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一笑，举起身侧酒杯碰了下轻抿一口:“这是该做的事情，不值得你佩服。如果真有看我如何处理工作的兴致，不如尽量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省得我再去费那点精力。”
她抬起眸子，红润的细唇一张一合:“你说，是不是？”
周围陷入一片的尴尬之中，大家脸上悻悻。那个男职员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举起酒杯遮了脸，往旁侧躲了过去。
“嗯，现在是庆祝游戏顺利完成第一步的庆功宴，就不要谈工作上的事情了吧？”夏天赶忙出来打圆场，目光在触及余昔冬投来的轻飘飘若有似无的眼神时不觉腿下一软。
“开动吧，还愣着做什么？”余文靖声音微沉，目光扫过去，大家连忙动起了筷子。
余昔冬将手里的酒杯放下，轻轻扣了响，却像是一记威严有力的堂板，众人忽得按住暂停键似的都顿住动作。
余文靖目光投过来，眸底淡淡的不悦。
“这庆功宴开得好笑，如果你们真的觉得这第一天过去了就算都完成了，那你们也不过如此而已。”
她款款从座位上站起来:“今天，你们差点把这将近半年的成果毁于一旦，到最后关头居然还是靠外人和总公司那边的帮忙才搞定的。你们居然还好意思庆功吗？我想请问，庆的是，什么功？”
随着一声筷子重重打在桌子上的声音，一人腾地站了起来，面色铁青:“余总监，我们是因为你是总监所以才处处忍让你。但这不是你能得寸进尺的理由！”
他左右看了一眼，声音更加沉重有力:“这次的失误，要不是那个内部黑客做的，谁能轻易攻破我们的防线？事实上这些能怪我们吗？”
余昔冬不怒反笑:“所以这才是能力和能力的差别。他既然能将系统隐藏bug找出来破解，又能利用那个bug让整个公司陷入瘫痪。但是你们连有个bug都不知道。所以，人家能一步登天，而你们不过是现在这个样子！”
一话出口，众人的面色都青白了，夏天皱眉声音发沉:“总监，你这话实在有失偏颇，虽然我承认那位内部黑客和其他能找到bug的人的确厉害，但这不是用来打击我们自信心的理由。”
她抬眸直视余昔冬:“今天就算不当庆功宴，也就当聚聚餐，大家放松一下也不错。总监平时也很辛苦，我们一定会吸取教训，努力的。”
夏天都这么说了，况且这庆功宴也是余文靖请的。众人悄悄看了眼余文靖，觉此事应该可以翻篇了。
成丞摩拳擦掌:“这里的日本菜做的特别正宗，大家也别光说话了，快动筷子吧。”
然而余昔冬仍站着，目光似是羽毛从他脸上轻轻扫过，尔后突然一定，瞬如一根芒针直直戳进成丞的眉心。
“来这里也小半年了，终于知道余总裁为什么还是这个样子。这庆功宴你们慢慢吃。希望你们吃完之后，能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如果是一个文件都要拖上好一段时间才交的话，不如早日考虑另谋高就吧。”
余文靖眸光泛寒，声音裹冰:“你说的的确有些道理。但是既然这个公司对你来说这么不值，一点优点都看不到的话，不如选择眼不见为净。”
他侧目看她:“总公司里的人都是精英，想必余小姐在那里更能好好工作，就不会有现在的烦心事了。”
余昔冬的脸色变了变，抓起身边的包:“说的也是，我会好好考虑的。”
目送着余昔冬的离开之后，众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但隐隐约约还是有一点怪异的气氛横亘在众人的心头。
虽然成丞是出了名的没心没肺，没皮没脸，但这么直接在众人面前话里话外要炒他鱿鱼，他心里还是有些在意。
夏天暗戳戳拧了下他的腰，抿唇提声:“嗯，大家吃东西吧，都要凉了。”
余文靖半阂眸子:“成丞，她虽然说的过分了一点，但你也要好好改改。今天的事情，我不想再看到第二遍。”
“诶，得，我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成丞堆笑耍宝，瞬间提了房里的气氛。
秦露露也松了一口气，悄悄将手伸到桌下找到余文靖的手按了按。
他侧目看她，眸中温软，拾筷将细薄肉片夹进她的碗中。
席中成丞不断活跃着气氛，酒过三巡之后，大家都有了些醉意，气氛一遍遍推向高.潮，仿佛刚刚并没有经历过任何的不愉快似的。
之后，众人又叫了服务生拿了几副扑克上来，一部分人拽了话筒开始点歌，一部分人则在一旁打扑克。
余文靖和成丞打了个招呼，带着秦露露先回了家里。
路上，华灯闪烁，余文靖脸上光影交错，周旁静谧隐在夜色之中，秦露露倾头靠在他的肩上，昂头用视线描绘他的面部轮廓。
他清和声音如潺潺流水，在她恍然失神中又不着痕迹将她带回了壳:“露露？”
“嗯。”她应得轻。
“是不是胃口不好？”余文靖声音低着富有磁性，字句间的担心暖暖流过她心中的**。
她半阂眸子，余文靖又说:“不要听余昔冬的话，她不喜欢让我们开心，但我希望你一直开心着。”
秦露露摇摇头，幽幽叹了口气:“不是因为她，我最近是有点不想吃饭。”
余文靖伸手圈住她的肩膀，仔细回想了一下，这几天她的确没有怎么好好地吃饭，顿时心里像擦破了皮一般咸咸的疼了，手圈得更紧。
“是不是身体出什么毛病了？安叔，去医院！”
安叔应声转了方向，秦露露连忙捣了下他的腰:“我没觉得身体有哪里不舒服。”
余文靖微蹙眉头:“不想吃饭也是病……”
话还没落，安叔幽幽来了句:“正好把余先生之前缺的检查补上。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工作，连检查都没好好做，上回还为了赶时间不做……
余文靖脸色一僵，就见秦露露皱着眉头挺直起来，脸色微恼:“原来每次说做检查都是在忽悠我呢！”
她不着痕迹地松开余文靖的胳膊，拉开了些距离，学他一脸的僵沉:“既然这样我还每天担心你做什么？你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还关心什么。”
余文靖眉头轻撇，将她捞进怀里:“露露。”
她闷声不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