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魅踪
下午6点左右，正在某南方城市里采访的梁小筑带着一身疲惫挪进了旅馆。
这些天出差简直就是一个折磨，那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好不容易被他磨得肯接受采访了，当天下午约好的采访时间前一个小时，那老头就被家里人送进了医院！而坚持不允许这次采访失败的主编让他坚守阵地，结果他只好蹲点于此。
总算还好，那老头没有一口气背过去，生生地让他挺到了能接受采访的一天。
再过三四天就可以回家了，真不错，不知道在家里的风铃有没有因为少了零食活不下去？虽然她不吃也能活，但那消耗零食的架势总让他觉得风铃是靠此而活的，他的薪水也就在风铃的好胃口下被消耗殚尽。
希望这次长时间的禁食能让风铃接受每月限量吧？他无不期待的想着。
走进旅馆的房间，梁小筑才拿出手机开机。
开工时间，手机一律不开是他的规矩。
却没想到他刚开机，手机就开始在那里飘出一阵“大悲咒”的铃声。
梁小筑一傻，谁那么精准掐好时间？嗯，号码也不认识。
“喂，请问找谁？”
那边沉默了一下，有些没料到真的打通了。“梁先生？”
“我是。”声音也很陌生啊。谁呢？梁小筑在脑袋里面搜索起来。
“我是季舒宇，英阑中学的。上次去过你家。”
他一下子想起来了，“啊！季舒宇啊，我记得。你朋友灵感很好。不过那个女孩子叫什么来着？嗯……”努力思索中。
季舒宇又是片刻沉默，大概这种通灵的人会关注的东西确实不一样，“她叫励音琦。这两天学校发生了点事情，觉得还是来问一下梁先生，或者，如果现在梁先生在市内的话，想请你来一趟。”
“嗯？你先问吧。”梁小筑坐在床头，找了个舒服的角度，然后好暇以待的准备听着。
季舒宇明白，不讲清楚，要让这个不知道在遵循什么规矩的记者来学校是不可能的。于是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一一道来。
末了，才说，“我觉得，眼下确实发生了伤害事故。所以想请您最好还是来看一下。”那边说得口干舌燥的季舒宇说完，拿过茶杯喝了一口。
而这头的梁小筑虽然身体姿势没有变化，但脸上的神色已经化为肃然。
事情有些超过他的预计。
“明天你能来学校看看吗？”季舒宇继续追问。
梁小筑闭了闭眼，懒懒答道，“我还在出差中，大概三四天才能回去。”
“什么？”季舒宇一时间站了起来，忘记了对方根本看不见，挥着手问，“那么这两天怎么办？”问完才想起来之前答应过的不打扰梁小筑工作的前提下，他才会过来。一下子有些呆住。
却没想到梁小筑沉思了片刻，却说道，“确实。这样吧，这两天你让你那个朋友住到学校去。”
“什么？！”季舒宇没想到梁小筑会给他出主意，更没想到会出这种看起来奇馊无比的主意。“那些东西不都是晚上出来的吗？那不是存心让她撞鬼嘛！学校不是更加不安全！”
“不会。”梁小筑很肯定地说道，“如果我没有料错，制造麻烦和帮助你朋友的，不是同一个东西。但可以肯定，帮你朋友的灵体是学校中的什么，而另外一个，我就不能肯定。所以，你暂时让你朋友尽可能多地留在学校里。起码那还有一个保证。至于你，尽可能距离你那个朋友近一点。”最后，他郑重其事的交代了一句。
季舒宇因为他的话，突然觉得脑袋里面有什么东西融会贯通了起来，却在听到最后一句时候，有些犯傻，“为什么？距离近一点？”
梁小筑笑眯眯的解释，“你没有发觉吗？之前稍早发生的事情，每次你出现以后，你那位朋友身边奇怪的事情会暂时止歇？”
“确实。”想了想，季舒宇点头。
“对。”梁小筑说道，“上次我就注意到了，那女孩身上的吸引灵的体质，而你却正好与她相反，有你在就很容易让别人看不清楚的迷雾幻觉解开。”也是个很特别的人，不过这样的人会让一些东西绕道而走，但一般也只是生活比较顺畅罢了，只是在某些情况下会显出一些特别之处。眼前就是一个例子。
季舒宇听了却翻了翻眼，“你索性说我像一个移动的辟邪符好了！”
“不不不。”梁小筑立刻否认，“你还没那么强大的功能。最多只能帮助你那个小女友脱离一些暂时的迷惑罢了。”
梁小筑对励音琦的称谓并没有让季舒宇太在意，他只是注意了后半句话，迟疑了一下，他确认，“你是说，有什么东西在迷惑小琦？难道之前她听到的和看到的真的是什么幻觉？”
“不是这么说的。”对此，梁小筑也不能很确定那些不在他面前发生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过几天我到英阑时候再说吧，你先让你的小女友住到学校去，我的感觉告诉我，这对她有帮助。”
