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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荡平妖魅(下)

妇好班师回朝,还至殷都,见到了天子武丁。武丁详详细细地问了此番抗击巴方之侵的经过,妇好如实作答。只是在归途遭遇九尾狐妖圣仙姑一节,只字未提,惟恐武丁为此惊心。

正在此时,突然有紧急奏报入朝。原来是猫儿山聚起了一伙贼寇,居首为俩女人,一个称金王,一个称玉王。她们率众攻陷了专国的尊邑与买邑,并逼至专城。专侯(专)辰招架不住,奏请救兵。

时下,鱼公太丙的叛乱已经被王师镇伏,参与其盟的方国也尽行被平削,但是战事并没有就此结束。鱼公尚没有被正法,而是逃到了近邻的ying(上丄,下口)方,并且得到了ying方大王文象的庇护。鱼公因叛乱事败,丧家亡外,胸中负气,他将本已经失陷于王师之手的鱼国,奉献给了文象。为的是挑弄事端,借助别人的手报自己的仇。文象野心勃勃,觊觎殷商江山久矣,现在在太丙的怂恿和臣子们的撺掇之下,借口商朝侵占了己方领土(鱼国)而兴师来夺。

在这边,殷商大军牧帅(雪)庄因为向ying方索要叛国之贼太丙而不得,并且所派遣的使者还被割鼻刺面逐还,所以怒忿,也于是仇向以刀兵。殷商、ying方两国人马在边境线上鏖战,昏天黑地,难分难解,短时期之内难以结束。正因为如此,朝中还是无其他良将可派,大多用于了外战。

妇好见武丁又显出难色,于是不顾一路风尘劳乏及鞭伤尚未痊愈,自告奋勇而再次奏请为将,征讨发生在专国一带的叛乱,剿灭贼寇。武丁虽然心疼于她,但也只有同意。于是,妇好二番为主将,只将兵三千,认为足够了,前往专国。

在行军的路上,却与队伍前头蹒跚如鹜走着一位老妪。怕战车碰到她,有人劝说老妪到道边上暂避。妇好到之近前,一看这老妪身着破烂,挎的篮子里头满是野菜,不由皱了皱眉头,明白她家里贫困。因为行军紧急,所以也没有闲工夫多问,妇好命人为老妪准备一些米面,并教一车载上老妪,送之回家。

老妪起初不敢接受,军士一番劝说,还道:“您老大大的福气,遇到了贵人,这位可是我们的将军,更是当今天子的宠妃呢。”

老妪闻听此说,眼前满副戎装的将军是娘娘千岁,不禁惶恐,连忙想要大拜,却跌了一跤。妇好一摆手,叫军士将老妪扶上车子。老妪声声“娘娘”,不住地感谢。妇好再没多加理会,率兵匆匆而去。

猫儿山聚寇作乱的两家女王为谁?一个是那马元夫人,称金王;一个正是前文提到的媚儿夫人,称玉王。是媚儿夫人撺掇了马元夫人,一起以法术蛊惑愚昧了许多人民来跟随,欲行建立新的国家并夺取天下。

妇好将兵杀到专国,已经是迟了一步,叛乱者攻陷了专城,迫使专候辰逃到了近邻——侨国的僮邑。附近有好几个方国的人马也曾前来救援专国,非但没有能够制住贼兵,反而吃到惨重的败绩。

妇好将兵扎到僮邑,向专侯询问情况。

专候详细做了介绍,且又道:“贼众不但凶悍,而且有妖术相辅,自称神兵,其势甚张。娘娘临阵对之,可要十分的小心。”

忽然有报:“贼兵一支,杀到僮邑,向我军搦战。”

妇好道:“来得正好,本娘娘倒要看他们是一支什么样子的神兵。”点兵出战。

妇好向对面来观,约摸两千数的贼人丫丫叉叉,杂乱无序而不成阵型。那衣服更是形形色色,手上的武器也是各宗各样。在队前有唯一的一辆战车,上头立有一条彪形大汉。这大汉头若驴首,面长二尺,像是方从灶坑之中拔出来,黢黑而又腌臜。唇周却反倒是生着白胡须。他穿着一身紫色衣服,手中拎着一柄大斧。

