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累战
公元一九零零年九月二十五日,九国联军进过两日的讨论,决定由日军担任主攻,两翼分别派遣英军与法军担任佯攻,调集所有大炮,准备一举摧毁北京外城墙,继而攻入北京。
中国军队方面这段时间也没有闲置,尚跃龙知道北京保卫战一定会很苦,自己手头兵力不足,幸好王海强将虎贲四卫的两个协队五千人调来,协统丁伟华,佟忠义与旅副年桂良支援,由于弹药充足王海强这才有了信心守下去。王海强又调拨征集已经注册的义和拳两万人协助守城,甘军董祥福,又将八旗兵调拨一处,由守城当日表现出众的没落黄带子八爷白万春统领,协助听调于尚跃龙麾下。
尚跃龙趁着敌人未到的时候,在北京城下连挖十二道战壕,又募集铁定铁丝无数,著称铁丝网,他将久未上阵的虎贲一卫第三协队何百刀协队以及丁伟华,佟忠义三个协队分别划出三个防守区域,又在每个区域内调拨四千手持长刀长矛的义和拳拳民,分别组成一号二号三号阵地。
日军侦查之后,发觉对方正面防御阵地不易攻破,于是准备从侧翼攻击,但派出的侦查部队却发现了虎贲军第三卫的踪迹,日军调派春山联队试探攻击右翼虎贲三卫。虎贲三卫的旅队长赵啸林早就等不及,日军春山联队前锋部队刚一踏入埋伏圈,便发令攻击,日军忙派队进行救援,此时甘军董祥福率军杀到,两军合力击溃日军春山联队,然而两军与日军的这次对抗,双方均损失颇大。情报传回坐镇北京城的京津总督府,王海强道:“仗能打成这个样子已经很不错了,告诉赵啸林,就算是第三卫整个旅队打光,他还是旅队长,别顾及伤亡。”
日军侧翼的攻击失败之后,只能于正面攻击,这样一来一回耽误了时间,到了十月一日的时候,李鸿章到京那天,日军发起了全线进攻。这是中日甲午战争之后,中日军队的第一次交锋,日军带着骄傲,中国军队带着仇恨,双方都恨不得将对方撕碎。
中国方面虎贲军在尚跃龙策划下,并没有傻呆呆地将所有部队都放在三块阵地中,而是只留下一个营,其余部队撤回城内,采取弹性防御。联军这次调集了所有的火炮,一举投入炮弹就达到三万发,这炮轰几乎持续一上午才停下来。索性的是尚跃龙早就料到敌人会以大炮首先投入攻击,战壕修筑时候考虑炮轰,挖的很深,三个营清点损失伤亡三百余人。
敌人炮轰停止,尚跃龙立即下令本方炮队轰击,一个小时的炮击过去之后,中国守军已经进入阵地,准备完毕,而炮队立即撤离。敌我双方火炮达到这个份上,谁也不敢过于靠近谁,于是均进行炮火掩护,真正投入使用的,还是步兵。
日军的立即投入冲锋,遭到中国军队狙击,双方在三块阵地之前攻防一日,天黑之后双方罢兵休息。
当夜中日双方派出偷袭部队竟然遇到一起,结果双方再一次打成平手,但这次偷袭是义和拳所部,倒是对虎贲军没有损失,日军拼杀了一夜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死伤五百余人后撤回本营。
清晨时,虎贲三卫赵啸林旅队从右翼出击,出其不意地攻入了英军印度营,这些印度兵慌忙撤退,逃入廓尔喀雇佣兵军营,赵啸林临行前听王海强叮嘱,这些廓尔喀兵不管是近战还是射击要远远强于英国士兵,堪称本次联军敌人最强大的兵种,遇到之后一定用步兵炮先进行毁灭性打击。于是调集三十门步兵炮进行轰炸,在敌人援兵到达之前撤走,廓尔喀雇佣军与印度营损失重大,报复性攻击,再一次踏入赵啸林准备好的炮群,丢下一地尸体撤回本部。
中日双方再一次于北京城外攻防起来,战争又进行一日,双方横尸遍野,尚跃龙将八旗兵调上去感受炮火,怎料到这八旗兵的确不是正面战斗的料,还没上去就跑回家去了。尚跃龙只好无奈让他们担任后方协助任务,将义和拳四千人拨了过去。
中日双方从九月二十五日开始,一直到十月五日,都打得筋疲力尽,同时休战。而此时各省援军已经达到,王海强将这些名义上的新军打乱,将兵员强壮者充入虎贲军。
李鸿章到京的时候,京城市民已经十去其七,往日喧闹京都竟然走在大街上没有多少人,看的李鸿章心生蓦然,即对王海强所作所为感到无奈,又对他的魄力之大感到惊讶,如此猖狂的举动,竟然在各方默许之下进行下去了。这王海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呢,一个小小的匪兵头子,在乱世中趁机取权,竟然兵犯皇宫,成了当代董卓。此人高举大义,报国为民,倒是让天下民众心中以他为正。李鸿章原本六月份就该到京的,但路上慈禧处于战和矛盾中,调令是朝令夕改,弄得77岁的这位老臣也不知上面是什么意思,便放缓脚步,慢慢悠悠地前行。所过诸省与诸位大人来往交谈,凭着李鸿章强大的人脉和资历,各省巡抚督军哪有怠慢之礼,便走走停停,在上海时又以身体不适为借口,观望天下态势,部下及亲属也都劝其以马关为前车之鉴,不要再北上,以免又成为替罪羊。一直到虎贲军如流星一般突然崛起,逼迫联军后撤,而虎贲军大帅兵迫皇族,使得深受皇恩的李鸿章深感为朝廷担忧,这才加快步伐来到北京,而从广州到北京竟然走了五个月。
李鸿章刚一进京,竟然真的感冒了,老人岁数太大,加上担忧国势,刚到京城的时候恰逢日军疯狂轰炸北京,受了一点风患了感冒。王海强亲自请见,为表尊敬,将李鸿章移居于皇家圆明园修养。也许由于以病为借口太多,李鸿章的患病竟然被人认为是向王海强示软的意思,尤其是淮军系统组成的北洋势力,也惊讶于老师的举动。当然,这其中未尝不有李鸿章有躲避纷争的意思,慈禧想让李鸿章当出头鸟对抗王海强,但王海强此时声望正浓,已经控制京津地区以及山西,而河南巡抚于荫霖,蒙古察哈尔部,内蒙古诸旗,陕西巡抚瑞方等纷纷投靠与他。如此短暂的取得了中国政权,倒是史上第一回。
王海强拜访李鸿章的举动,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以战促和,如今打得激烈,联军日子不好过,虎贲军日子更难过,士兵死了一茬又一茬,弹药等所存不多了,如果在这么打下去,半个月之后肯定顶不住,不如早和。他与楚乐平,段景鸿商议一番,又问询了前方尚跃龙的意见,得知士兵士气高昂,但久战力疲,打不下去了,于是决定议和。当然,他不能将这个想法跟朝廷上说,主战派沉寂多日,为的就是等待机会,这些个老爷们眼看着他打了胜仗不说什么,但是一旦他打败了,落井下石的人比锦上添花的还多。李鸿章正是就吃过他们的亏,甲午一败,连其族内人考学都被削去学籍,诸位大臣阴阳脸特征暴露无遗。这李鸿章自然也是心存看他们笑话的想法,幽幽地养病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