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恒勝眼里,彭蓓蓓的思维纤维纤毫毕现,她的努力和她的创伤令他动容。但是彭蓓蓓生性好强,不愿意在情感受挫时寻找情感寄托,如何让她得到情感安慰呢?
苏恒勝在彭蓓蓓的记忆切片中进行搜寻,把陈宇等她回家,陈宇给她头发吹风,陈宇给她沏茶,陈宇揽她入怀的切片放大。
彭蓓蓓在睡梦中,大脑抓取记忆切片编撰梦境,被放大的切片很容易被抓取,彭蓓蓓梦到风很大,呜呜作响,她被风吹得飘起来,无力控制自己的位置,昏天黑地,飞沙走石,她很怕,拼命伸出手想抓住什么,模模糊糊觉得有人搂住自己,睁开眼睛,是陈宇。
彭蓓蓓被惊醒,她提醒自己是在做梦,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再睡,她在签合同,水漫过来,洇湿了合同,她抖落合同上的水,洇湿的边界仍在蔓延,她很急,按住合同说:“不要,不要!”冯赟冷冷看着她,陈宇把合同拿起来,水滴落在杯子里,滴答滴答,水面上浮起茶叶。
彭蓓蓓再次被惊醒。她担心陈宇,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她穿衣下床,简单洗漱后,开车去她跟陈宇的住处。夜幕低垂,街灯温柔,行人稀少,彭蓓蓓的车在道路上飞驰。
从地库乘电梯上楼,用钥匙开门,房间里灯亮着,乱糟糟的衣物,到处积满灰尘,茶几上有快餐盒,茶几旁边的黑塑料袋里也装着快餐盒,房间里弥漫着食物腐败的气味。
陈宇睡在沙发上,听到响动睁眼看看,看到彭蓓蓓又躺回去,说:“你怎么舍得回来?这苦窑寒舍,盛不下您的闪闪光华。”
彭蓓蓓看到陈宇的憔悴和颓废,她走进房间,在卧室衣柜里,开启保险柜。陈宇在客厅听到旋转密码锁的声音说:“原来回来取钱啊,都拿走,把我的也拿走,要不要这套房子?你要我就出去。你心上人那么有钱,你还瞧得起这点小钱,贪心啊,狠心!女人狠心起来比男人狠多了!”
彭蓓蓓被陈宇的唠叨逗乐了,从保险柜里把卡和存单拿出来,坐到沙发一侧说:“起来!”陈宇看彭蓓蓓坐下,要跟他说话,立刻坐起身。彭蓓蓓说:“你知道你有多少钱?”彭蓓蓓拿出手机,点开计算器,一笔一笔算给他听。算出数字说:“你这么多钱,比冯赟当初创业时钱多吧?都给你,看你能不能打下一片天,不需要这片天多大,能让你感到存在价值就行!”
彭蓓蓓说完开门走了,陈宇一看,这些年的积蓄,彭蓓蓓一分钱都没拿走,感动令他哽咽,他觉得自己再也不能这样躺着等死,起身洗了个澡,打电话找物业叫来小时工把家里打扫干净。上网看有没有投资机会,打开网页,一条热搜映入眼帘,冯赟三顾茅庐请来美女学霸高管。
陈宇看到热搜,也就猜到冯赟对彭蓓蓓的态度,他的心情顿时云开雾散,他还有追求彭蓓蓓的机会,爱情在每个人心里的款式不同,在陈宇心里,爱情就是彭蓓蓓,一个智慧有担当又善良的女人,无论经历多少波折,他只想跟她一起生活,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陈宇的手机响了,陌生号码。陈宇猜测是推销的,挂断。手机再响,还是那个号码,陈宇接起手机问:“哪位?”“您是陈宇先生吗?”“我是,你有什么事?”“我是聚惠惠购物平台的创始人,通过多方打听才找到您的联系方式,希望寻求您的合作,看您有没有时间谈谈,您定地点,我去找您。”“你的购物平台有没有建起来?”“有,您上网搜索聚惠惠,就可以找到。”“聚惠惠跟芝麻开门有什么区别?”“用户的市场定位不同,见面详细说。”
陈宇考虑一下,答应了对方的邀请。
苏恒勝跟随彭蓓蓓经历她跟陈宇的会面,又把代号水晶鞋转移到陈宇大脑神经中枢观察到他的振作,到这里,他放下心来。他料定彭蓓蓓和陈宇一定会重新走到一起。
