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卿不再看尧叶,转而用平淡眼神看着萧衍:“陛下,微臣苏白卿就在这里,您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去询问别人。况且,尧叶确实不知道臣下的去向。”
“哦?”萧衍眉梢一挑,笑的无比傲然得意。在他的印象里,苏白卿虽然从来都是淡漠平静的样子,但是即使他那样,骨子里却总是隐隐透着倨傲和冷漠,那种高人一等的态度,萧衍早就受够了,而如今,他和苏白卿的立场似乎终于调转了。
苏白卿,你不是高高在上吗?今天,朕就要彻彻底底将你踩在脚底!
萧衍再次从龙椅中站起,负手而立,高高地站在堂上,俯视苏白卿:“听苏太医的意思,是怪罪朕的处置有所不当?”
苏白卿也不反驳,只说:“尧叶是无辜的。”
萧衍不依不饶:“这么说来,苏太医还是在置疑朕的决定。”
苏白卿微微抬起视线,与萧衍对视,他回答:“是。”
“呵,苏太医你果然敢于直言不讳。”萧衍勾起嘴角,笑得及其残忍。然后毫无预兆的,对已经停下手的侍卫说道:“朕让你们住手了吗?给我继续打!”
因为苏白卿的突然出现,侍卫下意识地停止了对尧叶的杖刑。但是现在萧衍重新下令,两名侍卫立刻重新举起刑杖。
施加了额外力量的刑杖一次次落下,尧叶在杖责之下毫无招架之力。
苏白卿两手紧握,双目牢牢盯着萧衍。
而萧衍玩味地笑着,充满自信地等着。这么久了,他第一次生出一种,能让苏白卿屈服的胜利之感。
苏白卿,尧叶的命就掌握在你的手上,你可以慢慢的耗。
苏白卿直视着萧衍的眼睛,他知道他要什么。
只见苏白卿缓缓屈膝,最终跪在萧衍面前。“刚才是臣下失言,请陛下放过尧叶。”
苏白卿,高高在上如遗失谪仙般的苏白卿!
萧衍双目几乎放出锐利的冷光,用至高无上的眼光看着跪在他面前的苏白卿。他抬起一只手,却是下令说:“继续打,不要停。”
饶是淡然如苏白卿,立刻也震惊。
尧叶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虽然还未现出原形,但是也几乎到了绝境。她模糊中看到苏白卿下跪了,但是已经说不出话,只有眼泪汹涌着溢满眼眶。
苏白卿垂在身体两侧的手,默默地攥紧。低着头,低声地说:“苏白卿恳请陛下不要再打了,尧叶会死的。”
萧衍笑的无所谓,问道:“妖物也会死吗?”
苏白卿知道这时候还想隐瞒尧叶身份是不明智的,只是说:“世间万物,皆有一死,只是或早或晚而已。”
萧衍仍旧笑:“原来如此。”他像是恍然大悟一样,饶有兴趣的说:“那更不能停了,因为朕生平还没有见过妖物死的是什么样子。”
苏白卿继续说:“万物有灵,众生平等,陛下为了一睹异象而杖杀无辜性命,不会惹来非议吗?”
“无辜吗?”萧衍冷笑。“先不说尧叶身为妖物却潜伏在当今皇后身边是否居心不轨,单说她违抗圣命、擅离职守,又私闯落伊阁,这些罪名加起来,朕杖杀她十次都不为过。”
苏白卿默然,因为他已然知道,得了灵驭相助的萧衍,已经下定决心要对自己宣战。然而即使知道如此,苏白卿也已经全无迎战之能。全部灵力被封住、连普通凡人都比不过的苏白卿,根本没有对抗萧衍的力量。
只听苏白卿淡然道:”如果陛下只是想当庭杖杀一只妖物,那么对苏白卿来就可以了。尧叶是皇后娘娘贴身侍女,尽忠职守服侍皇后娘娘多年,还请陛下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放过尧叶。”
“什么?苏太医也是妖?”萧衍装作完全意外,用惊讶的语气说道。“但是即使如此也不行啊,苏太医也说了,万物有灵众生平等,你是太医院的太医,尽职尽忠,朕怎么可以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