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白子修第二次看到徐蔓文这个名字的时候,是在他母亲刘贵妃给他选妃的花名册上。
看着这个名字,白子修想起当年那个跟在自己屁股后面怎么都甩不掉的黄毛丫头,特别是那两条长长的淡黄色鼻涕让他至现在都记忆犹新。
沉默良久,白子修眼底浮现出一丝厌恶,最后问道:“为什么是她?”
刘贵妃笑了笑,不容拒绝的道:“贤王侧妃徐蔓箐是她的嫡亲姐姐。”
徐蔓菁的名字在整个京城皇室里大名鼎鼎,嫁入贤王府七年,一年一个娃从不间断,而燕王白子修年至三十还没有一个子嗣,这对于刘贵妃来说是个无法拒绝的诱惑。
第二日,徐府上下跪迎刘贵妃懿旨:徐府嫡二小姐徐蔓文,温婉端庄,贤良淑德,谦恭敛让,仪容无双,与燕王实为良配,特下懿旨,赐婚燕王妃,缔结良缘!
……
京城,徐家。
晨曦撒在屋檐上,徐家的大宅院里人来人往,显得非常忙碌。
徐蔓文一手拖着夜壶,一手拿着刷子,一脸呆滞的走着,旁边的丫鬟仆役见到这尊瘟神,纷纷捂着鼻子绕道而行。
徐曼文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入睡前还是一个即将从大学踏入社会,没吃过什么苦的娇娇女,待睁眼醒来就变成了这大宅院里只有15岁的卖身丫鬟。
想了好久才想明白自己是穿越了,如果没什么意外这辈子估计是回不去了。
没办法,为了生存,徐蔓文只能认命,要是今天这马桶刷不完,绝对会没饭吃的。这种事情,徐蔓文相信负责她的那个恶毒女官一定干得出来,毕竟这具身体的上一任主人就是被她活活饿死的。
徐蔓文负责的是墨渊居和浅云居两个庭院的马桶和夜壶,别看只有两个庭院,里面居住的下人可不少,一天百来个马桶和夜壶是肯定要刷的。
将从院子里运来的马桶和夜壶摆在一起,徐蔓文挽起袖子摆弄起这些散发着恶臭的东西。
好几次险些被这臭味熏吐,徐蔓文发誓一旦等她有地位了,绝对要在每一个庭院里挖一个茅厕,谁再敢用马桶和夜壶腿都给她打折。
刚用嘴深呼吸几口,鼻中又闻到了那股臭味,看见自己手粘上了一点黑色的不知名的“混合物”,徐蔓文再也忍不住跑到一边干呕起来。
眼泪和鼻涕一起留了下来,关键是徐蔓文还不敢用手去擦,害怕手上的东西擦到脸上。
好不容易好受一些了,徐蔓文抬头便看到了一脸刻薄相的女管事捏着鼻子,站在自己的面前。
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徐蔓文的前身已经签了卖身契,就连选择“辞职”的权利都没有。虽然心里非常不爽,但是为了以后的日子好过一些,该怂的时候还是得怂。
看着徐蔓文站直之后,苗条纤细比她还高出半头的身姿,本就一脸刻薄的女管事脸上更是闪现出了一丝恶毒。
“你这个贱婢听着,先去把身上的污垢洗刷洗刷,待会儿跟我到前院去一趟,老爷少爷小姐都在那里。你最好老实一点,不然当心你的皮!听懂了吗?”
听着她左一个贱婢右一个贱婢的称呼自己,嘴里喷出的唾沫还溅了自己一脸,徐蔓文恶心的都快要吐了,强忍住将马桶扣在她头上的冲动,强行在脸上挤出了一点笑容。
听她说老爷少爷都在前院,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徐蔓文目前最大的资本就是年轻纤细的身体,和相较于普通人比较出众的外貌了。
或许只需要那些贵人的一句话,徐蔓文便能够改变自己眼下的困境。而只要给她一点点机会,徐蔓文相信以自己在大学里所学的知识,在这古代混口饭吃还是很轻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