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能虽然无奈,但是一听到相龙的解释,相能就释怀了。遂领命带兵出城宿营,相能出来了五里搭起帐篷,心中多少有些失落。
正在此时,有下人报告沙奎部落少族长沙摩柯来了。
相能出帐篷一看,有几百人的队伍抬着酒肉放在大营门口,一员虎将站在旁边,正是沙摩柯。
“沙少族长,你这是何意?”相能问到。
“相头领啊,我这是来找你喝酒来了啊。”沙摩柯道。
“这不合适吧,我才接到命令说要守夜呢。”相能说着眼睛却直勾勾的看着酒坛子。
“相头领啊,我说你就是太小心了,今天一天都没见汉军踪影,也没有收到汉军从临沅而来的情报。因此我们是安全的。况且你自己可以坚持,可是你不可能剥夺你的手下休息的权利吧,再说了我来的事情,很多将士都知道了,如果你不慰问一下,将士们会有怨言的。”沙摩柯道。
“好吧,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相能说完,沙摩柯于是命令随行的将士们把酒肉分给相能军的士兵们。大家立马各自组合围坐着吃喝起来。而沙摩柯自己也和相能喝着酒聊着人生。很多将士喝醉了,呼呼睡去。
当夜子时刚过,相能军站岗的哨兵都困的一直揉眼睛。已经很困了,隐约看见好像有人影闪过,但是太困了,也没太在意,突然感觉自己的嘴被人从后面捂住,接着有人用力击打哨兵的脖子,没发出声响就倒下昏死过去,立马有人跟上,将那哨兵五花大绑。同样的事情还在发生,不一会所有的岗哨被清理完成。这时,从黑暗中走出大队人马,把相能军团团围住。然后开始抓俘虏,相能军士兵在熟睡中被人控制然后被绑了扔到一边。这么大动静,有些喝的少立马醒来,呼唤同伴,越来越多的人醒来,正在不知道如何是好。沙摩柯这时从大帐出来,手上押着相能。只见相能满眼不甘,但是也无济于事。主将被抓,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五千人无不落网。
张乔带领大军趁夜摸到零阳城下,只见城门紧闭,城中还不时传出喝酒的吆喝声,但是吆喝声稀稀拉拉的,其中夹杂着大片呼噜声,看来只剩下为数不多的人还清醒,也许是酒量好,也许是他们后面才有时间喝酒。张乔吩咐把队伍分成三队,分别围住东门、北门和南门,只留下西门,围三缺一的道理张乔自然是懂的。
“沙摩柯,你带领族人去诈开城门。”张乔道。
沙摩柯就带着几百人,簇拥着牛车前往东城。来到城下,城墙上立马有人打着火把问道:“什么人。”
沙摩柯不紧不慢,还假装打了一个酒隔,有些微醉的道:“我是沙摩柯,我军中酒肉吃完了,兄弟们还不尽兴,来拉一些去。”
城门上那守将道:“烦请沙少族长等待,我去禀报一下。”
“没必要吧兄弟,你们相龙大人可是亲口许诺酒肉管饱,这点小事你还去禀报,万一相龙大人正在喝的尽兴,你这一去不是很扫兴么,再说了,我这里就几辆牛车,能有什么问题,再说了,我的兄弟们可都在等着我赶快带酒肉回去呢,桌上无空杯的道理,你也是懂的嘛,再说了我堂堂一个少族长,来拿点酒肉都被阻拦,岂不是太没面子了?我拿了就走,大家结个善缘,你看如何。”沙摩柯用着醉酒的语气说道。
“那好吧,沙少族长稍等,我这就给你开门。”那小头目急忙让手下开门。
不一会,门吱呀吱呀一声打开了。那小头目也来到城门处,身边只有十来人,看来其他人都去喝酒去了。
“沙少族长,这边请,麻烦您快点啊。我这边还得立马关门呢。职责所在,请沙少族长见谅。”那小头目道。
“好说,说好,难得你这么尽职尽责。”沙摩柯说道故意装醉酒,靠上那个小头目,那个小头目没有防备,立马被沙摩柯制服,其余十几个相氏叛军也被制服了。他们都还没来得及出声求救,就被沙摩柯等人用事先准备好的麻布塞满了嘴,手脚也被捆了个结实,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沙摩柯等人。
沙摩柯留下几人看守他们,并亲自站在城门处守卫大门,同时向张乔等人发出信号。
