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令仪之前说起给皇帝宇文邕看病的这件事 ,老太君起初根本没放在心上。
应该说是在她看来,皇后的请求对陈令仪与他们武安侯府来说,与其说是要陈令仪去调理皇帝宇文邕的身体,成就另一个美名。
老太君更觉得这就是个交易,是扭转皇后与武安侯府对立的一个契机而已,更不用说是让陈令仪去挑战皇帝此刻心中的信仰——国师了。
因此,听到陈令仪心中真的决定去给皇帝看病的心思后,立刻让老太君惊悚的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令仪,这,这可是万万做不得的!你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就想个法子陪皇后一起去陛下处走一遭,开些补药就是了,千万不能……”
在老太君惊得有些语无伦次的时候,陈令仪却笑着开口问道:“老太君不相信令仪的医术?”
“不,不是这个问题。我说的是,这件事根本就是与虎谋皮。你,你还真敢去动,那动不得的人?!不管陛下,还是那个国师都不能去招惹!你赶快想个办法搪塞皇后,然后……”
陈令仪看老太君激动的反应,心中暗叹,果然这国师不好惹,哎,原本还打算从老太君处打听出有关国师的有关消息呢,看来这里先暂时撤退比较好了。
如此决定后,她也不再在这问题上纠缠,只开口安抚老太君道:“这件事我心中有数,老太君放心就好了。容我回去,好好想想再说。对了,府内的各方面,老太君可都已经顺利接掌过来了?”
这问题很好的引开了老太君的注意,也是因其对她来说的头疼程度,绝对不亚于今日陈令仪诉说之事。
一时间,只听老太君叹息连连,脸上是掩不住的疲乏神色,对她道:“哎,说起这来,还真是被你这细小机灵鬼猜中了。我那个好儿子,哪里是轻易给出手中权力的人?还真是我高看他了!如今,别说轻易收回去,他根本是没松手。”
“哦,竟然是这样吗?可武安侯如今正被软禁,我之前又处理了管家和武安侯的身边那叫马什么的红人。此时,在无人撑腰的情况下,下人们还敢挑战老太君的威严吗?”
这消息还真是有点儿让陈令仪意外,并在心底不由得暗道,看来我也是小瞧了侯府中这帮爪牙的气焰,以及武安侯对这侯府掌家之权的执着了嘛。
因之前的两次出手,陈令仪自认为罚的都挺重,且近来侯府中的侍从对凌风阁中的人可都是能躲就躲,坚决不敢招惹的,所以让我对此有些麻痹大意了啊。
虽这样想着,但陈令仪对这武安侯府内里的事情,却不想过多插手,一来老太君能在侯府中屹立不倒到如今,自是有一套办法的。此时,看着苦恼但也还没到需要我出手相助的时候。二来,虽然有点儿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意味,但此时我还真脱不开身。
而且若计划顺利,铲除掉国师后,我自然也有了对付武安侯的资本,所以……
想到此处,陈令仪躬身对老太君道:“府内的事还是要劳烦老太君先支撑着了,等我料理过宫中之事后,再来支援老太君。”
老太君虽然满脸疲态,闻言只点头道:“嗯,你放心,我老婆子这辈子也没白过,还用不着你操心我这里。”
但这话之后,却不忘警告陈令仪道:“话虽这样说,但也别怪我还是要唠叨你一句。且不说陛下,那个国师万万不能招惹的,心狠手辣不说,他还邪门儿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