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彦从记事起便是个孤儿,今年十六岁的他刚刚从孤儿院的老院长口中得知自己是怎么来这儿的。
据说,马彦所在的马家沟是个比较偏远的小村落,离村边上最近的镇子都要走一天一夜才能看到个边儿,家中老马年已有六旬,但膝下无子,体格健壮,活力四射,每次办事儿前都要拜一拜马家列祖列宗,终有一日,小马来了,只可惜老伴因为晚育难产当场去世,小马连他母亲生前的脸都没见着一面。
小马百岁那天,老马觉得自己作为村子里优秀老男人代表,思想活跃切超前的老一代,有必要为孩子们谋求一个光明的未来,据刚刚发明的那个什么玩意儿...“受机”,带来的最新村外消息,最近镇子里的小孩儿都在讲“拼爹”“富二代”啥的,老马虽然感叹代沟带来的差距,但也能将将理解这个词是怎么个意思,在老马眼里,什么能比得上村书记的儿子更威风的呢?
咱们提过了,这小村子很偏的,村里的的“书记”都是村民自己选的,老马寻思,书记怎么能自个儿人选呢!一定要找个排面的主持一下才行,老马决定找镇长去评评理去。
老马动员了一下村里跟自己贴的近的几户人,一早就动身出发,附近都是山沟沟,家里老牛拉车也走不得,就熬着走了一白一黑,第二天清晨到镇子上的时候找了家卖吃的门牌店就招呼大家一股脑坐下。
说实话,讲道理,三十来号衣衫褴褛,挺着俩黑眼圈,俩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的疑似“丐帮群体”,扔哪儿都显得扎眼,当地面馆还以为对头雇了群农民工来吃霸王餐来了。
老马这边一伙还感叹着大地方的清汤面味都不一样的时候,就被在村里吃清汤面时放不起的葱花呛到了嗓子眼,步老伴的后尘,当场去世,成为这场无厘头闹剧的第一个牺牲品,也是最后一个。
乡亲们看到竟然死人了,一个个腿肚子都软了,谁知道来镇子里旅个游还玩出人命了,几个在村里嚣张跋扈的混混,大腿上的四分裤都湿了一大片,以为自个爸妈说的“不老老实实种地,早晚吃饭噎死”是真事儿,立刻表示还是跟着家里种地好玩,均数从良。
可怜了我们的小马,刚出生爹走母丧,成了一个没爹没妈的孤儿。
接下来就是历史遗留问题,政府得知某村子不幸的一家子还有个刚出生的婴儿,这要是在村子里放养,以那的生活条件,保不定那天就夭折了,在政府的运作下,一个月大的小马被送到了镇子里的一家私人孤儿院,是由一位老爷子自己经营的,也就是现在的老院长。
首先,小马对双亲的知识储备表示疼心,并对遭到精神打击后再也不敢迈出村子一步的马家沟村民们表示强烈惋惜。
其次,在小马看来,养育自己成人的是已经八十多的老院长,所以知道这些之后的小马,意外的没有表现得很伤心,比起这个,他对即将离开孤儿院的事更加难受,无论是离开老院长还是离开这些弟弟妹妹都是他不愿想的事情。
“小彦儿,今年你十六了吧。”
“是啊,数了数也有十六个年头了,成人了...”老院长似乎没有对着马彦说话,像是在自问自答。
“老爷子,你都八十六了,能看好小花小城他们吗,我走了谁来给院子里人做饭啊!”马彦又补充道“而且我承认,偷偷地把后院小白菜的梆子心吃了是我的错...”
老院长这才朝向马彦,拄着从墙边拿来的拐杖,撇开他,自己站在门口中间。
“小彦儿,你的路还很长,你知道,我为啥开这孤儿院。“
“我知道。”马彦低头答道“您老说要给穷孩子们差不多的起跑线,别等着上了社会被人欺负...”
“你要想照顾好院儿里的孩儿们,就给我出息咯!别整天困院里这十里八街头儿上!”老院长口气严厉起来。
说罢,一步一步战战巍巍的转身想院子里走去,马彦对老院长在清楚不过了,这老爷子心意已定,说什么也没有办法了。
马彦在门口站了一个钟头,离开的时候嘴里还默默念着:“今儿是我的生日,至少在让我吃一次院里的炒青椒再走也好啊...”
炒青椒,只有老院长做的好吃,老院长五年前腿伤恶化站都站不稳的时候,就己经没在做了。
马彦第二天再醒过来,已经是早上六点多,昨天晚上他在公园里将就了一晚上,今天得去找个有基础保障的活干着了,马彦想着先去以前在院子里的时候,经常兼职的一个工地看看,毕竟有几个熟人,也好上手一些。
工地里有几个喜欢喝小酒的大哥,去之前马彦打算索性买几瓶白干儿带着交代一顿。
马彦身上还有几个钱,图便宜买了四瓶“横水“老白干,而且为了补偿昨天自己的生辰,决定自己给自己补过一个生日,开一瓶,路上走着先尝尝鲜。
唉,马彦皱着眉头感叹,苦酒入喉心作痛...
哎,好像还真有点痛。
第二天,某城日报报导
“25日上午,中央大街98门店前发现一具男子尸体,周围散落着四瓶白酒,初步判断因喝假酒酒精中毒猝死,警方已介入调查,并将对相关假酒厂商进行查封,再次警示大家,喝酒不规范,亲人两行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