专候对妇好言道:“娘娘,那贼是先锋彭明,曾经还是彭国的少侯。只因彭侯不德,为天子罢黜并赐死,平削其国。其家人也从此沦为庶民。彭明其人不守法度,到处滋事行凶,恣肆杀人,扰乱治安。不知啥时流至我专国。小侯对他久捕不获。遇战,数十人也近身不得。”

妇好道:“倒是一个人物。”

这时,那边明正张狂叫嚣,极其轻鄙官兵。

妇好大为生气,问下面:“哪一位将军愿行出阵,取来此贼的首级?”

有将名芳,姓卫,请令出阵。他与明话不投机,当场交手。芳是一员骁将,千夫之长,在对巴方的作战当中斩首多多,功劳很大。因此,妇好此番讨逆,留他帐前听用,其所部随而出征。不过贼方先锋明的本领也是不弱,大斧抡飞,“呜呜”挂风,力足、劲猛,招式变化疾速。芳在短时间内并不能拿下他。两人打了一个难分难解,不可开交。

妇好另唤皮坤、宿江两员部将近前,吩咐下去。二将将战车三十辆一齐飞出己阵,抄袭敌方背后。贼兵大乱。明觉察,心中不觉惊惧,被芳乘机一剑砍中前胸。明怪叫一声,转车而走。商兵击杀一阵,斩获千首,俘虏八百。贼兵仅三、二百人仗着腿快而脱逃。妇好心中欢喜,命令下面改善伙食,犒劳将士。

贼方先锋明狼狈逃回专城,向两家女王请罪。马元夫人尚未开口,一边里媚儿夫人先翻了,怒叱明无能,败损大魔国(前日方立并定名,都于专城)雄威。盛怒之下,这牝狐也够残忍的,劈一爪,五指嵌入了明的脑颅之内。继而,将颅盖揭去,将脑髓吸食。在场众人无不瞠目结舌,胆裂魂飞(除了马元夫人,因为她是妖而不是人)。

媚儿夫人扫视了一遍诸将,冷冷道:“临阵,谁人但战而不利,同明一样下场。战而只有向前,便是死,亦不能退缩。”

媚儿夫人是大魔国的玉王兼任大元帅,于次日亲自将三千人马来犯僮邑。妇好闻报,出兵来对。媚儿夫人见得妇好(原本是不相识,但问便知),自然分外眼红,不禁咬牙切齿,要同妇好单独比斗。她打算亲手斩杀仇人,为丈夫胡荣报仇。面对挑战,妇好当然也不甘示弱,驰车出阵,与媚儿夫人杀在一处。

媚儿夫人虽然是一个妖精,但是出了会变相、会驶云之外,并没有其他什么太过高超的本领,同妇好此前不久所遇到的九尾狐妖圣仙姑却不能相比。她所擅长的媚术对妇好又用不上,因为妇好不是男人。所以,今日一战需要实技搏杀。她难敌妇好,只有招架之功。媚儿夫人心中好恼,暗发一枚银针。妇好躲闪不及,被银针中于左锁骨下方。“嗳哟”一声,跌倒车内。媚儿夫人大喜,飕地射身而起,跳到了妇好的车上,欲取首级。不料妇好备有一手,翻倒也是自己故意做出来的,只为了赚敌方来投“陷阱”。妇好猛然跃起,奋力刺出一剑。媚儿夫人太过大意了,没加防戒,两足方沾车厢底板而不及做出应变动作,被一剑贯穿身体。媚儿夫人登时因为疼痛而献出白狐的原形,肢体一阵剧烈的抽搐,逐渐地缓下来,最终不再动弹。

妇好将剑由白狐的体内拔出,然后向贼众一指,高吼了一声:“杀。”

商兵攻击,将贼兵杀溃。而妇好在同时也跌倒车内,这一次却真正是因为伤创所致。

妇好被救护而入城邑之中,昏迷不醒。有医官查看过伤情,眉毛不禁皱成了疙瘩。情知是针上有毒,却不清楚是什么毒,不知下药。其他人便更是束手无策,心焦而又害怕。不单单是为妇好的安危担忧,而且这大敌当前,主将如此,一旦贼众大举杀来,又该将如何应对?

