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谢谢你。”
蓦然一愣,多久没有听到婧姌这么叫自己了,回想她这么叫她的时候还是三年前。
“姌儿,你可是都记起来了?”蓦然不确定的问着,一颗心汹涌澎湃。
婧姌快步上前,冲到蓦然的跟前扑倒在他的怀中,失声哭了起来,将近四年,她所爱的人皆离她而去,皆是伤害她,唯独她所伤害的人,一如既往的对她好,不顾所有的为她付出,还险些丧命。
“我都记起来了,以往的一切都记起来了。”
蓦然身子一僵,看着趴在他身上哭泣的人儿,一颗心说不出的难受和开心。
开心婧姌什么都记起来了,难过她记起过往那些不堪的事情,又会伤心:“对不起,都是我没有守护好你,若我能守护好你,你也不会这么痛苦。”
婧姌摇头,她挣扎的从蓦然的怀中站了起来,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抽泣道:“不,跟你没有关系,若真要说一个人错,那么也是我的错,都怪我看错了人,才会将自己害成这副样子,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不过我很感谢那些经历,若非没有那些经历,我也不会成长,也不会懂得如何防人。”
看到这样的婧姌,蓦然心疼不已。
“贱人.....”
不远处传来沐雪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她恨蓦然的狠心,更恨婧姌的出现,若非没有竟然,蓦然也不会残忍的对她。
蓦然皱眉,凌冽的目光扫向沐雪晴,给了她这么大的一个教训,沐雪晴还是不长记性:“闭嘴。”
“我不,我偏要说,这个贱人已经被羽千寻给玷污了,为何你宁可要这个被羽千寻抛弃的人,也不愿意要我,蓦然,你就这么喜欢捡人剩下的东西吗?”
婧姌的手抵在了蓦然的唇上,示意他不要说话。
她缓步走向沐雪晴,并未因为她的话而生气,淡定的她让人害怕:“沐姑娘,过去了这么久,你还是一点记性都不长,你这张嘴惹了多少祸,你都忘了吗?”
沐雪晴仰头盯着婧姌看,一股畏惧涌上心头。
她虽嚣张跋扈,仗着盟主女儿的身份天不怕地不怕,却唯独害怕婧姌,这个在三年前差一点割掉她舌头的女人。
她吞了一口唾沫,想着三年前那一幕,背脊有些发凉。
婧姌半蹲着身子,挑着蓦然的下颚,看着她的眼神多了一丝戏虐:“忘记我都跟你说过什么了吗?这舌头在你的嘴里放了将近四年,而今我刚回来,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舌头还给我了吗?”
沐雪晴瞪着一双大眼,眼中充满了对沐雪晴的恐惧:“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割掉你的舌头了。”婧姌说的风轻云淡,说这句话的时候像是在说平常话一般,她脸上的笑容看在沐雪晴的眼里就如同来自地狱的修罗,发自心底的让人恐慌,害怕:“你敢,我可是盟主的女儿,若是你敢割了我的舌头,我父亲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婧姌忽然大笑了起来,那笑容充满了讽刺:“盟主?你当真因为我会害怕盟主吗,别说你父亲是盟主,就算你父亲是天皇老子,本姑娘也未必会放在眼里。”
她的话很猖狂,却无法让人觉得她是在吹嘘。
她现在记起了一切,包括自己的身份,凭借她的身份,她手下的能人将相,别说是踏平盟主府,就算想要灭了羽千寻取而代之,也会有一半的胜算。
“只要是我想做的事情,还从来没有我倾挽不敢去做的,你要记着,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人是倾挽,不是任由你踩捏的婧姌,你的舌头,已经是我的了。”
婧姌摘掉了沐雪晴头上的发簪,放在手上玩把着,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笑容让人看了心底发寒:“你说我要是怎么割才好些呢?是直接割了你的舌头根,还是一节一节的割呢?”
沐雪晴摇头,蓦然毁了她的容貌,砍断她的手臂,刺伤她的腿她都没有感到害怕,可这一刻她真的怕了。
“不,不要。”
“不要?”婧姌攥紧了发簪,目光阴冷,早已没有以往的纯粹明亮:“现在知道怕了,在你诋毁伤害别人的时候你怎么没有说怕?沐姑娘,你是不是以为所有的人都那么好欺负,才会任由你欺辱压榨?”
沐雪晴挪动着身子,一再的后退:“求求你不要割了我的舌头,我已经断了一条手臂,断了一条腿,我已经受到责罚了,不要在割了我的舌头,我不想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废人。”
蓦然冷冷的看待这一切,并未打算上前帮沐雪晴求情,在他的眼中她所承受的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怨不得旁人。
“可是你羞辱我的话,是在你短腿断臂之后呢,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呢?”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在吓唬沐雪晴,婧姌不紧不慢的擦拭着发簪,给发簪擦拭的锃亮,这一发簪下去,沐雪晴的舌头必然不保。
沐雪晴挣扎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艰难地跪在地上,不停的给婧姌磕头认错。
婧姌本想吓唬吓唬沐雪晴,她虽害的她受伤差一点就丧命,但却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她现在什么都记得了。
听到沐雪晴辱骂她,她只是想要吓唬吓唬她,却没想到沐雪晴害怕成这副样子,连自以为傲的尊严都给放弃了,这样的人,更不配她下手。
婧姌重新想发簪插回沐雪晴的头上,对她的兴趣彻底的被磨灭了:“真是无趣,瞧你吓的这幅样子,哪里还有一点盟主女儿的风范,若是让盟主看到你为了活命,连尊严都放弃了,你说盟主该有多失望。”
“其实很多时候我挺心疼盟主的,也不知道他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竟生出你这么个女儿,为了爱情不惜跟他闹翻,现在为了苟活,连最后的尊严都给放弃了。”
“我很欣慰蓦然没有看上你这种人,看来改日我要去寺庙烧高香拜佛了。”
婧姌拍了拍沐雪晴的肩膀,嘴角的笑容越发的嘲讽:“你现在连让我对你下手的资格都没有,你这舌头,跟你一样卑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