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被隔离了三天,但他的胡子看起来不像是只有三天才没刮的样子。左右手的袖口有着严重的磨损,拿刀的手看起来粗大,皮肤很粗糙。带着一个陈旧的表,应该是老物件,但不贵。另一只手摁着穆祁深,有些抖,无名指上有戒指。衣服是普通的衬衫,黑蓝条纹,市价上大概五六十的样子,洗过很多次了。
“阿情,顾家的工人。”
等聂往情不再抖,倪星辰松开了她的手,转身出了门。
过程不过五分钟,聂往情的点掐地很准。
从戒指入手,顺势提起了他的爱人与孩子,发现是因为妻子临近临盆,男人才会如此暴躁。再一次讲清楚病情的危害性,如果传染,孕妇危险会有多大。
大概是聂往情的声音太过温柔,又或者是男人太过爱自己的妻女,在最后在答应与妻子和孩子保持通讯的状态下,终于是放下了手里的刀。
冉萧在一旁看着她们两个人的默契。
阿情是心理医生,懂得怎么抓住人们内心的温柔处,安抚暴躁的情绪,可阿情除了穆祁深之外,基本上对别人的喜恶都缺乏着基本的判断力,更何况是一个暴躁状态下的患者。
阿星是警察,最具敏锐,她靠着自己对人物敏感地观察和判断,很快就能基本知晓一个的身份地位以及性格。但她也只是警察,除了准确的判断,她无能为力。
她们两个就像是天生一对的搭档,他有时候甚至都觉得,穆祁深和栾夏在都是用来考验她们两感情的试金石。
“想什么呢?”
倪星辰看着站在病房门口发呆的冉萧,点了支烟。
冉萧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眉目冷秀的女人,又透过她的肩膀看向了那个病床,和病床上躺着的男人以及在细心给他擦手的女人。
是啊,想什么呢?都是他和倪星辰故事的配角而已。
低着头笑了一声,抬头又贱兮兮地抢走了女人手里的烟。
“小墨我已经送回去了,给您安排的妥妥当当呢”
...
穆祁深是在给患者挑药的时候被打晕的,到底是个顾家的老实汉子,下手不敢很重。
所以穆祁深其实不一会儿就醒了。
在等女人给他擦完手,转身去洗帕子的时候,睁开了眼睛。
看着聂往情有些纤瘦的背影,想着她刚才给自己擦手的小心的动作,和刚才她在救他的时候说的那句话。
“我们,都是为了自己爱的人呀”
自己爱的人吗?
看着女人挂帕子的动作,赶紧又闭上了眼睛。
“没事就起来吧,还有好多病房没走。”
清清淡淡的女声和刚才的温柔截然不同。
再睁开眼睛,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女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