正在慌乱之间,有人向副将(皮)坤、(宿)江与专候(专)辰、侨侯(侨)进(也来在前敌)及僮邑的正(僮)远禀报:“有一位老妇人,自称可以为娘娘疗毒。”

几位官长闻听大喜,无不心说:“娘娘伤病之事,民间怎么会知道?一旦传扬而为贼方获悉,会对我方不利。”但时下顾及不了许多,既然有人自称可以来为娘娘疗毒,自非一般,不妨传来一试。但是为了防止是敌方奸细,也有必要提高警惕。

待到老妇人到来,坤、江认得,心说:“怎么是她?又如何会来在僮邑,路途相隔千余里的?”

不怪乎他惊异,这老夫人正是在人马来途,中道所遇到的那一位老妪,妇好怜其贫而赐米面,并且还派人用车送她回了家。她的出现,的确突然而又不可思议。今天老妪换了一身好的衣服(相对于前次逢面来说),但是依旧很朴素。而整个人儿容光焕发,全无曾经的满脸沧桑。篮子虽仍然挎着,可是里头没了野菜,而是换成了鲜花。

老妇人看出一些人表情吃惊和困惑,并未做任何解释,而只是微微一笑,开口问道:“娘娘在哪里?”

坤教女兵引老妇人到内室为妇好诊断,他同其他人仍旧在房门外面焦急地等候消息。时间并不是很大,一名女兵满面喜色跑将出来。众人连忙问她,娘娘的情况如何。

女兵兴冲冲地说道:“好了,好了,老奶奶从她的那只篮子里取出来一颗珠子,放在了娘娘的伤处。珠子放射华光,眼见着伤处肿消溃失,淤青不见。娘娘便马上醒了过来。老奶奶说,娘娘无事了,一切都归于正常,而不需要将养。我想,老奶奶一定是一位神仙。”

众人无不长吐了一口气。

坤说道:“真是谢天谢地。这一老妈妈略问而病除,其大概真是一位神仙。”

室内,妇好对老妇人深表感激之情,并道:“老妈妈,您肯定不是凡人,能够降赐称呼?”

老妇人再不隐瞒,笑道:“娘娘还记得精冥子吗?他是老身的弟弟,我乃其姊重华婆婆。前些时,他去我的住处探望,道自己认识了一位女中豪杰、巾帼丈夫,便提起了娘娘的一些事情,尤其是不顾自身安危而忧虑于凡民之疾,箭射蛊雕一节。老身甚觉惊奇,也不太相信,因此上想要亲眼一识娘娘,做一见证。于是,在您兵来专国的途中,扮作了一名贫妇,却承蒙娘娘赐予米面,可见娘娘是一位心地善良之人。今日目睹娘娘剑毙狐妖,颇见勇力且又具智慧,教人佩服至至。不料娘娘意外而中毒针,危在旦夕,老身遂前来行以解救,也算是还您赐米面的恩情。”

妇好笑了,道:“老妈妈,不,老神仙,您玩笑了。”

重华婆婆道:“娘娘身体既然无恙,老身也不多作逗留于此,这便告辞。我将可辟毒疗毒的珠子赠予娘娘,或许将来用得着。”将为妇好治好毒疾的灵珠放到了妇好的手上,并授玄机。

妇好请求道:“老神仙,贼众的首领金王马元夫人也是妖人,人传极具神通。我只是一介凡妇,恐怕对付不了她,您不能够留下来帮一次忙吗?”

