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传送
当太阳宛如一个羞红脸的大姑娘挂在地平线上时,若水骑在大黑鸡的背上,悠哉的从树林里走了出来。望着宁静的村子,看着家家户户的欢声笑语,若水感慨万千。曾几何时,曾经的若水也是如此,可是自从五年前的那天早上一切都变了。
父母只留下了一纸书信和几两碎银就不见了。若水不知道他们去哪了,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离开自己?从那天开始,若水成了孤儿,性格由原来的那个赤诚热心的小男孩变成了如今的模样。这到底是谁的错,谁说的清楚呢?也许他们有什么难言之隐吧……,若水默默地想着。
明天,我就要离开了,也许今生都不会再回来了。生我养我的村子,真的有些舍不得呢。真心的祝愿你们安好。
夜如水,寂静的让人怀念,此时的若水是脆弱的。这一夜,若水走遍了村里的每一个角落,包括昔日儿时玩耍的铁匠铺,破败的小学堂……最后,若水来到村边张寡妇家门前,张寡妇的丈夫八年前患病死了,只留下柔弱的张寡妇和还在襁褓中的女儿,生活很是清苦。
轻轻地,若水将这些年坑蒙拐骗,做苦力,猎杀野兽所挣的六十几两碎银放在了张寡妇的家门口。大黑鸡静静地看着若水所做的一切,出奇的没有说一句话。
良久,当天边露出鱼肚白时,淋了一夜风霜的若水蓦然转身大踏步的朝村中心的走去,此行若水有遗憾,可是有些遗憾是注定的,若水不后悔。
在若水转身走后不久,张寡妇的门开了,看着眼前的碎银及那远去的背影,张寡妇内心发出了一声叹息,都是苦命的人啊……
当若水来到村子中心时,还没有人。若水拍了拍大黑鸡的身体露出一丝落寞的苦笑:“老黑,现在只有你还跟在我身边,我……”话没有说完,若水又拍了拍大黑鸡。大黑鸡用一丝怜悯的眼神看着他。用头蹭了蹭若水。
“呵呵,老黑你不用安慰我,我还没那么脆弱,人活一世,很多事在所难免,命中注定终须有,命中无缘莫强求。”若水自己也感觉这句话有些牵强,但男人终须坚强的面对这个世界!
太阳已经完全的露出了面庞,人已经到齐了,算上若水,一共十九个少年参加此次的觉醒。十几个少年一个个精神抖擞,满脸喜气的讨论着,幻想着此次能获得怎样的觉醒,然后得到一名实力强大的老师的青睐。
看着少年们泛红的脸蛋,若水不禁摇了摇头,少年人啊,你们可知道,上位血脉觉醒的几率仅占百分之一。当希望越大时,失望也越大,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受得了。
若水已经调节好了心态,靠在大黑鸡的背上眯着眼睛,晒着阳光,呼吸着清晨芳草的清香,这是故乡的味道啊!离传送阵开启还有一些时间,若水找到一个袋子,抓了一些土,挖了几株小草,然后若水将袋子系上挂在了大黑鸡的背上,大黑鸡颇为无奈的翻了翻白眼。
“嗨,若水,你这是怎么了,眼睛怎么跟兔子似的?”
“哦,昨天太兴奋了,一夜没睡。”
“太遗憾了,睡不好对血脉觉醒有影响吧,不过没事,即使没有觉醒也没关系,以后我罩着你。”少年不无得意叫嚷着。
其实若水也没有把握,毕竟血脉那东西在他们这样偏远的村子觉醒出上位血脉的几率更是微乎其微,而在大家族里上位血脉的觉醒几率几乎达到百分之百。但是,不管如何若水已经不打算再回到这里了,此行前去不论如何他都将义无反顾!
