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陈令仪的讲解临近尾声,施针的过程也到了结束的时候。
轻轻捻动银针,为起针做着准备,陈令仪将理论又结合到了实际中,解释道:“所以,你的情况是平时经常担惊受怕。恐伤肾,导致肾精不足。肝血失养,长期处于匮乏的状态。而肝开窍于目,同时周身也因缺少血的濡养,就导致了你这久治不愈的头晕目眩之症。”
说着,陈令仪伸手在落针的地方轻触后,边着手起针边将救治的方法也一起说了出来:“所以,只要在情绪平和的状态下,施针于行间,太冲穴将肝经之气导引疏通到肾经上大钟与照海两穴,主要的症状就能解除,同时再配以合谷,尺泽两穴润心降燥,便大功告成了。”
边解释着,陈令仪边在心底道,虽然我这说的也不算粗略了,按要想领会其中真谛,非要从根本上学起才好。
今日说的这样多,只是想让这小药童赶快能够开窍吧,免得被何太医再当成试药的工具而不自知了。
陈令仪话到手到,整个一场施针救治的过程,让她进行的好像一场公开的医学演讲报告一般。
而随着她的话音落地,起针过程也完美的结束了。
原本等着看好戏的众人,此刻都沉醉在了陈令仪的演说中难以自拔。
室内就这样静默了一瞬后,人群中不知何处突然就爆发出了叫好声,而这最初的一声叫好后,其他人也纷纷不由自主的开始点头,并小声的议论夸赞了起来。
“真是没看出来,郡主竟然真是有本事的啊!”
“这行针的手法真是干脆利落,我曾请名医回家为家父治病,都没见他手法这样漂亮!”
“你们刚刚认真听郡主讲了吗?我感觉自己好像基本都听懂了,而且医术竟然这样好玩儿的啊,一会儿回家我也去找几本医书来看看……”
一时间,刚刚还有些令人压抑紧张的气氛,犹如冰雪初融般瞬间就消散于无形了。
而从始至终都被陈令仪引去了注意力,完全忘了自己也要诊病的何太医,却见不得听不得周围众人一句赞赏与肯定陈令仪的话。
只见他在人群气氛达到顶点了时候,瞬间就蹦到了陈令仪的小几边,怒不可遏的大叫大嚷道:“你这黄口小儿胡乱说了一通,就当自己能赢了?医术要是只靠说就能治病救人,我们也不用在这行熬心血了!你这简直就是哗众取宠!”
陈令仪却只淡笑着,坐在椅子上看何太医气的直跳脚。
就在何太医暴风雨一般的指责中,人群中热烈的气氛也慢慢回落,并内殿再次回复安静后,陈令仪才直视着何太医的双眼,轻笑着开口道:“你要看疗效是么?好啊。”
这句开场白后,陈令仪轻笑着将身体微微向后,轻松的倚在太师椅上,边头都不挪动一下的又开口对身边的小药童道:“好了,睁开眼睛吧。再去陛下面前转两圈。”
小药童依言睁开眼睛后,怯怯的从陈令仪身后绕开他自己的师父,来到皇帝宇文邕的面前,之前他刚刚被陈令仪带来的地方再次站定,并进行了之前一样的动作。
而就在这一刻,众人都忍不住惊呼了起来。
刚刚还像个僵硬的,像是石头人一样的孩子,如今的动作完全没有任何滞涩,两圈儿的旋转眨眼间便完成了下来。
甚至两圈儿后,小药童停下落脚的动作,也让人觉得有些俏皮和活泼。
作为病患当事人的小药童,在停下脚步后,也不敢置信了跳了起来,“我,我好了?!”
而当小药童意识到自己病真的被治好后,他高兴的瞬间忘了何太医还在。
只见,他一个高就蹦到了陈令仪的身边,拉着陈令仪的手,高兴得手舞足蹈的道:“姐姐的医术简直太神奇了!真的是太谢你了!我真的好了,再不用怕头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