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仁一个一米八五的大老爷们，气势上，愣是被顾涟漪挤兑得矮了几十公分。
“不犯不犯，您想气多久就气多久。”
她缓缓转头，嫌弃得不行。
看着面前不会说话的这个男人，脑子里想着：美丽的皮囊，堪忧的情商，男人啊，你注孤生。
“我替赵警官向你道歉。”秦仁自认态度诚恳。
无奈某人不屑一顾，“替？她是你什么人？爱人？未婚妻？女朋友？暧昧对象？”
秦仁捏了下眉心，淡笑道：“下属。”
顾涟漪没好眼神看他，“你可拉倒吧！你俩要是没一腿，她犯得着这么整我？！”
养尊处优长大的秦仁不是没脾气，左一句右一句被怼，他自己都惊讶，怎么就没尥蹶子走人呢？
“那你倒是给我分析分析，就算我和赵警官有关系，她又为什么偏要整你？”
双手环胸，顾涟漪斜着眼睛瞪他，“大概是因为你上次看我的目光，淫邪又猥琐。”
淫邪？猥琐？！
秦仁一口气差点没捯饬匀，赶紧抬手扣了扣自个儿的后脖颈，稳稳冲高的血压，这丫头太气人……
病房的门被推开。
凌隆鲜少的面无表情，身后跟着换过衣服的陈莽。
面对凌隆的质询，秦仁没有顾左右而言他，“一定会给顾小姐和凌总一个满意的答复。”
“秦警官言重了，不过有个情况你可能不清楚，刚刚来的路上我接到一个电话，对方自称是赵警官的母亲，并宣称赵警官今日所为，是疑似男友出轨而导致的情绪失控。
电话的最后，那位女士透露了跟秦家自来交好，且说秦警官与赵警官也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那么我是不是有理由怀疑，对方所言是在暗示我，赵警官与秦警官交情斐然？”
秦仁皱眉解释：“我爸跟赵警官父母很熟，但我个人跟她并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凌隆并不买账，“我们的律师大概已经到了西城分局，请体谅我们作为受害者一方，无法在这样的前提下，再对秦警官抱以信任。”
不得不说，现场观看这俩男人交锋，强大的气场相互碰撞，这很过瘾。
可是，看热闹归看热闹，不能耽误正事儿。
直觉上，她并不认为那更年期女警是在吃飞醋。
了不起就算是一个诱因，但更大的可能，那位是真的在怀疑她，偏又没有直接证据，所以才越发气急败坏。
可是人家亲妈都下场坑娃了，她有什么道理不去补一脚呢？
那女的，好悬把她烤成一块儿腊肉！
顾涟漪胳膊肘内拐得邪乎，十分配合的摆出一张冤屈脸，愤慨而隐忍，像个受尽迫害的革命战士。
“想不到啊想不到，和平年代，简直欺人太甚！小舅，我要验伤，他女朋友利用职务之便，对我使用了非法刑讯手段。”
陈莽把头深深低下。
秦仁百口莫辩，最后不得不以人格担保，力证自己的清白。
验伤的手续很好办，这间医院正具备这样的资质，秦仁主动打了招呼，手续简化了不少。
只是，这过程堪称险象环生。
主要是顾涟漪叫唤得太邪乎，三个男人站在门外，都要怀疑刚进去的医生和护士，是在合伙儿帮她正骨。
报告出来得快，他们也没耽搁，挂完水就出了医院。
……
西城分局，队长办公室门口。
“秦队，都按您之前吩咐的，尚珂在里面等，她的笔录还没做。”
“去会议室吧，另外找个女警过来记录。”
“是。”
看到独坐在屋里的尚珂，顾涟漪问：“怎么样，有人为难你吗？”
“没有，我听说你去医院了，怎么回事儿？”
“没事儿，之前的感冒没好利索，又让蜘蛛叮了一口。”
“这儿有蜘蛛?”
“嗯，黑寡妇。”
尚珂将信将疑，但顾涟漪除了脸色苍白有些虚弱，好像真没什么大碍。
一个女警来敲门请他们，秦仁闭眼叹了口气，好声好气的说：“请你们跟我去会议室，详细描述一遍事情经过。”
顾涟漪的刺猬外衣今天专扎秦仁，“审问？”
秦仁苦笑，“提供线索，协助破案。”
……
“尚同学，很感谢你为我们提供珍贵的情报，我还有一些细节需要确认，能不能请你再回答几个问题？”女警问。
尚珂点头，“可以。”
“你说你的父母是经人介绍，才找到了这家所谓的‘青少年行为辅导中心’？”
“是。”
“经谁的介绍？”
“一个心理医生，姓孙，叫孙倩，她的诊所在黄河路一家健身房楼上。”
秦仁翻开本子写字，大概是在记录有价值的线索。
“诊所叫什么名字还记得吗？”
“没名儿，就是在门口挂了个‘心理咨询室’的铜牌子，锦旗张扬的挂满在走廊墙上。”
“好，你说被困在小楼里对吗？有多长时间？”
“我在那儿待了一个礼拜……之所以让我离开，不是因为我‘痊愈’了，而是我妈嫌贵，看着又没什么成效，不愿意再花冤枉钱。
其他人一定不止。他们曾偶然讲起过，普遍的‘疗程’短则3周，长则两三个月，这都要取决于‘患者’本身的实际恢复情况。”
“能具体说说这七天里，你每天都做什么吗？他们究竟是通过何种手段，来‘治疗’目标对象的呢？”
尚珂垂眸，顿了很久才说道：“每个‘患者’配备一个‘心理辅导员’。每天上午和晚上，他们会把我绑在椅子，强迫我看片，这占了‘治疗过程’的一大半时间。”
秦仁没有抬头看尚珂，但顾涟漪注意到，他手中的笔足足顿了好几秒，才重新记录什么。
女警官诧异问道：“你是说，黄色影片？”
尚珂淡淡点头，“对。”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就是洗脑吧，片子是特定的类型，所谓的女性向，里面的男[优甚至很帅，我想，这是在灌输一种观念——有些事儿，要男女在一起才是美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