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宇文恺所说,淑妃出身一般,只是户部前侍郎的嫡女,家中势力在其入宫前不值一提,但在其进入后宫得宠后,其父其兄都得了重用,家中因赏赐不断,才渐渐有了势力。
尤其是,在五皇子获得皇帝宇文邕的宠爱后,俨然已形成了朝中的一大党派。
说到此处,宇文恺晒然一笑,问陈令仪道:“想必陈小姐已经见过这位淑妃娘娘了,所以即使不用我说,你心中应该也明白,这是个怎样的人吧?”
宇文恺的话,让陈令仪想起刚刚在慈宁宫中,才发生不久的一幕——皇后想给太后也来个重击,却几个回合都扳倒的淑妃的身影。
陈令仪轻笑了一声,点头道:“呵呵,的确,这还真是个人物。不说我看到的,只说殿下刚刚提起她的发家史,就能看出这是个城府极深的人。”
收回思绪,陈令仪又追问道:“那德嫔呢?”
宇文恺不以为意的一笑,“这人还真没什么好说的,咱们边吃边说吧。”
说着,伸手做出请的姿势,邀陈令仪去书房的正厅,已布置好午膳的八仙桌旁就坐。
宇文恺为陈令仪布好菜,添好酒后,才接着回答陈令仪的问题:“这人家中世代为将帅,但到她这一代,族中却没什么有真本事的领兵之才了。”
闻言,陈令仪疑惑的问道:“可我在后宫见她的气势,可一点儿都不像是家道中落的感觉啊。”
宇文恺狡黠一笑,边给陈令仪布菜边道:“呵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说衰落也是在这一两代的事儿。再说但凡气焰越高的人,一般都是心中没有底气的,非要用这样虚张声势的虚架子来充场面,不是吗?”
这话说的倒是不错,按萧紫燕的说法,辅国公府也是如此情况,而那萧翁主的气焰还真不比这德嫔差到哪儿去。
想到这儿,陈令仪忍不住笑着摇头道:“殿下看的倒是清楚明白,但德嫔能得皇后青眼,想必应该不止是家中的余威吧,难道二皇子在里面的作用应该还是不小的吧。”
宇文恺听到陈令仪的话后,耸了耸肩笑道:“的确,谁叫皇后一直无后呢,德嫔没有心计,家中势力若没父皇的宠爱也难以成事,这岂不是皇后稳住地位的最好棋子?呵,这德嫔也算是运气好了,若非得到皇后的青眼与提携,只怕如今在后宫也难有出头之日吧。”
确定了后宫中,各人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以及各人的背景,陈令仪的心落地了不少。
虽然,还想再打听一下黑衣人的消息,但考虑再三陈令仪还是没有将想问的话说出口。
此时,吃饱喝足也获得自己想要的消息后,陈令仪轻轻放下筷子,起身告辞道:“多谢,殿下今日的招待。明日午后,待我从宫中返回,定空下时间请殿下过府品尝我的手艺。”
宇文恺也笑着起身,点头道:“呵呵,一言为定。这次我可是说什么,都是要让陈小姐履行诺言了哦。”
两人相视一笑后,宇文恺再次送陈令仪回到了最初入府的二门处。
看着陈令仪的马车按照入府时的路径,秘密的离开自己这座小小的秘密宅邸,宇文恺心底竟忍不住升起一丝寂寞的感觉。
在宇文恺将人送走后,方怀远却从廊檐下的转角处现身了。
方怀远来到宇文恺身边,恭敬的行礼后边直起身,边忍不住疑惑的询问道:“殿下,难道陈小姐是在试探您?这些事情难道她不应该去问,侯府的老太君更好吗?”
此时宇文恺正望着陈令仪马车消失的门扉,目光似乎已经穿过了这两扇漆黑的大门,跟上了陈令仪的马车。
闻言,宇文恺略显缥缈的目光渐渐深邃起来,唇边更是勾起一抹似得意似怅惘的笑意:“呵呵,我们彼此彼此吧。对了,我让你追查的陈小姐的身世,以及失踪的武安侯府小侯爷正妻的行踪,可有消息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