“好的。”季舒宇点头，然后开始伤脑筋有什么办法能让励音琦以最快的速度申请到学生宿舍，看来还是需要林暄宣出马了。
“那就先这样。”梁小筑也有些犯困，到了个别就挂上了电话。
英阑的事情似乎变得有趣起来了。
不知名的灵体，而且似乎非常壁垒分明的在一个女生生边做出了动作。这在人类身上，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在普通灵体之间，这样的对峙不但无谓更没有道理。
除非……可是那天那两个人来他家的时候，身上没有任何让他警觉的气息。
还有什么东西，是他没有想到的？敲了敲脑袋，还是没有方向。
看来，他也该在去之前做一些准备。
“英阑……吗？”
梁小筑喃喃的念了一句，心头慢慢浮现一个人的名字来，“嗯，问问看吧。”自言自语的在手机里翻找出一个电话拨通，不一会儿，那头传来了冷冷冰冰的声音，“找我什么事情。”
“嘿嘿，怎么说的那么伤感情？只是好久不见，想和你聊聊罢了。”梁小筑嘴上说得好听，脸上却吐着舌头做痛苦状。
真麻烦啊！得和这冷冰冰没温度的家伙打交道！
“你我没好聊的。”那头的人显然没什么耐心也早就看透了梁小筑肯定有着同样的不乐意，毕竟两人不待见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有事说，没事挂了。”
你才没事挂了！梁小筑脸部有些抽搐，没兴趣再兜圈子，直入主题说道，“有些事情想问你一下。”
那头安静了片刻，回了一个字，“说。”
而另一头挂了电话的季舒宇却还在对着电话发呆，半天才想到不对头，“什么小女友……思想复杂……”
“怎么样？今天联系到人了吗？”林暄宣走进来正看到他对着话筒嘀咕的样子，“你在嘀咕什么？”
“没什么。”季舒宇放下话筒，“联系到了。说过几天出差回来就到学校来看看。”
林暄宣挑眉开玩笑，“不知道这个梁小筑看不看风水？正好看看我们学校风水怎么样，呵呵，怎么问题那么多。”
“对了，有什么办法能让小琦明天就能住校吗？”季舒宇问。
“很简单啊，办理临时住宿，为家里暂时无法或者不适合居住的同学提供的福利。前一届学生会弄出来的东西。”林暄宣想也不想的就回答，“上次你家小琦能住在千鸟那里就是办了这个。怎么，她又要住？”
季舒宇皱了皱脸，无视林暄宣的调侃，“那位梁先生非常‘专业’的指出，让小琦住在学校会比较合适，产生的问题也会比较小——虽然现在什么也没发生，但如果能扼杀在摇篮里也是好的。另外，上次我怎么不知道小琦申请办了临时住宿证？”
“笨！会长大人我在这里，随手填张表格签个字不就是了么？”林暄宣鄙视季舒宇一下。
季舒宇望天哑然，林暄宣对于滥用职权已经成为了本能吗？
“对了，这个很有意思，你看一下。”林暄宣没去理会季舒宇的感叹，把刚刚从外面一起带进来的纸递给他。
“什么？”
“看了就知道了。”林暄宣施施然到自己位置上坐下，含着笑等季舒宇变脸色。
果不意外，才几秒钟，季舒宇的脸色像是被噎到似的瞪大了眼，半天才叫了起来，“靠！这怎么回事情！”
“很有趣不是？这是刚才一个哭哭啼啼的初中部男生跑来向学生会投诉的内容，只是他的遭遇和励音琦这两天经历的简直如出一撤。从花、别人桌子里的东西，一直到今天的虫子，居然连发生的时间顺序都一样。只是规模有大小。起码他桌子里还没有到你家小琦的那种‘空前盛况’罢了。”林暄宣半眯着眼，用手指扣着桌子。
“你是说，这是模仿？”季舒宇傻愣愣的指了指手上的纸张。
林暄宣摊手，“天知道谁模仿谁，没注意时间吗？同一天发生的。”他指励音琦和那个男生课桌里出现乱七八糟的时间。
“我看到了。”季舒宇有气无力的点头，不得不作出一个让他自己都觉得哭笑不得的猜测，“莫非，小琦那边不是人做的，而是一个我们看不到的东西和她开的玩笑？就因为学校里有另外一个学生被欺负作为榜样？”
“随便你怎么猜啦，你不是说那个叫梁小筑的记者过几天会来，到时候然他问问看罢。”林暄宣觉得与其猜测，倒不如直接问来的更清楚一点。
“也只能这样了。”季舒宇摇头，觉得很多事情还是不要去多想来得好些。
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随手接起来，“喂？小琦？怎么了？——”突然他坐直了身子，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还在你边上吗？不在了？那就好。你家地址多少？——好，我记下来了，你别怕，我马上过来！”然后他抬头对林暄宣交代了一句，“恐怕今天晚上小琦的住校手续就必须要办好了，麻烦你。我现在去接她。”说着，就跳起身冲出了办公室。
