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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引子

在官方描述中,它被称为世界八大奇迹之一。

在民间传闻中,它更富传奇色彩,2227年来,它遭到过无数次恶意盗挖,却始终完好无损。它就静静地躺在地下,所有人都知道它的位置,但没有一个人进去过,它似乎和现实世界隔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阴阳之墙。

这个地方就是——“秦始皇陵”。

没人知道,地宫会随着地面的沉落而沉落;没人知道,巨量的水银已经孳生出了人类未知的物种;没人知道,地宫的最深处藏着这个世界上每个人的俑……一个与人类绝缘的世界,一定有超出人类逻辑的存在。

2017年有一群人闯进去了,他们在里面几乎全军覆没。

……

整个故事要从我的一个读者讲起——有个读者在网上联系我,说他有个重大新闻要爆料,希望能和我面谈。

于是,我跟他在一家咖啡馆见了面。

他只有20岁左右,是个残疾人,坐着轮椅。可能是长期缺乏运动,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天气已经很热了,他却穿着一件黑色长袖衬衣。

他开口就把我震住了,他说——

“有人钻进秦始皇陵了。”

我曾在西安一家媒体工作,经常接待一些外地的同行,差不多每次我都会带他们去参观兵马俑,都快看吐了。对于我来说,秦始皇陵就是个地名而已,只要提起它,我的脑海里就会出现封土堆和灌木丛,还有络绎不绝的游客,仅此而已。可是这位读者竟然对我说——有人钻进去了!

经过两千多年的漫长时间,秦始皇陵在我们的眼中只剩下了自然景观,往往忽略了它的人文意义,那下面可是埋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世界!

我盯住了他的眼睛:“是你吗?”

他的颈椎似乎也有问题,他艰难地摇了摇头:“不是我。”接着说:“他们总共进去了13个人,其他人都死了,只有一个逃了出来。”

我说:“这个人在哪儿?”

他的神情有些失落:“他也死了。”

“死了?”

“嗯,至今都查不出死因。”

我的怀疑又加重了:“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说:“我姑姑讲给我的。”

原来,整个事件源起于一名犯人,他被关进看守所第四天就莫名其妙地死掉了,这位残疾男孩的姑姑在检察院工作,她被派去调查该犯人的死因。该犯人在临死之前,曾经跟邻铺的狱友聊了一宿,他说他进入了秦始皇陵,并且在里面经历了一系列的神秘事件……这个狱友只当听故事了,并没有当真,没想到第二天早上,大家都起床整理内务了,那个犯人却平平地躺在床铺上,身体就像被抻长了似的,这个狱友推了推他,发现他已经气绝身亡。

接着,残疾男孩就对我讲起了那个犯人的故事。

他的表达并不流利,为了不打断他,我基本没怎么插话。

终于讲完了,他审视了一下我的眼睛,说:“你好像不相信。”

我笑了笑说:“就算我信你,也不能确保你姑姑没撒谎。就算我信你姑姑,也不能确保那个狱友没撒谎。就算我信那个狱友,也不能确保那个已故的犯人没撒谎。就算我信那个犯人的嘴,也不能确保他的大脑是正常的。”

残疾男孩也笑了笑,轻轻说了句:“典型的周德东风格。”

接着他又问我:“你会把它写出来吗?”

我迟疑了一下才说:“这牵扯到命案,甚至国家机密,如果我惹上麻烦,你会为我作证吗?”

他很郑重地摇了摇头。

我说:“那我考虑考虑吧。”

就这样,我们分手了。

回家之后,我第一时间就上网搜了搜新闻,没有一家媒体报道有人闯进秦陵的事。不过我搜到了一个帖子,名为《第二看守所离奇死亡的犯人自述:我进入了秦始皇陵》,点开之后却看到了这样一行字:“此页无法显示”。我怀疑就是那个残疾男孩写的,被删了。

我在沙发上躺下来,开始琢磨整个事件的前前后后。

该事件发生在陕西,它的重中之重就是秦始皇陵。而我从东北的黑土地来到陕西的黄土地,在那里工作了整整7年,过去,我从来没有写过一部关于那片黄土地的作品,我以为那是路遥、贾平凹和陈忠实的地界,现在想来,那也是我的第二故乡啊。看来,老天注定要由我来担任这个离奇事件的记录者。

然而,这个事件七拐八绕经过了太多人的嘴,最后传到我的耳朵里,已经变得很遥远,很模糊,我应该从哪儿写起呢?

据说,他们总共13个人,被同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先后进入了秦始皇陵,那个犯人就是其中之一,他声称他在里面经历了生生死死,见识了诸多突破所有人脑洞的奇观异象,然后只身一人逃了出来……

那么,犯人应该是主角。但我决定避开他,从另一个人讲起。

下面就是他们的故事,你们一边看一边自行判断吧,反正我不相信它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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