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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回家吃饭

萧雨走在放学路上,经过熟悉的小巷子,周围还是每天都八卦不停的各色邻居,看着他们在巷口东家长西家短聊着自己的所见所闻,似乎只要有人听他们说些话就是一种快乐。萧雨莫名有些烦躁,其实他也在放空大脑,但是这些毫无营养的交流还是淌进了他的生活中,这本是他最排斥的事情。

“哎,听说了没,前几天东边那家,就是男人在外面打工那家,出了人命了,那男人刚回家没几天就没了,据说当时屋子里的情况惨的哦,都不敢看。警察来了把那个什么线都拉到二里地去了。”萧雨刚走过商店就听里面在议论这些事情。

“是吗,我倒是知道他家,不过没听说有这么一档子事儿。”这里的“是吗”拉了个长音,显然是对这件事情充满了好奇。

“还没听说,周围都传遍了,你出门打听打听,全都在议论呢。”发言者言语里仿佛对不知道这新闻充斥着不满,也故意留着话等待对方的询问。

萧雨不想听这些话,就在旁边等着买货,家里老妈让带几根火腿回家,晚上犒劳下这个刚考完试的儿子。

“萧雨来啦,买点什么?”老板娘见有生意上门,连忙止住话题,踏着拖鞋摇晃着身子几步移进到柜台里面。

“陈姨,来两只火腿就行。”萧雨道。

“这次考试发挥怎么样?”老板娘陈姨一面取出火腿一面问到。

“还行。”萧雨微笑着回答道。

“你说还行,那肯定就是考的挺好了,这孩子就是谦虚,也不知道你妈哪里修来的福气,有个这么懂事的孩子,要是我家安静跟我说还行,我这心呐一下就提起来了,这么大的孩子了,也不懂事,成绩就是上不去,我和我家你姨夫怎么跟着操心都没用。”似乎是萧雨的到来让她突然有了抱怨几句的理由,老板娘对着自己突然倾诉起来。

这让萧雨很头疼。其实都再说别人家的孩子好,自己身为“别人家的孩子”也很闹心,因为每次家长当面夸自己都像是在贬低其他孩子,这让萧雨很是担心自己在同龄人中的人缘。后来发现小孩子还是很单纯的,大人夸了谁和他们无关,批评了自己好像也与他们无关,之后还是愿意亲近萧雨。这让担心了许久的萧雨对周围的小伙伴感激了好一阵子。

萧雨还在想着这学习成绩的好坏和懂事不懂事有什么关系,看到老板娘递过来的火腿,连忙付钱,说句“陈姨再见”后匆匆走出了屋子。背后老板娘连忙回答再见,不在纠结刚刚的话题,转头又和二三好友继续分享刚刚新闻。

快步回到家中,由于今天考试也没有作业,他就坐在沙发的扶手上看起电视。不过一刻,电话铃声准时响起,萧雨嘴角上扬,知道是谁来电,轻轻的抬起电话:“喂。”

来电的是一班的陈晨,一个略带男性化名字的小女生。其实说小女生有些不符合实际,因为陈晨性格实际上十分大气。萧雨并不是个多么开朗的男生,却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乖宝宝,在家长深恶痛绝的网吧和游戏城总能寻找到他的身影,好在他成绩够好,掩盖了这些“不良嗜好”,让父母老师从未想过去抽查他的课余时光。而陈晨,就是陪着他娱乐那一小撮儿人里唯一的女孩子。

身边的小伙伴对他也的确是真的很好,做坏事被发现了也不会供出萧雨,似乎这个圈子里的每个人都在小心呵护着萧雨这个怪胎。

见到是陈晨准时来电,萧雨的心情莫名的就好了许多。不知道是从哪天开始,陈晨只要放学回家,都会给他打个电话,今天也是如此,两个人其实也没有什么固定话题,偶尔交流点学习,偶尔聊聊班级,趁家长不在身边还能偷说几句游戏,这也算是有些小小激动的二人秘密。

不知觉间,二十分钟就过去了,眼见爸妈快下班回家,萧雨和陈晨默契的道别挂断电话,随后趴在桌子上写起了作业。其实萧雨心中有自己的小九九,在他看来,学校的知识是个积累的过程,所以他前期学习很用功,只要积累到一定程度,考试什么的就十分见简单,目前他的学业就按照原有的基础滚雪球式的健康发展,贯彻着他先难后易的学习方针。可是他认为自己最聪明的地方,是无论他现在学习有多轻松,他也会不露声色的在老师和家长眼皮子底下“刻苦用功”,等待着来临的表扬和信任,为自己积蓄好出门玩耍时的有利理由。

老妈总是先较老爸提前些回来,看他在学习关心了几句就忙活饭菜去了。

老爸进屋后摸了摸萧雨的头,转身到客厅去看电视。没多久,饭菜的香气就飘满整个屋子,老妈招呼正在看拳击的老爸和聚精会神写作业的萧雨,见两人都仿佛没听见似的做着手头上的事情,言语中略带些严厉又强调两遍。萧军感觉到妻子严厉的语气,立刻边回应边动身,顺带叫醒正沉浸书本的萧雨,适时避免了老妈即将燃起的怒火。两人迅速走到桌子旁,颇有默契的搓搓手,随后就大快朵颐,表达出对饭菜可口的最高赞扬。

“儿子,这次考的怎么样啊。”萧军问道。

“还行,班级估计还是第一,数学后面几道大题,我都做对了,刘鹏好像有两道步骤都对,就是得数错了。学年成绩估计还要一个礼拜才能排出来。”萧雨回答道。刘鹏是三班的学习委员,萧雨是班长,两个孩子关系很好,但在学习中刘鹏算是萧雨在学年中唯一的对手。

“哎呀,儿子考得好我就放心了,但是别骄傲,再接再厉,更上一层楼。”萧军随后提了提嗓子,萧雨也配合的跟着老爸念出他那句口时常教育自己的头禅:“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然后两人相视一笑,继续低头扒饭。

朱雪娥听到儿子这次考试发挥良好,心里也是高兴,晚饭途中特意拿出些零用钱放到桌子上,嘱咐萧雨别乱花,又怕他省着不用,补充到没了再向家里要。

萧雨听到这些心情格外舒畅,其实他很在意家里人的表扬,每当父母辛苦整天后能够在自己这里得到些慰藉,让萧雨的心中莫名生出些许叫作成就感的东西。而且得到零用钱,萧雨就可以和小伙伴出门去玩耍了。

可是,萧雨也有些话想和爸妈说,可到了嘴边又不晓得要说些什么,他不清楚是否每个少年儿郎都会有这种感觉,这让他很烦闷。好在他不是一个在心路上过分较真的人,想过后觉得麻烦,自然而然就跳过这段思考,吃过饭帮着收拾完碗筷,撒欢的疯跑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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