留下有些发愣的林暄宣。
励音琦这天没有在学校多留，难得的早早回了家，以至于励妈妈见她进门时候还以为墙上的电子钟坏了。
非常丰富多彩的一天，让她没什么精神继续留在学校里做功课，还不如先回来休息一下。
她是听一直在场的季舒宇说，王雅蓉的事情被学校方压了下去。学校具体怎么做的她没兴趣知道，她只知道虽然看起来是学校方在操作这件事情的处理，但从季舒宇的口气里，还是能听出学校方也只是按照学生会的要求做出协助罢了。
可怕的学生会权利啊！不由得，她感叹了一下。
“琦琦，吃饭吗？”励妈妈房门在外面叫道。
没胃口。励音琦全身软绵绵的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答道，“妈，我好累，让我先睡一下……”
“这样啊。”听出女儿确实很累的励妈妈放弃纠正女儿正确饮食的想法，只叮嘱，“睡一下起来吃哦！”
“好——”励音琦喃喃答应，已经有些半梦半醒了。
入了夜，这初春的天气还是有些凉意的。想着还有些作业没做完的励音琦睡得并不很熟，但眼帘沉沉的，就是睁不开眼。于是想，再睡一会儿吧，时间应该还早。
然后就感到有些凉了，迷迷糊糊的伸手抓过薄被往身上一卷了事，但被子上微微的凉意倒让她的思绪有了些松动似的开始运转起来。
说起来，好像一个多月没有听到那个女孩子的声音了吧？
时间很快呢。
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嗯，开学那几天吧？然后遇到了季舒宇——对了，好像遇到他之后，那个女孩子的声音就没有出现过了。
心底，好像有些不安。
哪里不对了？
那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吧，总是在她耳边唱着各种各样的童谣，所以她以前一个学期都没有感到太害怕。虽然那童谣的内容都很奇怪，有些还很血腥，可是也许是那孩子的声音很好听。
嗯，什么样的孩子，会那么小就会唱那么多童谣呢？
那么小……那孩子，就是所谓的魂魄吧？是鬼。是很小就夭折的孩子。
几岁呢？三四岁？五六岁？
放在现在，都还是没有上学的年纪呢。好小的孩子，就这样，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夭折了……
心不禁下生出些许的伤感。
记得那时候令她落泪的那种感情，是那个孩子想传达给她什么吧？但后来无论她怎么回想，却都不记得那种令她落泪的感情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也就无从揣测那个孩子为什么要哭泣。
可能，那毕竟不是属于她的感情，哪怕再强烈，依旧不能被她记住。
引人落泪的情绪，究竟是什么？伤感？或者，这孩子当初夭折的时候，有着什么放不下的心情吧？励音琦忍不住猜测着。
那样的孩子，还能每天唱着童谣，笑呵呵的，留在人间里。是不是有什么期待的东西？有什么想要看着的东西？
一个孩子的愿望，让她留在人间的愿望。
会是什么呢？
如果可以，她很想能看到那个孩子，怜惜的抱在怀里疼爱。即使她不能满足那孩子留在人间的愿望，起码她想要让那孩子快快乐乐的继续存在下去。
其实，当初她会留在学校里看看，一半也是为了这个看不到的孩子吧。不是惧怕什么，纯粹只是不想听着那曾经欢快的声音变得悲伤起来。
但究竟是什么呢？
最近发生许多的事情，可是，那孩子的声音始终没有再出现在她的耳畔——
发生了什么？
……什么……
突然心头生出一种感觉，有点凉意，一种被探索的感觉……
什么东西在看着她？
有什么东西？！
倏然一惊，励音琦全身一振地顿时清醒过来，沉重的眼帘似乎陡然间轻了，在已经一片昏暗的房间里睁开了眼。
而眼前的状况更让她一下子瞠大了眼。
有东西在她面前飘！
一团白色的，似乎有着浅浅蓝光的东西。
一时间，励音琦保持着刚刚清醒的姿势，全身僵硬的躺在床上瞪着面前的东西。
房间里一如既往的昏暗，外面晕黄的路灯光只让房间里勉强可以视物，而眼前这东西似乎能够吸收光量一般，让她感觉周围比平时还要暗沉。
有鬼！励音琦第一个念头，然后马上捂住嘴巴。
长时间的锻炼，早就让励音琦的神经强悍了不少，哪怕在这种说不清楚的状况下还能思考问题。
可不能招来爸妈！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万一这东西爆起伤人怎么办？
门外还传来电视里广告的声音，还有她爸妈偶尔的对话声。
而她却在这里对着一个说不清的东西发傻。
真是咫尺天涯啊！
嗯，看来她的神经已经堪比钛合金了，居然还能够胡思乱想。不过她现在该怎么做？打电话报警？会被当疯子。
