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妍歌嘴角一抽，这万恶的有钱人，给出这么高的价格，她不接受才是傻子。
反正他人傻钱多，不接白不接，“好，但愿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接下来，秦妍歌坐下开始构思，而其他想留下观看的客户，全都畏惧与顾韫朔那锋利的视线和强势的气场，纷纷找借口离开会客室。
最后，这偌大的会客室里，只剩下顾韫朔和秦妍歌俩人面对面坐着。
望着女人那张专注又认真的白皙容颜，闻着从她身上所传过来的幽香，顾韫朔的眸色渐深，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再次涌入心头。
这种感觉，似乎多年前的某夜……
“你在看什么，不相信我的设计？还要亲自监督吗？”
被被那样灼灼的目光注视，就算是秦妍歌也觉得面上微窘，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我在看你。”顾韫朔声音低沉，清冷，质感十足，像低醇的大提琴乐声。
令秦妍歌的耳根霎时染上了一抹绯红色，她目瞪口呆地瞪着他，没想到这个变态居然这么明目张胆地骚扰她。
她刚要恼怒开口，顾韫朔却接着不紧不慢地补充道：“怕你胡乱设计敷衍我。”
“小人之心。”秦妍歌小声嘀咕了一句，接着不悦地说道：“我不喜欢被别人盯着，会影响我创作。”
“刚才那么多人在，你不是镇定自若？”顾韫朔的眸光深邃如星海，他缓缓凑近道：“还是说，我不一样？”
“你未免也太自恋了。”秦妍歌咬了咬唇，终究还是垂下眼帘，努力屏蔽他的目光开始创作。
顾韫朔气定神闲地伸出修长的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点桌面。
目光扫过秦妍歌那来回蒲扇的纤长浓密又卷翘的睫毛，只觉得像一团小羽毛刷一样，惹人心痒。
*
半晌后，秦妍歌终于凭借着惊人的集中力完成了设计图，她一板一眼地将图纸递过去：“先生，请您过目。”
“顾韫朔，我的名字。”顾韫朔简言意骇地介绍。
秦妍歌嘴角一抽，压根不在乎他叫什么，反正这次合作过后，未来也不可能跟这种人扯上关系。
当然现在，她还要态度客气道：“那么顾先生，请您看看我的设计稿合您的心意吗？”
顾韫朔伸手接过图纸看了几眼，神情渐渐开始产生变化。
“为什么这么设计？”他的语气低沉得令人听不清情绪。
秦妍歌也没有任何胆怯，就将自己心中的理念一一道出，最后总结：“这款珠宝，最大的亮点就是中间的那块图案，我是根据您的命题参考，希望你能满意。”
顾韫朔神色莫测地盯着图纸，瞳眸幽深一片，他万万没想到，这女人的理念居然跟自己想得一模一样。
这令他惊讶之余，更是生出了几分知己之感。
他既觉得荒唐，因为他以往最讨厌的就是聒噪的女人，可又确实对秦妍歌这个女人产生了一定的兴趣。
出众的能力往往吸人眼球。
“我很满意。”顾韫朔抬起眼帘，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秦妍歌微微一笑，还好这人脑子不是傻的，有几分欣赏人的眼光。
“谢谢，既然您的设计图已经完成，那我就先告辞了。”
语毕，秦妍歌起身就要离开。
身后却在这时忽然伸出一只大手攥住她的手腕，那力道过于强势，她根本毫无防备，脚下一个趔趄，整个人不由自主地朝身后跌倒。
竟然不偏不倚地跌坐在一个宽大的怀抱之中，鼻尖直接撞进对方胸膛。
秦妍歌身上的幽香缓缓袭来，气氛有片刻陷入凝滞。
三秒过后，秦妍歌倏地抬眸，一下子就撞进了一双深如寒潭般的眸底。
四目相对，呼吸交缠，秦妍歌涨红了脸，“你……”
不等她开口质疑，顾韫朔便率先低沉道：“你这是在投怀送抱？”
“明明是你拉我的！”秦妍歌恼羞成怒地指责。
“那你还要坐多久？”顾韫朔面不改色地问道。
秦妍歌瞪圆了眼睛，霎时起身，像是撞鬼似的，躲到距离顾韫朔至少有十米远的距离，才颤声质问，“你到底想干嘛？”
顾韫朔墨眸倏而微眯，语气不悦道：“我就这么可怕？”
“我不想离变态太近！”秦妍歌毫不犹豫地说道。
顾韫朔闻言脸色一黑，他垂下眼眸，目光犀利地盯着她看了一会，才清冽提醒：“秦小姐，顾客是上帝。”
秦妍歌眼皮一抽，早知道这个顾客这么放肆，她才不会屈服在金钱之下。
“你刚才到底想说什么？”于是，她只能小心谨慎地走过去询问。
顾韫朔不爽地蹙起眉头，他大概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会有哪个女人对他避如蛇蝎。
“我欣赏有能力的人，所以想问你，有没有兴趣来顾氏总部……”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秦妍歌厉声打断，“没有！”
“顾先生，没想到你还有挖角的兴趣，这么做未免也太不厚道了。”秦妍歌眼底划过一抹赤裸裸地鄙夷，“我告诉你，晨曦公司给我的待遇很好，我是绝不会背叛它的。”
她说得信誓旦旦，眼底更是带着坚定之色。
顾韫朔的眼底极快地闪过一抹异色，他上下打量了秦妍歌好几眼，眼神颇有些意味深长。
就在秦妍歌不自在地想要再次开口的时候，顾韫朔才风轻云淡道：“很好，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
话落，他率先起身，直接走出了会客室。
秦妍歌鼓了鼓腮帮子，嘴里小声嘟囔了一句：“莫名其妙……”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顾韫朔和季欣怡都没出现，没人找茬，秦妍歌在公司的日子终于归于平静。
然而与之相反，秦睿小朋友的生活却变得多姿多彩起来，自从他以“顾韫朔的宝贝儿子”的昵称注册了账号，开始玩直播平台，就吸引了一大群网友的注意。
每天一到直播时间，上万的观众就等候在直播间，各种礼物弹幕从直播屏幕前飘过。
“嗷嗷嗷！每天都来云养儿，宝贝儿子今天又可爱到一层新高度，不愧是顾韫朔的缩小版，阿姨亲亲！”
“宝贝今天要直播做菜还是直播高难度习题？小小年纪天赋这么高，我不相信没有顾总的基因在里面。”
“哈哈哈，礼物一波刷起，四舍五入就是我替顾大人养儿子……”
一大片星星眼的弹幕飘过，全部都是被秦睿超高的双商以及可爱给吸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