贝...汉娜小甜心......保佑我出征顺利......”
萨洛曼嘴角微微抽动，凯尔话里的女人似乎从来都不会重复，万恶的贵族子弟！
“凯尔，我回来了。”
萨洛曼的声音在凯尔头顶响起，凯尔猛地抬起头，急忙躬身行礼：
“‘六神’先生！”
“伸出手。”萨洛曼也不废话，直接一声沉喝，等凯尔把手伸出的时候，他缓缓下降身形，把两枚珠子轻轻地放在凯尔的手心。
同时，萨洛曼也在观察着凯尔的反应，这毕竟是“纯净的杂质”！
按照布尼尔的说法，人体是无法吸收杂质的，即使是最好抵御与消除的“灵性之本”都需要真解来抵抗。
萨洛曼又无法确定这种珠子会不会“升华”，万一逸散出一些，恐怕不是凯尔这种普通人能承受得住的。
但还好，凯尔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
在珠子落在手心的时候，凯尔浑身一震，愕然地看着手中一红一绿两枚浑圆晶莹的珠子，眼中尽是惊叹与崇拜！
他曾听族中长辈闲聊过关于“被封印”的大人物的事情，据他所知，那些“被封印”的大人物大多数都藏身于虚无，而藏身虚无的存在是无法直接作用于“现实”的，这是常识！
一些古老的典籍中记载着，除了五大正神之外，即便是邪神与恶灵，也得穿过虚无与现实的漏洞来到现实后，才能蛊惑人心，霍乱世间。
凭空凝聚“现实物质”，只有两种解释：第一，“六神”先生并没有位于虚无，而是处于现实的某个角落。第二，“六神”先生是五大正神那一层次的存在......
而即使是第一种解释，凭空凝聚“现实物质”也是绝对的“神之领域”。
这一刻，对于“六神”先生的身份，凯尔再无怀疑，他恭敬地低下头，向萨洛曼表达着自己的尊敬。
“‘六神’先生，这是给我的吗？是...什么东西？”凯尔低声问道。
萨洛曼点点头，随即想到凯尔看不到他，便开口出声说道：
“没错，是提前支付给你的‘回报’，至于它们是什么......凯尔，把它们交给与你熟悉的最强大的灵者，他会告诉你这是什么的。”
萨洛曼的语气中充满了傲然，仿佛不屑于亲自解释，而是让凯尔亲自去找出答案。
其实事实是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这玩意又没有带注释......
凯尔兴奋地点了点头，虽然他不是灵者，但他能接触到的灵者可太多了......甚至这次出征汉米顿，家族都会为他配置第七秩序以上的灵者。
小心握着一红一绿两枚珠子，凯尔脸上神采奕奕，这可是以“神”为名的存在凭空凝聚的“现实物质”，具体有多大的价值简直难以想象......
“‘六神’先生，您想交换些什么呢？”兴奋过后，凯尔疑惑地问道。
“一部分是刚刚那罐液体，它已经失去了它原本的作用，也是你手中珠子的来源。”萨洛曼并未隐瞒，直接说道。
“另一部分，是我需要你的帮助。”他斟酌着自己的用词，缓缓说道，“为我找到更多类似的材料，也许你知道它们的名字——灵性物质！”
“灵性物质......”凯尔低声重复，过了会，他问道：“是‘权柄药剂’的原材料吗？”
“没错，那些就是灵性物质。”萨洛曼淡淡道。
“那些东西我...父亲的仓库里有很多啊，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拿给您。”凯尔随意地说道。
“......”萨洛曼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壕无人性啊！
他差点忘了凯尔是个绝对的“富二代”，他的家族可是“军神世家”，底蕴之深厚不可估量。
戴维曾说过，有些从苍白纪元就传承下来的家族，也许掌握了不为人知的“权柄”。
萨洛曼猜想，“奥狄斯”家族绝对是其中之一！
“灵性物质”可是权柄药剂的原材料，在一般人的眼中肯定是珍贵无比的，然而在凯尔嘴里，那些不过就是他父亲仓库里“有很多啊”的东西......
萨洛曼抽搐着嘴角，按捺住自己想要打劫的想法，淡淡地说道：
“不，我需要所有人都知道这两枚珠子的存在。只有我才能制造这种珠子，而你，就是我在世间的代言人。”
这才是萨洛曼的终极目的......
通过身份足够高的凯尔，打开“纯净杂质”销售的大门，汇聚全世界的灵性物质成就自己......
与之相比，凯尔他们家仓库那点东西算什么啊？九牛一毛而已！
萨洛曼可是具有双料金融学位的男人，这一刻，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情形：
他隐藏在幕后，通过灰雾宫殿控制成百上千个气泡，通过他们提纯灵性物质，金镑与实力双丰收......
到了那个时候，什么“圣者之血”，什么“欲望之主”、“罪恶之王”，都会被自己踩在脚下！
想着想着，萨洛曼在半空中露出了猥琐的笑容，几秒钟后，他的笑容突然一僵，因为他想到了一个问题：
灰雾宫殿的加工能力有那么强大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