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机,他在做长沙太守的时候,就喜欢钻研医术。可我没想到,他今天竟然完全成了一名医者。而且他只让我叫他“张郎中”,但他毕竟是我的长辈,我还是尊称他为“张伯”。
……
我:“张伯,你是怎么放下的?你过去毕竟是一方太守,可如今……”
张伯:“那有什么放不下的?放不下就和孙坚一样?到头来,死的不明不白。这个时代不缺什么太守,但是缺郎中。天下战乱,到处都是瘟疫,需要更多的郎中来拯救黎民。”
听到张伯的话,我却有些羞愧。我之前还是那么看不起医生,我甚至觉得他们是些不入流的人。可是……如果不是……我可能已经没命了。医者能救苍生,而儒者又何益于天下?乱世者皆儒生也。
……
自我病好之后,便随张伯一起上山采药。张伯说:无药不医。要想救更多的人,必须采更多的草药。当药采够了,我们就一起下山救人。
所谓的瘟疫,其实就是风寒也是感冒。风寒本来并不致命,但不去医治就非常危险,而且其还有很强的传染性。所以风寒的危险,主要是来自无知。
我终于知道为何张伯救了这么多的人,却依然孑然一身。因为能得风寒的,都是穷人。
无安逸,漓风雨,食不饱,水不净,易得风寒。无医则致命,有医则无恙。
……
这是我第一次和张伯一起下山,张伯的感知非常灵敏,他似乎能嗅到黎民的疾苦。
这是一个刚刚遭受瘟疫的村庄。我们没等进村,便被一个老者拦住:“你们不要进了,这个村庄子已经完了。”老人的眼神里写满了无奈与绝望。
这老人如干枯的枝丫一般,孤独的守在村落的入口。他的动作很缓慢,也很吃力,就像一只即将死去的竹节虫。看着他的样子我已满是心痛。
水牛:“我们是郎中!而这位是张神医,我们是来拯救你们的村庄。”
张伯凝眉摆手:“诶,水牛不可那么说,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郎中,我只是会治一些伤寒杂病而已。”
那老者已不是刚才的枯木,听到水牛与张伯的对话,立刻萌生了绿牙。他干枯的手立刻变得有力,那几乎已干枯的眼睛也涌出了泉水。
老者紧紧拉住张伯的手:“你是郎中!”那声音激动的几乎颤抖。
此间张伯已将自己的指尖搭在老人的脉搏上:“老哥哥,你是得了风寒,我给你开上一剂药,十四天后应可无碍。”
张伯:“蒋……不,周周,我给你写个方子,你快给老人家开药。”
……
我连忙按照张伯说的方子,给老人开了药。可老人用颤抖的手接过药时,却似乎在犹豫什么。
我问:“老人家,还有什么不妥吗?”
老人的表情极度的难堪:“可是……可是……”
张伯问:“老哥哥,你还有什么顾虑吗?”
老人:“可是,我没有钱啊!我几乎什么都没有。”
张伯又露出那和蔼的微笑:“老哥哥,这些我都知道,我只要你活着。我是个医者,我只管医病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