张乔军同时从东、北、南三个方向发起进攻,一时间鼓声大作,城内人只有还清醒的人听到了,急忙去呼唤那些醉酒的同伴,可是他们醉了,喊都喊不醒,直到清醒的人用清水去泼,才醒来大部分人,可是他们虽然醒了,但是却大多没有战斗力。
县衙中的相龙此刻正端坐主位,下人向他报告,东、北、南三门都遭到攻打,而且东门已经有身穿汉军军服的敌人攻进来了。他脸上看不出情绪,看上去很镇定,这个相能怎么回事,敌人都摸到城下攻城了,他也不来报信,经过分析,他得出结论,目前只有沙摩柯说的张乔军了,难道真是他们?选择在这个时候进攻,抢点很准,不用说,他知道,自己那些醉酒的部下恐怕没多少战力了,如果此刻张乔军来进攻,哪怕他只有一万人,自己这几万人也只有被挨打的份。
想到这里,所以他当机立断,立即召集亲信从西门突围,那些醉酒的人正好给他们当肉盾。
相龙的反应很快,还没等张乔军进攻到,就撤了,带走几千精兵,他今晚右眼皮一直跳,终于右眼跳灾的诅咒变成现实了。能作为相氏叛军的首领,他深刻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其他人一看首领跑了,都跟着往西门而去。
却说张乔等人从东门进攻,接收了沙摩柯等人移交的城门后,迅速爬上城楼,沙摩柯等人也立即从牛车上拿出准备好的汉军军服换上,避免误伤,然后跟着队伍沿着城墙分别向北门和南门进攻,更多的人则从城门洞攻入,零星的抵抗被张乔军迅速扑灭,来不及撤退的人,则被张乔军尽数俘虏。因为天黑,加上不熟悉地理,当夜张乔并为派人追赶相龙等人。天亮时,城头变换大王旗,零阳县重新回到朝廷的怀抱。
第二天,县衙内。
“张广宗啊,战况统计出来没有?”张乔坐在主位上问道。
“回长公子,各位将军都已经报了战果和战损,我这边已经统计完毕。”张广宗道,“我军和沙摩柯的军队共抓住俘虏三万余人,击杀叛军三千余人,从俘获和击杀的情况看,应该有万余人昨夜趁乱从西门逃走。我军本部伤亡300余人,沙摩柯部伤亡上千人。”张广宗道。
“我们偷袭占了先机,想不到还被那些醉汉造成千余人的损失,武陵蛮确实战力非凡啊。他日若从中挑选精壮组成军队,必将又是名动天下的一支劲旅。传令,厚葬我军死者。”张乔感叹道。
俘虏被故技重施的变成了沙摩柯的麾下,因为相氏叛军只是被逼降,忠诚是个大问题,所以沙摩柯就派出一万人押送俘虏回沙氏部落,不管能不能招降,至少不能让他们继续回去给相氏增加实力。
“表哥,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沙摩柯安排好俘虏后,来到县衙。
“表弟,我正想问你事情呢。”张乔道,“之前听你说,你们族人都是平时为民战时为兵,战阵训练肯定不足吧?”
“表哥说的对,等武陵郡的事情完结了,我一定训练一只专业的部队,让彪悍的族人都有纪律性,看以后谁还敢小瞧我们。”沙摩柯道。
“未加训练就曾经能够引动丹阳兵和板楯蛮联合对付,要是能够受到战阵训练,那还了得,自然是没人敢小瞧你们。”张乔道,“那要是打了败仗,会不会大规模逃回各自部落呢?”
“表哥,让你说对了,临时召集的只能共富贵,哪里能共患难啊,一看形势不对,或者损失过大的情况,各小部落出于保存实力的需要,大都各自召集本部人马,回到各自驻地去了。几百年来,我们每次被汉军打败都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族人经不起正面的失败损失。”沙摩柯道。
“既然如此,那相龙的队伍也该散了吧。”张乔玩味的说道。
沙摩柯猛然醒悟过来,“对啊表哥,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相龙部落只是北部最大的一个部落,各部落经此一败估计都各回本家了,相龙身边应该就只有他们部落兵了。只有打败相龙,在各个击破,北部的族人当可被收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