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剑碎裂的声音响起,在那千钧一发之间,匕首被迎面分来的石头击中,匕首被打断。
蓦然眸色一紧,抬眸望去,看着门口所站之人是谁时,不由愣住。
伏羽寻快步走来,无奈指责的说着:“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疯了吗?知不知道我要是晚来一步,会发生怎样可怕的事,姌儿任性也就算了,你怎么可以跟着一起任性?”
伏羽寻气的脸色煞白,天知道他刚才看到婧姌自刎时有多害怕,在那一刻心仿若满了半拍。
婧姌抬眸去看伏羽寻,虚弱无力的说着:“你不要怪蓦然,是我让他这样做,我命不久矣,活着对我来说也是折磨,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你怎可这样颓废,你知道为了你,我们牺牲多少人,而今你遇到一点磨难就想死,你有考虑过那些为你牺牲之人吗?你可知你有多自私?”伏羽寻厉声道。
婧姌羞愧低头不敢去看伏羽寻,她说的没错,为了她的事不知牺牲了多少人,她的命是用无数同僚性命换回来的,不到迫不得已,她不该这样做。
是她考虑欠佳,差点犯下大错。
蓦然缓慢将婧姌放回榻上休息,尽量让他舒服一些。
他起身,在距离伏羽寻一步之遥时停下,迎上他愤怒的目光:“我们出去说,让姌儿休息一下。”
伏羽寻愣在原地一会,跟在蓦然身后先后离开。
出了厢房,伏羽寻忍不住开口指责:“蓦然,你做事怎可这样轻率?你要相信凡事都有转机,而不是一锤子敲死。”
“可有救治姌儿的办法?”蓦然没有心情跟伏羽寻废话,他只想尽快的医治好婧姌。
伏羽寻嗤笑:“你以为我是大罗神仙吗?不用看就知道病人得的什么病?中的什么毒,你未免太高看我了。”
蓦然知道伏羽寻在生气,也没同他一般计较:“我身上的毒跟姌儿所中之毒一样,你为我诊脉,便知道姌儿所中之毒是什么。”
伏羽寻皱眉,他在信中了解,所中剧毒之人只有婧姌一人,为何现在状况不太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也会中毒?”
“还能怎么回事,自然是他用内力将毒逼入自己体内,不然你认为姌儿是如何支撑到今日?”跟在后面的青木没好气的说着。
伏羽寻眸色一紧,震惊的看着他:“你不要命了?”
“只要姌儿能够安然无虞,我这么做又算得了什么。”蓦然凄楚的笑着。
这样的蓦然让人看着又气又心疼,他拉过蓦然脉搏,眉心紧蹙,仿若能够夹死一只蚂蚁,果然他们所中的毒跟他猜想的一样。
在信中他有听青木提到过婧姌毒发时的症状,为此已有大概了解,而今把脉猜测事情如他所想,他心里是既高兴又忧愁,这个毒他解不了,但师傅朝曾留下过一颗药丸,可以解这种毒。
只是解药只有一颗,如今蓦然跟婧姌双双中毒,他不知救谁好。
解药只能整颗服用才有效果,若一人服用一半,一点效果发挥不出。
伏羽寻一张脸变幻莫测,看的人心机,青木忍不住的问着:“怎么样,可能解毒?”
“解药只有一颗,只能救一人。”那颗解药制作复杂,伏羽寻一时半会研制不出解药,若想研制需要大量时间,以现在的局势来看,显然他们没有时间可以拖延下去。
青木皱眉:“你在炼制一颗解药不就好了?”
伏羽寻瞪了一眼青木,没好气的说着:“若是那么好研制,姌儿所中之毒也不会那么难解,这一次是他们点子好,碰巧他们所中之毒用师傅留下的解药可以解,解药极为罕见,只有一颗。”
青木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蓦然,解药只有一颗,便代表着他跟婧姌只有一人可以活命。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青木不死心的问着,这段时间蓦然对婧姌所做之事他很感动,他想若蓦然出事,婧姌一人也不会苟活,就算迫不得已活下来, 想来应该会很痛苦吧!
他实在不忍心看到相爱的二人就这样被拆散,他们经历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这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残忍。
伏羽寻摇头,若真的有别的办法,他也不会这么为难。
他虽疼爱婧姌,在对蓦然的感情一点都不次于婧姌,在他的眼中蓦然是与他血战沙场的兄弟,他们两人乃是生死之交,若是可以,他也希望有两全之法,不希望他们二人谁受到伤害。
“将解药尽快给姌儿服下,姌儿现在的状况你们也看到了,我不希望她被折磨,一刻都不愿意。”
为了婧姌,蓦然愿意牺牲的那个人是她。
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伏羽寻忍不住开口询问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蓦然脚步微顿,抬眸看着半空,许久缓慢的说着:“能姌儿毒解以后,我会选择离开,到那时还需要你们帮我们,我不想让姌儿因为我离开一事为我忧伤。”
“你不打算用仅剩的时间留下来陪着姌儿吗?”青木开口问着。
蓦然摇头, 既然注定分离,长痛不如短痛,他会在他离开之前彻底断了这段感情,断了婧姌对他的念想,这样他走以后,婧姌也不会那么痛苦。
“不了。”
青木还想说什么,被伏羽寻拉住,示意他不要继续说话。
直至蓦然身影消失,青木没好气的说着:“你拦着我做什么,他这个想法很不好,我想姌儿知道他寿命所剩无几之时,一定希望能陪着他走下自后的路。”
“每个人的选择不同,蓦然这样做也是为了姌儿着想,我能理解他。”伏羽寻神色忧伤,前段日子他接到婧姌来信,说他们很快就会成亲,这才过去数月时间,一切都已经变得不一样。
本来还在为他们在一起而开心的他,这一刻为他们的感情而感到悲痛。
他们所经历一切他都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老天爷也太偏心了,让他们经历了那么多苦难,最后还是无法让他们走到一起。
青木嗤笑:“我看你们总是以为你好的名义去伤害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