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站在原地,拳头上传来一些痛楚。
本来只是临时试验一番,没想到却有了出乎意料的结果。
和萧天预料的一样,既然能将元能牵引到武器上,那加注于拳头也是完全可行的,而这次冲突就是感受这样的过程。
根据黑皮书的说法,此刻的萧天应当是已经度过了知元期,进入纳元期的范畴。
体内相互制约平衡的三种元能便是最好的说明。
回到场内。
马军被强大的力量掀飞之后,营地内的战斗便慢慢停下来了。
和一众野狗不同,马翔眼尖看见哥哥的落败,便忙从野狗群中冲出来,一伙儿人把陷入昏迷的马军抬起来,匆匆地跑走了,很快便隐没在黑暗之中。
剩下的野狗眼见马军马翔两兄弟全都带着人跑了,也就各自散去。
场面上,活着的,死了的野狗全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营地的人们恍如死里逃生一般,个个坐在地上。
萧叔头上被石头砸破了,此时血咕咕地往外流,还好是皮外伤,所以包扎一下便好了。
其余的人也都各有伤势。
人们看着萧天拿着“马大将军”掉落的西瓜刀缓缓走来,不禁在心里涌起一阵阵难掩的钦佩之情。
“还好是你把野狗头儿打倒了,不然我们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谢谢你!萧天!”
“幸亏我们有了你啊!”
萧天一一回应了众人的谢意,只身返回到了自己的帐篷内休息。
刚刚的战斗过程中,他隐隐感觉自己使用出了体内元的力量,事后才是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疲倦感从身体各处返回到大脑之中。
此刻的他只想好好睡一觉。
一觉醒来,却已经过去了七八个小时。
营地里的人已经把出入口的栅栏重新设置完毕。
不知道野狗什么时候还会再来,所以萧叔又多安排了两班人在外头盯梢。
萧天醒来,出帐篷走走,到处都投来感激的目光。
他独身一人打倒“马大将军”的事情,解除了营地危机,早就在营地内的众人中传开了。
“小天哥哥,谢谢你救了大家。”
萧惠子带着银铃般的笑声,把大家做好的花圈戴在萧天的脖子上。
“你这妮子,说起来还是你先救了我呢”
不知名的小花的香气萦绕在萧天的鼻尖,让人好不舒心。
萧叔头上缠着绷带,也出现在一旁。
“你也别推脱,这次多亏了你,不然野狗可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我们。”
萧天有些无奈地笑起来,有些无奈地说:“可是这终归不是长久之计,野狗群还是会回来的,下一次可能就没这么幸运了。”
是啊,下一次。
人群里有人不禁喊出声来:“那下次你还会保护我们吗?”
萧天看过去,是个小男孩,脸上满是泥泞,身子有些瘦弱。
他就是萧惠子的弟弟,萧叔第二个孩子,此时正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萧天,期待着他从嘴里说的话。
然而这句话,萧天没法回答。
众人也是想起来,他毕竟不是营地的人,只是一个过客,迟早会离开的。
如果他离开之后,野狗群再来的话,营地要如何才能阻挡得了这么多野狗的进攻呢?
萧叔拍了拍手,说道:“大家都散了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我们先把手头的活干好。你们几个赶紧去把昨天带回来的土豆洗了。”
周围的人兴致缺缺地散去。
陈东在远处听到了他们这边的谈话,也默默地离开,不知干什么去了。
只留下萧天和些许几个人。
萧天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毕竟他要离开这是早就决定了的事情,他的身上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不能把时间都浪费在这里。
和马军的一战,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大致的恢复程度,近期可能就要离开了。
萧惠子的眼睛有些红。
一来不舍得萧天。
二来也是害怕萧天走后,营地里再无阻挡野狗的手段。
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生活,恐怕又将破灭了。
萧叔自然知道萧天的打算,但也并没有多加劝说,只是拍了拍萧天的肩膀,说道:“江城山这边距离闵江很近,你去看过没有。”
萧天摇了摇头,自然还没去看过。
“那过几天可以让惠子带你去看看,就从后头上去走一段路就到了。”
“好的,放心萧叔。我走之前会把这群野狗的问题解决掉的。”
“唉,不要勉强自己。”
明明体形魁梧的萧叔,此刻的身形却有些瘦弱,没有多说几句话,默默地摇着头走了,可能是在抱怨自己没有萧天的能力去保护营地的众人。
惠子睁着大大的眼睛,里面有些泪光,晶莹剔透。
“惠子,没事儿的。”萧天安慰道。
他揉了揉惠子的头,眼睛却望向了这漆黑一片的天,想要从这片天中找到一丝裂缝也好,也能鼓励安慰绝望的人。
天会亮的。
……
打破黑暗寂静的是一阵惊乱的呼喊声。
人们像泥鳅一样在黑暗中鬼鬼祟祟地前进,怀里抱着偷来抢来的食物,四下地方周边的其他人,往尽可能黑暗的地方遁去。
这里在四个月前本是一个旅游咨询所。
后来成了一个难民们的避难所。
再后面,所有的难民不是跑光了,就是被杀了,房子里住进了一窝野狗。
野狗群不断吸纳无处可去的人,逐渐壮大,方圆百里之内都无人敢惹,所有的难民点也都被一一挖起,只为了这群野狗能够吃饱饭。
这一切亏得野狗们有个厉害的王。
头头给自己取名叫“马大将军”。
因为在江城山这一片区域里,他就是绝对将军,谁的拳头都没有他大。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马翔和几个关系铁的兄弟,把昏迷的马军抬回咨询所最深处的房间里好生养着,希望把马军重伤的消息瞒住不让其他人知道。
野狗群的眼睛很多也很亮。
仍旧有人看到了马军的手畸形地扭曲,无力地垂倒在一旁。
流言越传越广,最后所有的野狗都知道了这个事情,知道了那个一直压在上面的“马大将军”的拳头——断了。
一个不能用拳头说话的野狗,不足以当一只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