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现在重新恢复了王储、太子的身份,亲领雄兵六万(初始。后面将陆续有兵力成大批增加进来)自东方而向西挺进,讨伐叛党。沿途,一些小股叛军望风而逃,所经过的各镇诸侯见权杖而垂首听命。
正军在步水河遭遇到了庆城侯子植、曾的长子显所率领的“王师”并所附计八镇诸侯的数万人马,此为叛党的中坚力量,曾所赖以凭恃。天赐以莱侯之军前出河右,接战诈败,骄傲敌军放胆轻进。正军见其半涉,适时转身一鼓猛击,败敌退后三舍。天赐又令济水侯、泗水侯本部军马,于夜间先一步秘密而涉步水河,迂回到了敌军后方,发动偷袭,巧取了庆城。叛军获悉此情,急忙回救。天赐挥正军乘机大进。叛军前后遭受夹击,更有本方长野侯被莱侯劝降而倒戈,从而一败涂地,全军覆没。庆城侯子植被乱军之中被琅琊侯少勉俘获,公子显身死。而子植的友军,也是援兵——山伯侯、河伯侯的人马,被正军的威风所震慑而却步按兵,随后投降。
正军前锋莱侯凭勇乘胜,一马当先,率本部军打破白龙关,斩曾的至亲之将安许,耀武扬威逼近王都。
形势不利于自己,紫姬、清河公曾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手脚俱慌。一方面收缩兵力于王城,加强防卫,一方面催促相亲附的诸侯,尤其是北修侯粘的北方联军,前来驰援。粘的军队经过多年经营,兵强马壮,在庆城侯子植的人马土崩瓦解之后,它便成为了叛党最大的依靠。有了它来,或可以转危为安。
果然,北修侯的军队见出强势,突破正军九乡侯、三关侯于黑虎川所布设的防线,打到了龙山关,距离王都不超五百里。这令紫姬、曾的内心稍稍放稳一些。另外,紫姬思想出来了一剂“良方”,便是向外邦借兵抗敌。然而,所借的是西番的兵马。可以猜想到紫姬的别有用心。曾现在方寸全乱,并不考虑与顾及后果,居然认同了,不知正所谓“引狼入室”。于是,西番小狼王师出有名,二寇东土。
不出几日,北方人马来在京师,紫姬、曾喜出望外,这是眼下最可凭握的救命稻草,而其他一些所谓的盟友大多慑于正军的浩大声势而坐壁上观。一看情势偏于正师,便纷纷忙不迭地向天赐递交文表,痛陈己罪,并将功折过,竖旗讨伐紫姬与曾。所以出现这种状况,也完全是由于曾素来妄自对诸侯强加影响,尊傲凌驾于上,致使人家多远他,因此上顺应他者不是很多,而真正能够死心塌地跟随他的更是寥寥无几。
正军前锋莱侯所部人马杀到王城,北修侯的联军列阵对敌。先锋朔同莱侯一场大战,平分秋色。次日,正军大队杀到,敌我交锋。北军之帅“扈天养”一箭射“伤”王储天赐,而后挥师进击,杀得正军人仰马翻,血流成河。正军大败而走。北军不舍,一直追击至蜈蚣岭。不料,在这里,北军遭受到了伏击,被困险地。先锋朔将一支人马欲行突围,结果折丧。原来,正军使用了诱敌之计,而红鸾公主将兵而投“陷阱”,配合得当。之前所被杀死的兵将,不过是各地的死囚或重犯,拿来借命。他们的家人可以得到一笔酬赏。
对于所困住的敌人,正军并没有紧迫。天子广惠王突然出现在北军将士的面前,导致其众惶恐。“扈天养”并各家诸侯领头,齐伏大拜尽降,并且自请为前驱反戈而向王城。城中有诸多忠勇之臣为内应,很快城郭告破。叛将杰被杀,北海公成惊厥而死。叛属多降。紫姬、曾、粘、昌等一干叛党要员出逃,退到了曾的次子琪的封地独孤城,收拢残余背“水”而战,孤注一掷。
三日后,正军,现在确切地说,是王师,四面围城,犹如铁桶,密不透风。
紫姬自知以一隅之凭难以抗敌,还须求助于其他。摆香案于夜里,拿出一个髑髅置于案子上,而后焚香默念。突然,案子前头旋了一阵风儿,出现了一只青狐。
青狐口吐人言:“我的女儿,唤为娘来,有什么事情吗?”
原来,她正是紫姬的母亲。
紫姬说:“女儿现在正处身险境,所以请母亲来,帮一个忙。”
“这好说,为娘把你带离困地不就是了。”
“但是如此走了,心有不甘呀,还得请母亲替女儿拿一个主意,退却敌兵,扭转局势,待等小狼王的劲旅开到。眼下女儿没有别的可靠,只能靠您了。”
“好吧,谁让咱们是母女呢,”青狐抓过髑髅顶到了头上,对空中之月拜了三拜,变成了一个妇人。随即,由紫姬陪同,来到了城头。
这妇人不知使了一个什么法咒,城外面遍地出现毒蝎,爬向王师的大营。转身而对紫姬说道:“让敢于同女儿为敌的人尝尝蝎蜇的滋味。毒气侵体,还打得什么仗?想想死后谁来埋尸体吧,嘿……”怪笑起来。又说:“明日,尽管入其营,砍他们的脑袋。”
紫姬心喜。
次日一早,叛军还没有兵出城池,比赛谁摘的脑袋多呢,却听到战鼓隆隆,王师东关外亮队搦战。只见人强马壮,军容整齐,抖不尽的威风。
狐妖得闻,心中惊诧,“这不可能呀?我放出的蝎毒性极大,即使是蜇上一下也要死人的,他们如何会没有事呢?”