重华婆婆道:“娘娘,您是一军主将,当然这等平寇大事便要更多地自己去解决。老身若插手其中,降制得那马元夫人,岂不是夺了娘娘应立的功劳,抢了娘娘的风光?不过,对于那马元夫人,您大可不必担心镇伏不了她,她的本事没啥了得。她所仰仗者之一为‘撒豆成兵’之术。娘娘您只要将黑狗之血向对面一泼,将剑前指,道一声,‘豆、豆、豆,现在不还原形,更待何时?’马元夫人的这一法术也就破解了。她所仰仗者之二为一种巫术,会让敌方脸色惨变,浑身寒战,自然不能为战,其便从而取利。而九尾狐之肉便可辟此巫术。您可制作白幡一面,而后以利刃刺您自己的胳膊,取血点而点上几点(妇好前时食过九尾狐,即圣仙姑的肉,血中有它的成分)。临阵,立白幡于军中,整军便可保无恙。马元夫人所仰仗者之三为自身的剑术,并辅助以脚下的流云,身形移转疾速。若想胜得了她,先破其脚下流云。临阵,娘娘可教人将准备下的干粪燃烧而起,流云便会为秽气所破。如果只论剑术,依娘娘的本事,虽然很难胜得她,但也不会落败。如果想要置之死地,不留遗患,也有简单的办法。娘娘,请拿一面鉴来。”

妇好命人取来一面鉴,交给重华婆婆。重华婆婆接鉴在手,用指头在鉴面之上画了几画,然后向妇好如此这般授以玄机。最后道:“马元夫人必然要气一个半死,娘娘可乘机取命,下手切不可迟疑。”

妇好听重华婆婆说得太过玄乎,将信将疑。但又一想,神仙一般不会打诳语,权且当真。在此深深谢过重华婆婆。重华婆婆授罢一切,请辞离去了。

照着重华婆婆的交代,做了一番准备之后,过了三日,妇好将兵杀到了专城,并且向城中的贼寇搦战。马元夫人早就因媚儿夫人之死而恼火,知道商兵必将杀来,已经做好了应敌准备。现在得报说妇好亲自引兵趋至,大怒,率人马杀出专城。

两阵对圆,马元夫人大叫:“对面豕犬,杀害我大魔国的玉王,此仇不共戴天。今日,本金王要教你一军人等死无葬身之地,偿还血债。”言毕,使开巫术,欲令敌人身心发寒。可是念了三遍咒语,却不见对面一人有变化。

马元夫人不禁惊诧:“是术怎么会失灵了呢?真是蹊跷。不过我还有另一术呢。”

马元夫人命人将一斗黄豆倾倒于队前。见她口中念念有词,猛然将剑向对阵一指,同时喝了个“疾”。再看,粒粒黄豆霎时变作雄气赳赳的将士,身逾三丈,貌若煞神,令人胆颤。这一支“神兵”呐喊着,杀向商兵。

妇好一见,心中自然有数,马上命人将两条黑犬牵出而向前,“咔嚓”两斧,砍下头颅。鲜血打腔子中喷出。妇好照着重华婆婆所教口诀,念道:“豆、豆、豆,现在不现原形,更待何时?”宝剑在同时向前方一指。喝声过后,“神兵”不见,地面洒落许多的黄豆。

如此一来,令马元夫人大吃一惊。俄而,愤恨无比,咬牙切齿,冲着对阵大叫:“哪一个蛮婆是妇好?你我单独来战,决一个高低。”

妇好心说:“这妖女急了。好,我便取你性命。”一挥手,有军士将几辆排车推前,上面是干草、干柴,最主要的东西是晒干的粪便。点燃,起了烟,臭气难闻。老天相助,风儿将恶烟吹向敌方。妇好这时才不紧不慢的跳下战车,并以湿布蒙住口鼻,走向已经出阵的马元夫人。

马元夫人并没在意敌方在施啥伎俩,用剑一指妇好,喝问:“你便是妇好贱婢?”

