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日,赵简果然又进了矿洞,带着王宽小景薛映要出去。不巧,却被抓住。押着去了一处,正好碰上元仲辛和韦衙内二人。六人总算聚在一起,被白衣女子和她的手下围在一边。
“呵,没想到元仲辛你这几年,竟沦为大辽的走狗。”这白衣女子眉挑,说完就举剑要取了元仲辛的命。
“慢着,素大姐,你说我叛国,这好大一顶帽子。不把话说清楚,我可死不瞑目。”元仲辛赶忙接话,要问个一清二楚。
“呵,你的婆娘可是在洞里晃悠,我当初给你们香囊驱虫,却也可以让人识别拿香囊人的位置。不是辽人暗探,可不会往这矿洞里凑。”素星桥一脸冷笑看着元仲辛,心中断定了他是叛徒。
“素大姐,我这可真是冤枉啊!”元仲辛瘪嘴状,委屈地很“我们可是朝廷派来的,正是查大辽暗探的事。我们知道弓弩技师名单,也正是因为朝廷告诉。”
“呵,我才不会信你的鬼话”素星桥面上不显,心中却有些动摇。
元仲辛看有所转圜,提声就说:“素大姐,你要是不信,你把技师名单给我,我证明给你看。”
素星桥睨了元仲辛一眼,和旁边的人吩咐道:“给他,看他也耍不出什么花样。”
元仲辛一接名单,就用火折子点了。素星桥没料到他会这般做,心中怀疑瞬间打个七分八散。而衙内小景薛映看不懂元仲辛的动作,只觉得这人是疯了不是,名单在手任务也就结了,怎么就烧了呢?王宽赵简知道元仲辛这番做法,先是为了保命,再是这素星桥定不会只有一份名单,无需担忧。王宽知道小景没看懂,对着一脸疑惑的小景点了点头。
“你看,素大姐,这名单如果是个祸害,烧了不就完了。这回你总信我了吧?”元仲辛知道这命总算是保住了,乘胜追击道:“素大姐,我看我们也逃不过你的掌心,是否有兴趣听听我的见解?”
“你这混小子,从小是个鬼灵精。你倒是再开朵花来,我就放了你们。”素星桥面色稍霁,想从元仲辛嘴里再听点别的东西。
元仲辛作憨状一笑:“素大姐管的汴水渠”突然没了下文,元仲辛转头问了一句小景:“小景,你吃过开封的小虾米吧?”
小景点了点头“嗯,鲜美又好吃”
元仲辛接着说:“那你可能不知道,这虾米从南部运往开封,早就失去了鲜美。那怎么去保持这个鲜美,这就是个问题了。很多人船工想要获利,常用粪来起保存作用。而这群牧司转卖价格高昂,如果有出粪人那最好不过。”
小景听了作势就要呕,只觉得这么美味的东西怎么制作过程这般可怕!元仲辛笑着挑眉,看着素星桥:“素大姐,我这说的没错吧?”
素星桥没有回应,王宽却接了一句“所谓三班吃香,群牧吃粪正是这个理了。”
素星桥冷哼:“若不是我家族失势,最后因犯事,满门抄斩。我一个大家的小姐,何必做这汴水渠的生意。”
元仲辛接着道:“所以,这就是为什么素大姐和冯主认识的缘由。冯主,是大辽暗探,潜在这弓弩院附近收集每家污秽物,而这污秽物却正是你们需要的。所以你们每日金钱交易。却不想,冯主名单已经完成,却因和你们关系,逃脱不开。要想离开大宋,就要先解决你们这些麻烦,于是他以你们受贿的理由把你们告发,你们被关在牢城营,出不去”他停了会,观察了素星桥的面色,难看非常,看来是猜对了“天道好轮回,冯主没离开大宋就算了,却也被扯进了人命官司,进了这牢城营。”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素大姐自是不会饶过冯主,找了个缘由杀了他。之后又发现了冯主的暗探身份,把名单藏起来。后来假装死于牢中,在矿洞里扮做山鬼,将那些个暗探一一斩杀,女中豪杰啊!佩服!”元仲辛说的头头是道,又夸奖了素大姐一番。
“你少给我贫”素星桥这回是真信了元仲辛,空气中少了肃杀之味,大家松了一口气“既然你是朝廷派来的,明天杀出牢城营又是怎么回事?”
“素大姐,我们可不能和那群人一伙。明日我们佯做打头阵,与这外营的人里应外合,杀他们个措手不及,你看行是不行?”元仲辛挑眉,一副痞子模样,可这话却是没有差错。
素星桥怎会不答应,自是一夜无话,就等明日一战,就可出这破地方。
这天还是鱼肚白色,却是被阵阵杀喊声划破。牢城营乱做一团,几位少年用红色带系在手臂上。几人在人群中凶狠模样,似是要以命相拼。小景衙内不会武功,躲在一旁,不招麻烦就是最大的帮忙。
霎那,有一把刀迎面砍来。衙内虽是不会武功,躲的功夫倒是一流,扯了一把吓坏的小景,往旁边一闪。
“王宽,你好生护着小景。”衙内看到离着最近的王宽,大声喊到。他虽然能躲,但不代表带着一个小景还能躲得灵巧,自己伤了不要紧,拖着别人受伤就不好了。
王宽听到衙内喊话,三步作两步跑到小景身前,一把护在身后。又有人不要命劈刀而来,作势就往小景身上,王宽冷哼一声,吐了几个字“不要命”,却轻地听不出说了什么。王宽剑法本就使得干脆利落,这回下去更是刀刀致命,一旁的人吓得再不敢惹那少年身后的女子,躲得远远的。这画面倒是应了之前元仲辛说的那句话“王宽若不是铁了心做君子,绝是个魔头”。
王宽有些杀红了眼,袖子却被拽了一下,入目的是一双有些湿润的杏眼,像是会说话。王宽定了定心神,放下了手中的剑。
“小景,你还好吗?”
“王大哥,都是我太差,害你受了伤。”小景的眼眶更为湿润,抽了抽鼻子,从怀里拿出了一条帕子,为王宽划破的手臂包扎。
王宽倒是没注意到这点伤:“小景,做人不必妄自菲薄,我这一点小伤而已。你自有你的长处,但手脚功夫还是要学,等我们回了七斋我教你点,好防身。”
小景乖乖地点头,她一直觉得若不是因着身份,她又凭什么进秘阁?她又有什么长处?父王母妃困在朝堂局势之中,她一点都帮不到,还要他俩保护。可是,王宽的一句“你自有长处”,让她一直有些自卑的心光亮了几分。王宽教她习武,就算不是为了防身,她也要好好学,不辜负他的鼓励。
“走啦,小景,事情早就结束了。你还在和王宽嘀嘀咕咕啥?”赵简从远处走来,打趣小景。说完就牵着小景往外走,小景转头看见王宽跟上,便随着赵简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