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我站在她面前的时候指着我的胸口说。
“就你,一个伪装在文艺青年里的社会小混混?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你的9那点小九九,哪点是本姑娘不知道的!”她指着我指的地方,讽刺我说。
然后,我用了一个微笑结束这个话题,讨论一些其他有兴趣的,很傻屌的话题。
我走在她的身后。她的身旁是要留给未来那个陪她一生的良人的。尽管我想那个人会是我,尽管到现在她的身边也只有我,我还是规规矩矩地走在她身后。
“张小北!”她很大声地叫我的名字,然后转过头呆呆地望着我。这代表她有事情要和我讲。
“干嘛!”我是以一种不耐烦的语气去回答她每次的呆萌的。
“我们今天去看个电影吧!嗯,最近好像那个哪吒上映了!”她说。
“不去,我要去上网!”我一口回绝了,当然这只是做个无谓的挣扎。
她停在原地,一副委屈的样子,然后很失落地说:“张小北,我跟你说,别的男孩求着本姑娘去看电影我都给拒绝了,怎么到你这就那么不屑一顾了呢?”
我笑了笑,说:“那好吧,出于你的安全,本少爷就陪你走一趟!”
这是她常用的手段,尽管我知道也明白她的心思,但还是不能把她交给一个我不认识或者不熟的陌生人的。她太傻了!
她立马转变了态度,笑嘻嘻地说:“要不是我只认识你,你才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和我这样可爱又漂亮的女孩子一起去看电影呢!”
“程晓楠,过分了啊!要不是我把你当做自己的女儿一样看待,我才不会管你呢!”我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得意的笑了。
“哎哟我去,给你脸了呗,这意思是。得嘞,您自个儿去吧,本姑娘不奉陪了!”她看上去很生气地说。但她的脚像不属于她的一样,一个劲儿往电影院跑。
“呐,糖葫芦!仅此一串,哎,别家他没有卖。”我故意挑逗她说。
她瞅了瞅我手里的糖葫芦,装作很生气的样子接过去。
“还别家没有,就你那点小心思我还能不知道嘛!这可是我们张少爷亲自去买的,别家有,那你也不去买啊!”她依旧保持着她那故意装出来的生气样子说。
“好了,进去买票!一会该开始了。”我看了看时间两点四十五,这个点电影院就要开门做生意了。我望着她那呆萌可爱的样子说。
“不去,除非你拿着票来邀请我!”她使着性子说。
“好吧,程姑娘!本少爷这就去。”我一副无奈的样子说。
我进了电影院,在拥挤的人群里穿梭,排了十多分钟的队才终于拿下了两张《哪吒之魔童降世》的电影票。
“漂亮的女士,我能请您陪我看场电吗?”我走到她的面前,装作很礼貌,很有绅士风度的样子说。
“好啊,本姑娘正好有空!”她一手接过我手里的票,白了我一眼说。
我事先并不知道这部电影会这样火,等我们俩进影视厅的时候算是满座了。我们开始找自己的位置然后对号入座。这两个中间位置,我也不知道到底算不算得上很好,但是从我的经验上来讲,还好。
电影结束在四点二十左右,这个点我是要赶着去吃晚饭的。买的爆米花被她一个人霸占了,买的鸡爪子也被她收入囊中,我只简单地喝了几口水,还是她嫌弃才给我的农夫山泉。
“我是小妖怪,逍遥又自在,杀人不眨眼,吃人不放盐……”她还沉浸在哪吒的那一段台词里。这倒是和她有几分相似,我不由得傻笑了起来。
“程晓楠,本少爷要去找地儿吃饭了,要么跟着我,要么就去找你的小哥哥,自己选!”我说,我本不愿打破现在这份难得的安详与宁静。但我是真的饿了。
“张小北,你太自以为是了,这种情况下,本姑娘当然要去……吃饭……啊!”她带着一丝丝认怂的语气说。她装怪的样子确实很迷人,她的微笑应该是这世上最好的疗伤药吧!我有些陷入她的美貌和性格,但我必须保持清醒。
我只笑了笑,因为这个结果早在我的意料之中。
不对,我压根儿没说去哪!所以我俩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四处乱逛,从高桥南边的电影院到高桥北边的自助火锅店,然后折返回高桥旁边的冒菜店,再到高桥对面新桥的老兄弟饭店。我是饿了一路,她是叽叽喳喳吵了一路。
“算了,我们去吃冒菜吧!我还是觉得冒菜适合现在的我!”她突然停在饭店对面的斑马线上说。
“看你吧!”我很绝望地说。
对于这类事件,我遇到的不止一两次。或许可以用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之类的词来形容。而且,大多数都是她。
折返的路程很艰辛,我真的太挂念中午那只没有吃完的炸鸡了,我像个怨妇一样开始抱怨。终于等到了她使出她的必杀技——微笑。
微笑是一剂良药,正如对你微笑的那个女孩触动了你的心灵一样奇妙。我仿佛就在她的微笑里苟活,又更像是在她的微笑里找寻真的生活和快乐,巧妙地避开了敷衍。