妇好道:“不要无礼,我乃商兵师将辛(那时节,女人有名无姓。妇好却是将宗族的姓氏,用作名字,对外称呼。这类情况并不鲜见,如夏桀的宠妃妹喜,其娘家姓喜)。女妖,你末日已至,还不授首?”

马元夫人大怒,跃身便是一剑,劈向妇好的顶梁。妇好以剑格开。二人就势杀在一处,往往来来,凶恶十分,一时之间难分难解。只不同是,妇好愈战愈加兴奋,也愈加有信心,而马元夫人却越战越焦躁,并且还很恼火。

马元夫人心说:“今日真是蹊跷,怎么我脚下的流云总是不见?让我如何显威?糟糕透顶,关键时候,一切全不给力。”她并不晓得是粪烟秽气在作怪呢。

妇好同马元夫人大战之余,也暗自点头:“重华婆婆所言不差,马元夫人果然好剑法。唉,可惜是一个女妖。”另一想:“还是用重华婆婆所教授的方法,早一些制伏了她,别太多耗费工夫。”虚晃一势,跳至圈外。猛然喝了一声:“且住手。”

马元夫人收势,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剑指妇好喝问:“因何歇手?莫非是惧怕了?那么,便趁早伏地就戮。”

妇好一笑,道:“女妖,你的确有些本事,本将军制伏不了你。但是本将军如要要是请出一位高人来,足以很容易、很轻松地将你镇降。”

马元夫人心说:“你军中会有何高人?莫不是请来了什么大罗金仙?极不可能的事情。”冲妇好道:“本金王至今尚未逢遇任何对手呢,你又能搬出哪一个厉害人物?提他出来。”

妇好道:“别急,便在这里呢,你来瞧。”将重华婆婆指画过的那一面鉴由怀中取出,正面对准了马元夫人。

马元夫人不明白对方弄什玄虚,不自觉地向鉴中来瞅,却见到一张十分美丽的女人的面容。马元夫人登时自觉羞惭。忽然,鉴中的脸儿变了,变换成了一张雷公嘴,满腮毛儿并在挤眉弄眼的怪怪面孔。马元夫人一见得此,不由一股忿怨冲起,大叫一声而张跌在地,翻起了白眼。

原来,这马元夫人是一只马猴(以猿代猴,取“猿”之谐音字“元”,而为名号)成精,自从变化成人的模样之后,总是觉得丑陋,从而也嫉妒漂亮的女人。后来,她听说虢国国君的夫人美艳绝伦,于是跑到了虢国,窥探这位夫人的形象。果然这位夫人名不虚传,颜似牡丹,靓丽妖娆。马元夫人气性太大,差点儿撞头自杀。她将虢侯的夫人残忍地杀害,并且剥下了她的面皮,贴到了自己的脸上。从此她便自认为是天底下最美丽的女人。可是今日所看到的女人却要比她还要美丽,更不知那是天上月宫嫦娥的脸儿,自然地马元夫人蒙羞而面红耳赤。而第二张出现于鉴中的脸儿却正是她自己的本来面目,“毛脸雷公”,极其丑陋。这令马元夫人更为感到耻辱,无地自容。不由怒塞满胸,居然背过气去了。

“重华婆婆真没诳语虚夸,好手段,”妇好甚为惊异,但并不清楚原因究竟。马元夫人于地昏厥,时机不可错过,妇好抢劈一剑,斩之两段。死尸还原,一只雌性猴子。

主子一死,群贼惊恐,纷纷将兵械投地,伏拜乞降。大魔国遂灭。

妇好奏凯还朝。天子武丁大喜望外,为了表彰爱妃的功绩,特地划出几方(一方十里)土地赐予,并且于其上建起一座城邑,可谓无上荣光。对于一个女人来讲,自古未曾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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