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寂静无声。
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宁夏,她竟然打了宁夜城?
“现在你满意了吗?”宁夏充满恨意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嘶哑的声音难听极了:“他走了,他没有发现我,你成功的把我藏起来了……宁夜城,你让我觉得恶心!!!!”
把她关起来,不让她见厉寒霆,甚至不让她联系尧尧,她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自己唯一的孩子……宁夏的情绪彻底爆发了。
一天一夜没有吃饭,刚才又消耗了那么多体力,那一巴掌已经是她最后的力气,此刻她浑身无力,只能用最充满恨意的眼神死死盯着宁夜城,表达她心里的悲愤,和憎恨!
她恨他!
“你可以把我关起来,你有这样的本事。”宁夏眼神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道:“宁夜城,我恨你一辈子!我恨你!”
她做不了别的,但是她可以用所有的时间去恨他。
宁夜城注视着她,幽深的眸像是一滩死水,她眼神中的憎恨像是一把刀,狠狠插进他的心脏,四肢百骸都被剧痛席卷,过了一会,宁夜城薄唇微动,发出干涩的声音:“夏夏,我真的不希望看到你恨我。”
“呵……”
宁夏连话都懒得说了,回应他的只是一声冷笑。
宁夜城看着她:“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留在这里,只要你听话,我不会伤害你。”
“我听话?我听话好好呆在这。”宁夏眼神定定的看着他:“从此不见我的丈夫和孩子,每天吃饭睡觉,变成一条乖巧的不会咬人的宠物狗?哈哈……”她笑了,眼神讽刺:“好了,我们不用说这么多了,现在你要把我关到楼上,还是关在这件密室?让他们把我带进去吧,我现在没力气,走不动了。”
她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冷。
唯一能够让她不用这种抗拒的态度对他的办法,就是放她走。
可是这可能吗?
这不可能!
他不说话,宁夏也不着急,面无表情地坐在地上,宁夜城看了她一会,站起身道:“通知赵信过来。”
宁夏转过头朝他看去,微微皱起眉。
“是,主人。”一名保镖快速去打电话。
宁夜城站在客厅里,长身玉立,挺拔的身影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四周的人大气也不敢出,客厅里静得掉根针都能听清。
很快,两三道人影匆匆从别墅大门外走进来。
“主人。”赵医生拎着药箱快步走到宁夜城面前,恭敬地低下头。
原来赵信就是赵医生,宁夏之前一直称呼他‘赵医生’,并不知道他的全名。
“给她打针。”宁夜城背对着阮芷,低沉的声音淡淡地道。
宁夏瞳孔猛缩,紧紧盯着他们:“什么叫打针?你们要干什么?!”
她有种直觉,他们是说要给她打针!
赵医生看了眼阮芷,什么都没说,转过身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一副一次性橡胶手套套上。
宁夜城也没说话,依然背对着她。
宁夏死死盯着他们:“你们到底要干什么?要给我打什么针?我不要打针!宁夜城,你到底想干什么?!”
过了一会,宁夜城缓缓转过身,在她面前蹲下,紧紧注视着她道:“你别怕,只是一个让你忘掉痛苦的针而已,我保证,打完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再打一针,让她忘记过去,重新给她一个身份,这一次,他不会再说她是他的妹妹。
他们会重新开始,他不会再让这次这种事情重演。
他们也会有一个孩子,弥补她失去一个孩子的遗憾,当然,她根本不会记得这种遗憾。
她会爱他们的孩子,而他也会是最好的爸爸和丈夫,她和孩子永远的依靠。
宁夏震惊的看着他,宁夜城伸手去摸她的脸,宁夏猛地回过神,身体下意识朝后面退去,像是在避蛇蝎一般:“我不要打针!我不!我不要!”
她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针,不知道所谓的‘让她不再痛苦’是什么意思,但是直觉告诉她,一定不是好东西!
她不能让他们给她打针!
宁夜城手停在半空中,过了几秒,他仿若无事的将手收回去,站起身,负手而立,紧紧注视着她:“按住小姐。”
四周的保镖收到命令,立刻冲过来将宁夏抓住。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要打针!”
宁夏尖叫着嘶吼挣扎,可惜她的体力早已耗尽,一个保镖都能轻而易举控制住她,更何况是好几个,她根本挣脱不开。
另一边,赵医生从药箱里取出几瓶药剂,用注射器抽取出来,将注射器朝上推挤,几滴药水顺着尖尖的针头滚落,转身朝她走过来。
“你滚开!滚开!滚开!!!!”
宁夏惊恐的看着他,浑身恐惧已经达到临界点,大厅里充斥着她嘶哑惊悚的喊声。
不管她怎么叫喊,这些平日里对她很好的佣人和保镖,谁也没有上前来帮她。
赵医生走到她面前:“小姐,得罪了。”
“你要干什么?我不要!我不要打针!你滚开!滚开啊!!!!”
可是打不打针,不是她自己说了能算的,两个保镖将她压在地上,强制性将她胳膊上的衣服撩起来,赵信并不回答她的话,蹲下身用酒精给她要打针的地方消毒。
冰冷的感觉让她浑身汗毛直竖,挣脱不开,她惊恐之中看到站在不远处宁夜城的背影,绝望地喊道:“哥!我不要打针!我求你了,我不要打针!我听话,我什么都听,求求你,不要给我打针!!!”
她有种强烈的直觉,一旦打了针,她一定会失去什么!
她真的害怕了。
现在宁夜城让她做什么可以,只要不给她打针,她什么都愿意妥协。
“哥,我求求你!”
“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不要!”
“我吃饭,我马上就吃饭,不要打针……”
她哀嚎祈求的声音响彻大厅,满脸泪水,可是不管她怎么求,宁夜城背对着她的身影都一动不动,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她的哀求一般。
赵医生为她即将注射的区域消毒完毕,奸细的针头对准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