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宇文恺的前半句话,陈令仪已经有了某种直觉。
难道,宇文恺已经知道了黑衣人的事儿,还是贾国师的事儿,又或者是直接就查到了我原身之前的身份?
因为脑袋里的记忆实在是混乱,外加陈令仪这几次调查毒药的事情,几乎所有这个时代的有关知识,都早已在脑袋里储备着了。
这样怪异的现象,实在是不能让人一笑置之,只当是原身涉猎广泛。
所以,陈令仪虽然口中不承认,但其实心中的某一个角落,是明白的,自己的原身来历并不简单,且十之八九必是姑墨的敌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友军是谁。
但原本只准备做个普通老百姓的陈令仪,此刻也不得不背起这被赋予的命运。
哎,算了,反正被揭穿后,最多就是远走天涯,到时候反倒逍遥自在,没准入还能让我发现这时代独特的医术,也说不等。
可惜只可惜的是,即将要落实的医院,只怕就要落空了。
而就在陈令仪感慨万千,等待宇文恺发难的时候,却没想到对方却是正对着自己,开始躬身行礼了!
呃,这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还是宇文恺今天吃错药了?!
“实在对不住陈小姐,我只是因为不确定,一会儿我要问的事,你是否会说实话,所以在香囊里,用了药。”
呵,这手还真是够妙啊!
在这吐真剂还不普及的时代,即使被人用了如此手段。只要对方手段高明,只怕事后根本连一点儿痕迹不留,就能神不知鬼不觉也不用打草惊蛇的,就能得到要的情报了。
陈令仪想到这里,却在最后忍不住被气笑了。
“那还真是对不住殿下了,现在只能请你就这么说吧。而我一会儿说的话,是真是假就要看你的识人的本事了。”
陈令仪没有直接转身走人,这让宇文恺高兴的眼中瞬间又充满了神采。
只是,当他抬眼望向陈令仪的双眸时,却又被里面的寒意刺的,立刻又本能的转开了。
“陈小姐,你这又是何意?”
陈令仪闻言,在原地将双臂一环,冷笑道:“咱们做个交易吧。一会儿你可以问我,你想知道的事情,而我也会在你问完后,向你打听点儿事儿。咱们谁都不能不说,但所说之话的真假,就看对方的本事了,如何?”
其实,陈令仪也有点儿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心底会生那么大的气。
自己与宇文恺两人不过就是萍水相逢,自己偶尔机缘巧合会对他伸出援手,而他也同样而已。那此刻心中这种郁闷烦躁的感觉,又是来自哪里呢?
此刻,宇文恺的气势明显比陈令仪矮了不止一节,心中对陈令仪既愧疚,又实在想知道自己收集来情报到底是否是真的。
因此,虽想开口解释,但在陈令仪冰冷的目光中,他不知怎么就是没有勇气再多说一个字了。
只能默然的点了点头,同意陈令仪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