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宜宁面对庄擎风的问话,叹了一口气,还是说了出来:“我这个原身的母亲,也就是我那个大帅爹的最爱,是被贺兰芳害死的。”
庄擎风皱眉,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贺兰芳是谁,可不就是大帅夫人!
没想到大帅府里还有这种隐情:“然后呢?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想报仇也不至于用这么极端的方法。”
江宜宁摇摇头:“重点是,她们知道我知道了。”
庄擎风一时间没有听明白,把耳朵凑了过来:“你说什么?”
江宜宁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音调里没有担忧和害怕,只有一丝凝重:“知道了之后,就开始挑衅我,估计是想在江大帅醒来之前把我远远打发了……”
庄擎风用不可理喻的表情斜睨她:“这还叫个事儿?”
“不是我说,明面上可能大夫人在大帅府能一手遮天,可这城里,暗地里谁还敢动你?”庄擎风皱起眉头:“你用得着这么草木皆兵吗?若是她们找事儿,直接把他们打压下去不就行了?”
“你说得倒是容易。”江宜宁抿了抿嘴,声音沉重:“可我那个大帅爹还没有醒,他离开之前我答应了他保护这个家的,如果直接把她们都挑明了,你让大帅醒了如何自处?你让我二姐如何自处?”
“你……”庄擎风定定地看了她几秒,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说什么,沉默了半晌,叹了一口气。
“你以前就是这样。”庄擎风的脸上有点惆怅地看着她,想起了前世的她:“只要有你重视的人在前面挡着你的去路,你就开始束手束脚,哪怕自伤也不带伤害人家。你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呢?江宜月不会知道,其他人也不会知道。”
“那又怎么样?”江宜宁转头对着他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大师兄的肩膀:“能帮我的大师兄知道了就行了。”
庄擎风看着她讨好的笑容,眼底的阴霾依旧没有散去,却还是无奈地笑了一声:“你到底想怎么样?”
江宜宁耸了耸肩:“不知道,看看她们要做到哪一步吧……”
“你都没有计划,走一步算一步的,你提前吓唬我干什么?!”庄擎风一脸没好气地说道:“是不是就向着捅娄子的时候我帮你兜着就行了?”
江宜宁咧嘴一笑,声音谄媚:“大师兄最好了!!”
“别,别拍马屁!没用!”庄擎风表示并不接受讨好。
“那面具的事儿……”江宜宁对庄擎风挤了挤眼睛。
“人早就是你的了,你自己去找吧!”庄擎风没好气地对江宜宁说道:“就是你未央阁里的那个大和尚!”
江宜宁一愣:“什么大和尚?”
庄擎风被她愣愣的问话也弄得一愣:“你还没去过未央阁?”
“去过了啊,可是那里那么多和尚,也看不出来谁比较老啊……”
“就是那群和尚的头头,释尘。”庄擎风奇怪地问道:“那些面具都是他做的,他没告诉你吗?我记得当时你去南省,他还去回访来着,你没见过?”
“回访?什么回访?”江宜宁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庄擎风到底在说什么。
“就是……调查顾客满意度?一堆乱七八糟的……”庄擎风耸耸肩,直接甩锅:“反正你回去找他就是了,想要什么面具他都能制作出来。”
“好吧……没想到未央阁还有这样的能人巧匠,大师兄,你能建起来未央阁也太厉害了吧!”江宜宁彩虹屁吹个不停,直接把庄擎风说的有点飘飘然,急忙摆手故作谦虚状:“哎,也没有那么厉害啦!”
江宜宁正要说话,外面传来了规律的脚步声,江宜宁急忙上前一把拉开门,正碰上黎凤白想要推门进来。
“检查怎么样?我爹为什么会没有醒来?”
黎凤白抿着唇走进屋内,看到庄擎风在神色也没有什么波动,脱下白大褂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深深吁了一口气,才看向江宜宁。
“你倒是说啊?”江宜宁跟在她后面亦步亦趋,见她只盯着自己却不说话,心里更加忐忑了,难道她爹的病……不好了?
“如果今天的检查没有问题的话,大帅原本应该已经能很快醒过来了……”黎凤白声音清冷地说道:“以他大脑的活跃程度,昨天应该就能醒过来。”
“那为什么昨天没醒?你说的原本是什么意思?现在我爹醒了吗?”江宜宁眉头紧皱,听黎凤白这意思,现在的情况好像并不怎么简单。
“你爹的头上让人扎了针,什么时候醒来目前还真是个未知数了。”黎凤白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这针,昨天我去给大帅看诊的时候还没有。”
江宜宁脸色骤变,不可置信地看着黎凤白:“什么?!!你是说,昨晚到今天这段时间,有人伤了我爹?!”
黎凤白点点头,就连旁边的庄擎风听到他们的谈话都惊呆了,低声喃喃道:“大帅在自己的府上,还让人扎上针了,江宜宁,你们大帅府现在已经乱成了这样了吗?!”
“那扎针的作用是什么?”江宜宁的声音微抖,拳头紧紧地攥了起来,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往头上冲。
“让大帅昏迷不醒。”黎凤白语速平淡,轻声说道:“或者说,让大帅推迟苏醒。”
几乎是一瞬间,江宜宁就猜到了到底是谁扎了这一针。
“那可有别的妨碍?”依照黎凤白的性格,如果只是推迟苏醒,她不可能这么强调那根针。
“有。”黎凤白的眉头终于皱了起来:“扎针的人太不熟练,没扎对地方,不但有可能导致你爹醒不了,还有可能造成瘫痪。”
“……@#¥!”江宜宁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深深地闭上了眼睛,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黎凤白大喘气地说了一声:“我已经取出了针,又通过其他针灸方法,缓解那一针的作用,不出十天,大帅肯定能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