从开始的漫长到后来的有趣,这中间她的调和真的算是尽心尽力了。终于,我看见了冒菜类的各种店面,我想着我要吃一顿安稳的饭了,我有点喜极而泣的感情,但我更多是欣慰。
随她的口味,随她的喜好。我们简单的,奢侈的,美味的,勉强的都随她。
“哎,这个好像有点辣哎!”她指着碗里的泡椒对我说。
“你是在讲废话吗?它难道应该甜吗?”我挑逗她说。
“不是,我是说这个比我想象的要辣!你什么智商嘛!”她嘟嘟嘴说,受了委屈一般。
“直男不喜欢拐弯抹角,你应该晓得吧!”我说。我很坦诚地承认自己是直男,有且仅有这一次。
“哟,才知道啊!都不知道以后哪个女孩眼睛不好才会看上你!”她说。然后将另一个泡椒丢给了我。
“呐,赏给你的,就当你陪本姑娘看电影的报酬了!”她说。这明显是故意为难我的意思,她也知道我有胃病的,但我还是很乐意地吃了。
“你真的吃啊,不知道自己有胃病嘛?”她有一点生气地说。然后立马将我碗里剩下的泡椒夹在了桌子上。
“我只是好久没吃了,想试试味!”我说。然后用有些尴尬的样子望着她。
“你这样,我还真不知道哪个女孩能有能力把你带走,这么不省心!”她说完,然后开始忙着回复别人的信息。
可我哪需要其他的女孩带我走啊,我倒是很乐意把她带走。
“这个,以后再说吧!反正还早呢!”我勉强盖过我的慌张。看似很平静地说。
她没有回我,只是玩弄着手机,时不时地傻笑,又时不时嘟起嘴巴一副生气的样子,可她忘了屏幕那头的人看不见,但这一幕我还在看,而且看得入迷。
后半部分的饭局一度尴尬,我想谁都要有自己的事情吧,但为什么我没有呢?要追究的话,我唯一的事情就是和她在一起的事情。
当我的饥饿感和饱腹感饱和的时候,我们结束了这个只剩下尴尬的饭局。
我们选择步行回学校,但一路上她与手机为伴,我却傻傻地以她为伴。
我记不得那天我们还说过什么话。如果有,一定是想到了去哪再玩会。对,是这样,后来我们就去了附近的一个公园,很大很美的公园。
从黄昏到黑夜,我盼着黎来得早些。好像我们是一直傻笑着走完整个公园的。那如鹊桥一般具有象征意义的木桥被忽略了,那如爱情一般温柔的灯光被忽略了,就算是她喜欢的水仙花也一带而过。而我那时候算不上什么。我知道,她手机里那个比我重要百倍的人好过我千倍。我也知道,她满怀期待的那个男孩也许正是她手机里那个我见不到认不得的人。
夜已经很深了,伴着昆虫的歌歌声,伴着手机里的祝福,伴着我所认为最重要她,我们一起返校。
我送她到楼底不是稀奇事,现在想起宿管阿姨的那句“注意形象”真是越想越好笑。
十一点,我正在回想,也在回味。她发来一串信息。她给我报喜来了,可我称呼为噩耗。
“张小北,我告诉你个事儿啊!”
“说呗!我在听。”
“就是之前我好像给你提过的那个男孩,他对我表白了(开心)(开心)”
“好事儿啊,程姑娘终于有人收留了!同意了吧,应该……”
“嘻嘻,没同意怎么告诉你哎!快点祝福我啊(期待)(期待)”
“那,我祝你百年好合,天长地久!”
“收到了,收到了。你也趁早找一个,要不,我给你物色物色呗!”
“不了我再等等……”
我删掉了屏幕上那句犹豫不决的话
“愿你前程似锦!”
“你要听话哦,要乖,不能任性……”
“好的,大人,下官领命!下个月假我安排你们见面,放心我请客……”
“好,正好杀你一盘!”
我开始恨这个夜来太早,我开始恨我自己走得太快,我恨我手机里找不出第二个值得我在意的女孩,我恨我现在这副虚伪的模样……
后来,我提前离开学校出去实习,就在放月假的那天。她带着他为我送行,但他的脸上写满了拒绝。
“哎哟明天这顿饭,你注定无缘享受了!没事儿,本姑娘以后补偿你一顿大餐。”她强忍着离别的愁绪说。
某一瞬间,我觉得她又像从前了。可是,从前在她身边的人是我。
“程晓楠,张少爷走了,给你赚生活费去了,乖女儿!”
“我C,别太过分,小心十串冰糖葫芦也换不回我!”
很快就要检票了,我推着行李箱就快挤进了人群,我犹豫了一下,那一瞬间我不知道为何我会那么做。
我对他说:“对她好点,她是公主!”
他没有讲话,也没有回复我哪怕是一个OK的手势,这一天我带着满箱子的相思,揣着一大把伤感,离开了这座城市,离开了我的公主,那个普通的女孩!
再见她时,十月的白露砸在路边的石头上,树枝上,房顶上,我炽热的心上。我因事结束了实习,那天,我们就近距离擦肩也没有问候。不是我的犹豫,是她眼神里的冷漠。
她不再是公主,她成了皇后,成了不是我,也不是送我离开时那个他的皇后。她终究是败给了她所不相信的闪婚,在我离开的第二个月里找了个很简单的男孩。
我打听过,她是变了。我也知道她难过时嘴里念着我的名字。可我,只是沉迷在那一整天。我不忍心往后面划,这些年,我受的伤也足够多了。
“你还好吗?程姑娘!”
简单的问候语都面对了沉寂,我没有收到过她的任何一条消息,也没有接到她的哪怕一个问候的电话。
我做个普通的人,她是个普通的女孩,然后我们过普通的生活。真的,踏在这条线上的努力都是白费!
后来想想,她没有对我提起过那个男孩!她以前炫耀的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