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明看不见林菀的表情,但是从她微微低垂的头还是感觉得到一丝丝她的羞涩,觉得是一个不错的机会,低声问道:“那你想不想知道,主题到底是什么?”
林菀小声问道:“是什么?”
安明站起来,拉着林光线昏暗菀的手,说道:“一起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林菀原本不想去,总觉得有些害羞,刚抬起头想要拒绝,就看见不远处一个邻居家的伯母看安明的眼光,瞬间就察觉到了危机感。
那种丈母娘看女婿的眼神实在是太熟悉了,以前林妈妈就经常用这种眼神看郑平,现在是看安明,林菀可以说对这种目光是最敏感的。
不过是一顿烧烤而已,林菀可没兴趣给自己莫名其妙的吃出一个情敌来,转口答应了。抢在那位伯母开口搭话之前,拉着安明去了书房。
林爸爸果然很喜欢,原本挂在书桌后面的书法已经被撤了下去,换上了安明送的画。画的内容很简单,大篇幅的都是山水花草,甚至没有一只飞鸟,只在花丛中有一对正在翩翩起舞的蝴蝶,缠缠绵绵,振翅欲飞。
简单的就像是一幅幼儿园小朋友的构思的画,却因为出神入化的笔触得到了升华。华丽的景色衬着两只蝴蝶,有一种深山空灵之感,林菀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金庸小说里面,最后隐居在终南山下的杨过和小龙女,深山空灵,人迹罕至,只有一对有情人,将自己活成了神仙眷侣的样子。
“我问过作者,”安明笑着说道,“他说着这幅画的主题是爱情。他自己这辈子得不到他的爱情,但是他想要画出来,用了两年多的时间,最后终于画出来了。”
“为什么会得不到?”林菀不解。
安明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说道:“因为不容于世,他们顶不住压力,所以只能分开。”
他这么说,林菀就懂了。这种爱情,在国内确实很难让人接受,在这里,传宗接代的思想还是占据主流,所以有的小众,注定是没办法放在阳光下面的。
林菀有些遗憾,问道:“那他以后还会接着画吗?”
安明摇摇头,“他说这是他的第一幅画,也是最后一幅画。算是他的一个终结,人总要往期走的,他不想再原地踏步了。”
林菀看着那副画,“他会有一个好结果的。”
安明趁机抱住她,点点头,道:“那当然,你看,我买了他的画,你爸爸就承认我的地位了,可见这幅画是充满祝福的。他作为作者,自然能得到最多的祝福。”
林菀笑着转过头看他,反问:“难道不是应该拥有的人能得到最多的祝福吗?”
安明顺势亲了她一下,说道:“我们两个很快就能修成正果,还是让一点给他好了。”
林菀挑眉,“修成正果?我可不觉得。本小姐是那么容易就能拿下的人吗?”
况且,林菀有一点没提,林爸爸跟林武可都不是好打发的人,就算现在承认了,要想结婚也还早得很。
安明却很自信,“你不是轻易能拿下的女人,但是我对我自己有信心。”
一边说着,安明深邃的眼睛也紧紧的盯着林菀的眼睛,两人之间的气氛也越来越暧昧。
这一夜很快过去,安明在公司里也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待遇变得不一样了。林菀来见他不需要再藏着掖着,躲避外人,对于两个人经常腻在一起的事情,林武也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然,同样的,安明需要参加的会议也变得多了起来。不再是之前的只是负责一个小项目之类的,而是各个项目都要过目,虽然不是最终决策者,但是对于项目的影响来说,已经是举足轻重的位置了。
“安明,你过来一下。”
内线电话响起,安明赶紧放下手头上的工作,去了林武的办公室。
林武将手里的文件夹递了一份给安明,说道:“城南那边的事情现在已经快要开始步入正轨,我们的工程也要开始着手动工了。那边现在还是有些不太平,工地半夜总是会丢失一些贵重的材料,而且还查不出来是什么人干的。所以我们需要在那边雇佣当地的人帮我们守夜。”
安明点点头,强龙不压地头蛇,尤其是那种地方,要想安安生生的做下去,还非得先从本地人下手不可。
“陈达手下的安保公司怎么样?他们前身是一些地痞流氓。”
林武看了他一眼,“陈达的公司?开是开起来了,但是你也说了,他们原本可都是些地痞流氓,信得过吗?”
安明说道:“一般的地痞流氓肯定不行,但是当初我调查过,他们之所以能搞到上面都头疼的地步,最大的原因就是够团结。一般这种团队里面的人都是义气最重的,咱们林氏是给他们指了一条明路的恩人,现在又捧着钱上门合作,他们肯定能做好。”
林武还是有些犹疑。
安明接着说:“而且这群人在当地很有威望,有他们罩着,相信今后都没人敢随便找麻烦。”
林武点点头,“好吧,既然当初是你却接触陈达的,那这件事现在也交给你。既然他们是安保公司,那如果在建成以前,我们这边的工程都能保证顺利进行,没有任何人捣乱的话,以后商场的安保也承包给他们也不错。”
这可是一笔大生意,也正是像陈达他们这种刚成立的小公司所急需的长期稳定型客户。带着这样的筹码,对于安明的工作只会更加有利,他点点头,保证道:“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
林武只觉得辣眼睛,挥挥手把人打发走,跟林菀说道:“这就是你看上的人?跟抗太阳战争时期的愣头兵似的,除了一张皮,到底还有哪里那么吸引你?”
林菀翻了个白眼,“哥,还挑刺呢?你可别忘了,没有那些愣头兵,哪有你的今天?”
林武卡了一下,没想到林菀这次这么犀利,“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