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儿也隐约从陈令仪的态度,以及与宇文恺的对话中感觉到了,自家小姐与老太君间的什么。
但此刻当着外人宇文恺又不好问,因此只得先领命去办事了。
送走宇文恺后,陈令仪在窗旁略思考了一瞬后,便也返回了自己的凌风阁休息。
而这一晚,不像心事重重的大人们,小豆丁们可是高兴坏了。
因这顿晚饭,不仅有陈令仪陪着,还有小豆丁们一直期盼着能再见面的宇文恺。
不想孩子们被生活的动荡,弄得心情低落,愁云惨雾,因此陈令仪开始便做好了,在离开绝不对孩子们提起自己任何安排的打算。
心思通透的宇文恺,不用陈令仪细说,只看她在饭桌上与孩子们的互动,便明白了她的心意,因此也绝口不提第二日他们的行程安排,只一门心思的逗孩子们开心。
和乐融融的吃过晚饭后,宇文恺只暗中对陈令仪说明,明日辰时初会在小花厅等着她后,便返回了自己的院落休息。
因为心情舒畅的一顿晚饭,陈令仪顿觉浑身的疲劳似乎都已被涤荡了一多半儿。
一夜无梦后,第二日自然醒后,陈令仪只觉得一切与平日竟似乎并无两样。
简单的收拾过自己,并做好外出的准备后,陈令仪便与宇文恺汇合,直奔府外朱雀大街方家的铺子,准备叫上另一个医院的东家,去选地段了。
而蘅芜苑中,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在等待着陈令仪找上门儿来的老太君,听下人回禀陈令仪已经一早就出府后,整个人顿时就显得苍老了不少。
张妈在一旁看的揪心,忍不住上前劝道:“老太君你这又是何苦呢?既然都认了小姐做义女,你们有什么不能直接说呢,为什么非要弄成这样。您昨晚就因为这没怎么吃东西,今早更是连口汤都不想喝了。”
老太君却忍不住连连叹息,边摇头推开张妈端来的莲子银耳羹,边置气道:“哪里是我老婆子不好说话?!你也不是不知道,她这孩子真是翅膀硬了,竟然敢提什么建医院,这哪里是要为皇上分忧,根本就是要自立门户了!她不想与侯府共荣辱,我老婆子能有什么法?!”
满肚子苦水的老太君,说着说着却又被气笑了,“哎,这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吧,我当初不也是一样让家里这么不省心的吗。而且说到底,她陈令仪也不是侯府的人,怎会愿意与侯府共荣辱呢……”
看着老太君落寞的神情,张妈立刻上前坚定道:“老太君想多了,小姐不是这样的人!也是昨日您故意与她置气,她又是那样一个刚烈的性子,哪里肯服这个软呢。”
两人正说着,门外小厮却来报,卫国公府的人来拜谒老太君了。
两人诧异的望了望还不到辰时中的天色,都不知这与老太君来往稀疏的娘家,怎会突然就来拜访了。
张妈担心老太君本就不好的心情,再因为这有隔阂的娘家起波澜,因此谨慎的先开口问小厮道:“来人是谁?可说明了来意?”
小厮一叩首后,回禀道:“是卫国公夫人,只说请老太君看在亲眷的份上,救救自家子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