苏恒勝一夜没睡,心情一旦放松,困意来袭,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
有人摇晃苏恒勝,苏恒勝醒来一看是贾剑峰。他抱歉的笑笑,打起精神问:“有什么事?”贾剑峰说:“绩效考核你垫底,人力资源部让我把通知发给汪总和你。”
苏恒勝看着通知,推想马上就要被辞退了吧?有没有办法挽救?想来想去只有强化冯赟对神灵的迷信。刚巧,冯赟从技术部门口经过,他按动遥控把代号水晶鞋发射到冯赟的大脑神经中枢,发现冯赟的行程是,先去金融公司,再去电视台做节目。苏恒勝向汪健请假一天,他跟着冯赟去取车,有人向冯赟请示工作,冯赟走走停停,苏恒勝先于冯赟来到冯赟的车旁。
冯赟看到苏恒勝问:“你怎么在这里?”苏恒勝说:“我能不能乘您的车去一趟金融公司,再去一下电视台?”冯赟果然感到神奇,不知道他们的行程为何完全一致。
冯赟也没多问,让苏恒勝上了车,冯赟下车办事时,苏恒勝就在车上等待。冯赟从电视台出来,问苏恒勝:“你去哪里?”苏恒勝说:“我回公司宿舍。”冯赟说:“我们一起去喝酒好吗?”苏恒勝心里正焦虑不安,跟冯赟多说说话,争取冯赟的信任他求之不得。
冯赟在前面开车,苏恒勝查看手机屏幕上冯赟的思维纤维状态:好奇5%,猜疑5%,谋划20%,工作70%,苏恒勝知道冯赟怀疑自己,正在谋划窥探他的秘密。他想下车,逃离鸿门宴,可是逃离的后果无非是被辞退,这是最差的后果,但是赴这场鸿门宴,最次也就是接受最差后果,万一有其他可能性呢?
他们进入一家酒店,酒菜上桌,冯赟提议先干三杯,苏恒勝年轻时能喝几杯,很多年不喝酒,他不知道自己酒量如何,硬着头皮喝下去,吃几口菜,冯赟又提议再干三杯,苏恒勝已经晕晕乎乎,倒不知道害怕,一仰脖,又干三杯。苏恒勝喝完酒觉得天旋地转,趴到桌子上睡着了。
冯赟冷笑一声,取过苏恒勝的手机,翻查手机数据。原来,丁娟和汪健都说苏恒勝的研究就是盯着手机不知道搞什么。冯赟感到苏恒勝跟他梦到的财神相貌一样,想找机会跟他聊聊,也发现苏恒勝总是拿着手机翻动。猜想他的手机有问题,才设计诱使他暴露真实情况。
苏恒勝的手机数据多而且复杂,冯赟看了一会儿看出门道。他在宾馆订了一间房,找人把苏恒勝抬过去,自己也住进那个房间。
他慢慢翻查数据,一点点尝试使用苏恒勝思维纤维分析系统功能,当他看到苏恒勝制作的财神下凡视频时,明白了苏恒勝所做的一切。他找到苏恒勝的遥控器,把代号水晶鞋收回。
苏恒勝醒了,发现自己在宾馆房间,再看到房间里的冯赟,吓了一跳。冯赟看他醒来,把手机屏幕显示的思维纤维分析数据给他看,苏恒勝问:“我的秘密您全知道了,您打算怎么处理我?”冯赟问:“你的这个芯片很好,为什么不继续研究下去,而是在公司里搞三搞四?”苏恒勝说:“公司里人际关系那么复杂,我的研究一时没有进展,所以用全部精力保住岗位。”冯赟说:“我们商量商量,我给你买一处房子,给你一千万经费,你专心致志研究你的芯片,怎么样?你的研究也是人工智能的一部分,芝麻开门需要你的研究成果。”苏恒勝喜出望外的说:“行。”
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有一处平实却宽敞设施齐备的院落,苏恒勝住在这里继续研究他的代号水晶鞋,他把母亲接来同住,家政人员照顾他们母子的起居生活。
偶尔冯赟来访,他们对坐喝茶聊了很多心理问题和芯片问题,并且手机自拍合影。冯赟把合影发到朋友圈,有人问跟他合影的那个人是谁,冯赟懒得解释,随口说了一句:“气功大师。”从此江湖上多了一个冯赟结交气功大师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