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羽寻从不远处走来,见站在门口发呆愣神的白子墨,道:“为何不进去,呆在这里做什么?”
白子墨站直身子,尴尬的挠着后脑:“我进去怕是不太好吧,二长老一女子,我一个男人.......”
“既然这样那你便呆在这里等着吧!”伏羽寻迈着沉稳的步子朝着厢房走去,白子墨犹豫一会也跟着走了进去。
他想刚才就他一个男子,进去不妥,现在伏羽寻都进去了,他跟着进去应该就不会不妥了吧!
昨天一晚白子墨都在煎熬之中度过,想要进去看白流萤却又不敢,而今能进来看看她什么样,白子墨也便放心了。
婧姌坐在白流萤身旁,温柔的为白流萤擦拭着脸。
伏羽寻停下脚步,盯着这一幕看了半响,心里的那一丝期待瞬间消散。
过去一个晚上白流萤还没有清醒的意思,看来这丫头怕是熬不过去了。
他转身要走,被身后跟来的白子墨拦住去路:“你还没有给二长老检查,你不是说她一早就会醒吗?为何一点动静都没有?”
听闻两人说话声,婧姌将目光转移到二人身上,她眸色复杂的看着伏羽寻,起身让开一条道路,示意伏羽寻孤过来为白流萤把脉。
伏羽寻呆滞的愣在原地,没有打算上前为白流萤把脉的意思,她深叹一口气道:“流萤怕是醒不来了,我昨天说过,她若是能够熬得过昨天晚上醒来就可脱离生命危险,而今她到现在还没有醒来,我想.......”
白子墨踉跄退后两步,他激动着的拽着伏羽寻胳膊:“不,你一定是在开玩笑的,你看二长老她还有呼吸,她不会有事的,你去为二长老把把脉,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伏羽寻无奈摇头,他之所以不给白流萤把脉,就是不想做无谓的挣扎,不想加重大家的难过。
“算了吧,就算把脉也不会有所好转。”
白子墨急忙拦住伏羽寻去路:“你不是自称神医吗?连自己的同伴都医治不好,你算是什么神医?”
伏羽寻皱眉,他又不是华佗,又不是所有的病都能医治:“神医这个称呼都是别人为我册封,且我从未承认过。”
“若你能够保护好流萤,那么她也不会受这么苦,遭这么都罪,就算我医术再了的,我也无法救活一个心死之人。”
伏羽寻推开白子墨离开,对于婧姌的事他也很难过。
白子墨机械转身去看白流萤,眼底划过一抹沉痛。
婧姌重新坐回白流萤身边,帮她擦拭着双手,婧姌虽没有伏羽寻那样精甚的医术,却也懂得一些皮毛。
她刚才进来为白流萤把过脉搏,为此对伏羽寻无情的离开很是理解。
白流萤脉搏虚弱,无力,与将死之人脉搏无议,早知道白流萤坚持不了多久,她现在格外沉默,安静。
白子墨跌跌撞撞上前,布满雾水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白流萤看,心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住一样,压得他难以喘息。
在这一刻白子墨好似意识到了什么,那个念头刚冒出来便被他给掐灭。
白子墨摇头,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他爱了婧姌这么久,怎么会移情别恋。
婧姌看了一眼痛苦挣扎的白子墨,道:“你留在多陪陪流萤,我想流萤现在最希望的便是你陪伴在她身边。”
白子墨神情痛苦的看着婧姌:“姌儿,我想你误会了,白流萤她最想陪伴在身边的那个人是你。”
婧姌勾唇苦笑着:“到现在你还不敢面对自己的心吗?”
白子墨抿唇不语,婧姌无声叹息,关于白子墨跟白流萤的事情她本不应该插手,怎奈白流萤现在奄奄一息,婧姌很想将事情告诉白子墨。
“流萤为你做了这么多难道你看不出来吗?白子墨,流萤爱的那个人是你,你却一直伤害她,我不知你们昨日发生什么才使得流萤变成现在这副样子,我也不想追究,我想流萤现在若是醒着,也不希望我责怪你。”
“昨日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我希望你能陪着流萤走完最后一段路,这样也算是完成流萤一直以来的梦。”
白子墨张了张嘴,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婧姌起身离开,虽然不舍,却不想打扰白流萤跟白子墨,临走时她不忘将门关上。
在门缝即将和在一起时,婧姌忽然想到什么,解释道:“也许流萤还有挽救的机会,虽然这个机会很渺茫,但我还希望你能尝试一下。”
白子墨吃惊的看着婧姌,激动的问着:“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流萤醒来?”
婧姌迟疑半响,解释道:“刚才师傅也说了,流萤是一心求死不愿醒来,若你能改变流萤的心意,不让她放弃活过来,也许流萤还有一线生机。”
“我想流萤一心求死是跟你有关,我希望你能用你的感情去感化她,让她有求生的欲望。”
不等白子墨在问些什么,门已被合严。
白子墨收回看着门口的目光,走到白流萤跟前坐下。
他安静的盯着白流萤看,就这样坐了大概半炷香时间:“你一心求死,可是因为我昨日与你说那些绝情的话?你可是喜欢我?”
回应白子墨的是风吹窗户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白子墨拿起白流萤放在腹部的手,惆怅的说着:“其实我并没有说的那般讨厌你,每次与你争吵的时候我都很开心,我喜欢欺负你,但却只能我欺负你。”
“你说好笑吗,我一直将你分类成我讨厌的那种人,却不知你在我心里占据的位置却不是这个,我一直口是心非,不愿意去相信爱山你这个事实。”
白子墨抬眸望着房梁,笑的越发苦涩凄凉:“我希望你能醒来,跟我争吵一辈子,反我一辈子,答应我,不要在睡了,不要抛下我一个人好吗?”
“我一直认为我很孤独,直至你的出现让我觉得我并非那么孤独,我也不是一个人,流萤,只要你肯起来,我答应你我定会娶你为妻,我不会在执着与对少主的爱。”
“其实早在不知什么时候,我对少主的爱已经逐渐消减,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