啊！对了，梁小筑！那个记者！可是这个记者的电话据说已经几天打不通了，她有这个好运气吗？
就在她干着急的时候，眼前那团白白的东西也在不停的变化，虽然看起来还是一团，但其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开始流转起来，而且慢慢的开始拉长。
这东西还能变形？它要变成什么？
励音琦瞪着它，勉力的在不惊动那个东西的前提下慢慢坐了起来。
之前她在学校老教学楼前面看到的白色影子就是这个吧！那么——那个女孩子呢？对了！刚才还在想呢！那个孩子到哪里去了！
这个东西不会是把那个小孩子吃了吧！
想到这里，顾不了许多的励音琦一下子窜了起来，“喂！那个孩子到哪里去了？”
那个东西似乎被吓了一跳，原本还在慢慢拉长的形状一下子像松开的橡皮筋一样弹了回去，恢复成白色的一团。
“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这倒反过来让励音琦吓得退了一步，伸出手指着它，抖着声音问。
那团白色的东西在原地转了个圈，突然一敛那诡异的蓝色光茫，向励音琦冲了过去。
“啊！”励音琦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
正在外面看电视的励音琦双亲，奇怪的互看一眼，励爸爸站起来去敲女儿的门，“琦琦，怎么了？”
半晌，励爸爸正皱着眉想直接推门进去了，门却开了，站在门口的是额头上冒着冷汗脸色苍白的励音琦。
“没事没事，做恶梦了。”励音琦勉强对父亲笑道。
“琦琦大概太累了。”励妈妈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往厨房走去，“既然醒了，就吃饭吧，不早了都。吃完了做功课。”
“好，好。”励音琦牵起嘴角让自己笑得尽量正常。
老天，吓死她了，那东西原来是往窗外冲，不是向她冲！难道那东西是被她吓跑了？不是吧？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励音琦走着神食不知味的勉强吃完了晚饭，回到房间马上关上门拨通了季舒宇的电话，却不料季舒宇听了，反应比她预料的大很多，瞪着已经忙音的电话，她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语，“我没怕啊，而且，要我等什么？”
答案在半小时后揭晓。
“你来干什么！”对着楼下拿电话通知她下来的季舒宇，励音琦觉得要昏倒了。
“接你去学校住。”季舒宇严肃说道。
励音琦愕然，然后摇头，“别开玩笑了，我觉得还是家里安全点。”说完，马上想到刚才的情景，“可能家里也不太保险——但总比学校好。”她颤着声音不太确定的坚持。
“我不开玩笑，已经让林暄宣处理你住校的事情了。”季舒宇表情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样子，耐着性子把梁小筑的推测说了一遍。
“你居然打通他电话了？！”发了一会儿愣励音琦又开始头疼了，呻吟道，“住校……又是学生会特权？”之前闹的事情还不够多吗？
“不然还能怎么样？”他当然看出来她对之前特权闹出来的不愉快耿耿于怀，可是眼下这是最好最快的方法了。
“那么我爸妈那里怎么解释？！”励音琦立刻指出另一个问题。
季舒宇却信心十足的说道，“这个简单。”
于是一翻面授机宜，励音琦满脸怀疑的上楼去跟爸妈商量住宿的事情。季舒宇自然不能上去，估计天下没有一对父母会在他们知情的情况下让自己女儿和一个男生晚上独处。
出人意料的顺利，当然，其中千鸟电话里客串的励音琦同班同学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励音琦的父母对于之前也曾在电话里做过一番沟通的千鸟印象非常良好，加上最近励音琦成绩确实有所提高，于是丝毫不怀疑最近励音琦的晚归就是在和“成绩非常好”的千鸟一起温功课，才会有那样显著的成绩。于是励音琦很顺利的拿到了双亲的住宿许可证。
“如果千鸟以后没工作，人口贩子这个工作很适合她。估计人家爸妈还会哭着喊着要千鸟帮他们把儿女给卖了。”提着简单的行李，励音琦在车上这么对季舒宇说道。
季舒宇哈哈大笑着连连点头，“小琦，你真是把她看得太透彻了。”
而在整理宿舍等待新室友来临的千鸟，却在这时候大大的打了两个喷嚏，摸了摸鼻子，她怀疑的看了看窗外，“谁在骂我？”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