她并不知道,王师始遭蝎祸,非常恐慌。有人赶紧将此急情报告给了天赐。天赐也是吃惊非小,往前营一看,可不是怎么的,蝎子漫爬。这可如何是好?
红鸾公主说:“肯定是敌方有会巫术之人,驱使这类东西伤害我军将士。解除此祸,瞧我的吧。”取出那根彩羽,默念一个法咒。彩羽霎时变成了无数的壮鸡,眼睛放明光,遍营啄食毒蝎。不消半个时辰,基本清除。但是,不少的将士已经中了毒害,必须早加治疗。庆幸鸣鹤子随着来,自有他的药方,无所忧虑。
狐妖掐算,情知毒蝎尽没,不由大怒。在城头挥动起一支苍旗,调动来了一千狼人兵,攻击王师。
“放箭,”天赐一声令下,“嗖……”一阵。那些狼人兵俱擎起藤牌阻挡。令人意外和吃惊的是,尽管有些狼人被射倒,然而紧接又跳了起来,仍旧前冲。莱国的人马“哗”地应击,一阵厮杀。想不到的是,狼人兵倒了起,起了又倒,即使被杀翻几次,就是剩半个身子也能继续战斗。没双臂、没兵器可凭,便用身体撞冲,只是不见个死。相反,王师将士伤亡不在少数。
事情怪异,无人不震惊。
红鸾公主眼尖,发现了根由。城头上有一名妇人,在哪里好像施用什么妖术。大怒,取出彩羽,默念个什么,变之成了一支箭。搭弓上弦,飕地射出。青狐妖不曾防备,更兼神箭金光夺目,矢中咽喉,跌倒命休,现出原形。
紫姬变了颜色,抱住死狐大哭。
法咒一失,狼人兵尽倒,满地碎尸。
“杀,”天赐一声号令,人马对城池展开了猛烈的攻击。
叛军负隅顽抗,怎奈同敌方力量悬殊,独孤城被攻陷。大势一去,党羽各自夺路逃生,或是投降。独孤城的城主琪中流矢丧命。
北修侯粘遭遇红鸾公主,见是“扈天养”,指责说:“本爵待你不薄,并将女而妻,为何要反我?”
公主大笑,说道:“粘,你认我是扈天养吗?实话告诉于你,我本女儿身,乃海外苏子国红鸾公主是也。你朝王储天赐乃是我的丈夫。因此上,我又岂会追随于你这逆贼?而今,你已经末路穷途,识时务的话,速些束手就擒,切莫迟疑。”
粘大怒,飞马拈戟向前。左、右又有“大刀将”新、“小后羿”孟上抢,三骑齐扑公主。公主面无惧色,大发神勇,挑了新,打死孟,走马活擒了粘。
紫姬、曾在耿昌,还有曾的三子、四子保护之下,好歹杀出了一条血路,如惊弓之鸟,出城后不择方向地窜逃。但是,在锦云冈,他们被后起勤王、封地在西南的恩铭侯智的人马追上,尽行成为了俘虏。如此,叛乱按理应该结束了,可是紫姬又施展自己的媚人本事,致恩铭侯痴迷倾倒,而没有将所捉获的叛党要员交给天赐。天赐几次催促,智非但不听从,反而一声号令,将本部兵回返领地东凉国。并且,还杀伤了奉天赐之命而行阻拦的华城侯。
天赐震怒,对恩铭侯进行讨伐。
东凉城下一场鏖战,智及自己的亲家翁——白璧侯礼的人马被杀得落花流水。智城破身亡。礼走投无路,将矛锋刺入了自己的心窝。紫姬、曾等叛党要员再没有前番那般的幸运,劫数难逃,皆折于乱军。
平定了紫姬、曾、成、粘等人的叛乱,广惠王重登御殿。首先嘉奖有功,而后处治叛臣。
粘按罪当死,然其守卫北疆抵御狄人,功劳颇多。且多少年前,广惠王巡狩北方之时遭遇野猪袭击,是粘奋不顾身挡在了王的前面,救驾有功,而自身受伤。广惠王因此厚赏于他。但粘十分精明,请王赐下一道赦免之旨,无论自己将来惹下什么天大的罪过,可免一死。姑且念于这些,广惠王于今赦免粘及其满门的死罪,家属流徙海岛,而粘自己则被惩每朝罚跪于午门,期限一年,之后永久囚禁至老死。粘的封地,划分为四,赐于勤王平叛有功的猛士健将,封匡正侯、扶正侯、全义侯、忠义侯。凡参与叛乱的诸侯,绝大多数属于被曾、粘等辈蒙骗利诱,甚至胁迫,或免或罚或削平方国,皆不予死罪。
叛乱平息,本来国家重新归于安定,不想风雨又来,十万火急之报入京:“西番入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