正午时分,传送阵终于有了反应,传送阵有微弱的红光闪过,一道挺拔的人影出现在人们面前。那是一个中年人,消瘦的脸上一道伤疤趴在了上面,再配上他那冷厉的眼神,弥漫着杀气的身影,顿时,一股血腥的气息扑面而来。
中年男子缓步朝着少年们走来,看似缓慢的步伐啊,却只迈了两步就夸过了三十几米距离。
“孩子们。”中年男子说的铿锵有力,一听就知道是军队出身。“此次由我作为你们的引导者,引导你们发觉人类祖先最最本源的力量。由于条件原因,血脉觉醒在偏远地区每百年才能进行一次,而超过二十岁的,由于觉醒所需的物资是二十岁以下的待觉醒者的十几倍,所以很抱歉,我们没有那么多的物资去供你们觉醒。”说完,中年男子像孩子们的家长们深深地鞠了一躬。
停顿了一会儿,中年男子继续说道:“作为二十岁以下的你们,你们是幸运的,因为无论血脉怎样,你们都将觉醒。但你们同样是不幸的,在你们经历了五年的学院生涯,你们必须无条件去边疆服役二十年,在哪里的死亡几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假如你们不觉醒,你们也就没有义务去边疆服役,你们可以娶妻生子,平安的渡过一生,希望慎重选择。现在,我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考虑,是否觉醒。”说罢,中年男子就沉默了。
可是下面却炸开锅了,“什么,还必须服兵役,而且死亡率百分分之九十五以上!这不就是去送死吗?“
“不行,儿子你还是不要去了,咱们赵家还指望你们传宗接代呢。”
“可是,万一不死,荣华富贵不就来了?”
“但,太危险了。”
“就是就是。”
“富贵险中求!”
“我看,我还是回家吧,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对于父母亲,即希望自己的孩子安全,又希望孩子能够飞黄腾达,心里甚是矛盾。
对于人们的议论,中年男子不闻不问,只是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
很快一炷香的时间到了,还站在传送阵旁边的少年,包括若水只剩下六人。中年男子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几个少年,又看了看退出的少年,中年男子眼里不加掩饰的露出了鄙夷。
“很好,就只有你们六个吗?”说着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凡是被他看到的少年除了若水等六个以外都低下了头。
中年男子继续说道:“你们六个,我不管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但至少你们不是孬种,不是狗熊。对于服役的二十年,你们可以理解为为人类做贡献,也可以理解为一种交易。但不论哪种,我在这里也要感谢你们,因为你们是拿着自己的性命去赌,你们将来所做的贡献终将被我们铭记,将来的你们将永垂不朽!”顿时,中年男子的话语变得激昂起来。
“好了,多余的废话我也不多说了,你们六个可还有话对家里人说?有的话尽管。”
话毕,除了若水其他五个人都回去和家里人告别了。
若水踌躇了一会儿,走到男子面前很是担心的问道:“那个,大叔,我能不能将老黑带上?”边说片指着不远处的大黑鸡。
“哦,为什么,要知道,小家伙,传送阵每多传送一点重量都要消耗一定的能量的。”中年男子怔怔的看着若水,等着他的回答。
“恩,大叔,我父母在五年前的早上突然消失不见了,只剩下我和老黑相依为命,老黑就是我的全部,我能不能带着他。”若水指了指大黑鸡又说道:“至于老黑所消耗的能源我日后赚钱了,补上行吗?”说罢,若水目光灼灼看着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被若水看的,突然内心一阵悸动,这不禁让他想起了他早已战死多年的坐骑。男子沉吟了一下,缓缓地点了点头。
然后他对其他五人说道:“好了,叙旧时间结束了,过来进传送阵,如果你们运气好的话,二十五年后还是有机会再见面的,那时候的你们已经功成名就了。”
中年男子大踏步的朝传送阵走去,六个少年跟在后面也向传送阵走去,一步三回头,在亲人们期期艾艾的目光和若有若无的哭泣声中向着那传说中的墓城迈出了步伐。
没有人留恋我吧?若水如是想到,若水回头看了最后一眼村子,默地,他在人群中隐约的看见了一个中年妇人抱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正向他挥手道别,是张寡妇和他的小女儿。若水用力的挥了挥手,然后毅然的转过身,若水眼里隐含着泪光。原来还是有人在乎过我。但是已经选择的路不会更改,人生正是有了未知和缺憾才显得更加美好!
在若水有些伤感时,大黑鸡用翅膀推了推若水。
“干嘛?”
大黑鸡伸出一只翅膀向那五个少年指了指,若水循着老黑翅膀的方向看去,本来有些哀伤的面容不禁露出了一丝莞尔。
只见五个少年真小心翼翼的掏出若水昨天卖给他们的“神丹”,背着中年男子快速的一口吞了下去,噎的五个少年直翻白眼,毕竟“神丹”太大了些。
若水突然之间变得很期待,可以想象五个少年吃了泻药后的样子,若水脸上挂着莫名的有些猥琐的笑意。
当传送阵一阵红色光芒闪过时,人去中突然发出了十几声哀嚎。
“钱,我的钱啊,若水你还我的钱……呜呜……”不明所以的家长一经了解情况后,立即谩骂声一片。
就在传送阵红光闪过的那一刻起,传奇就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