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年年底,各地的黄巾军都宣告失败。
宛城也不例外,张乔解决了精山的黄巾军,南阳其他地方的黄巾余党,都被朱儁等人平定。
精山下,张乔军大营。
如今的大营,人满为患,导致张乔不得不扩建大营才勉强够众人栖身。
“桓仁,你认为我们该如何妥善安置这些投降的黄巾军呢?”张乔把桓仁招来商议。
“回大人,这几日,属下也在为这件事发愁,毕竟如今还没有收降黄巾军的先例,而且朝廷历来都不曾宽恕造反之人,所以呢我们还不能明着说招降的事情,只能暗地里处置。”桓仁说道,“我这几日想了想,黄巾军倒也不全是坏人,而且他们经历了多场大战,剩下的多有战斗经验,如果能够挑选精壮,为我所用,必能增加我军战力,其他人都是农民工出身,如果能够组织起来,送到桂阳郡,参加张龙校尉的屯田,也算是一举两得。”
“桓仁所言甚是,你先回去吧,吩咐孙仲和廖化,叫他们只管四处收集黄巾散兵,多多益善,安置的事情,我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过几日再宣布吧。”张乔说完,桓仁退了出去,吩咐孙仲和廖化四处收集黄巾散兵游勇不提。
桓仁离开后,有两个人进来,不正是张宗汉和鲍出么。原来,黄巾军大部被消灭后,张乔就派人去南阳张家邬堡通知南阳张氏派人前来有要事商议,不曾想家主亲自来了。
“主支长辈。”“恩公。”一进来二人就急忙拜见。张乔扶起二人。
“宗汉家主不必如此,都是自家人,那些繁文缛节就免了吧。”张乔说道,二人起来后张宗汉在旁边就坐,鲍出识趣的出了大帐。
张乔道:“这次把宗汉家主找来是有要事相商。”
“长辈是主支的长公子,如今又是一方大员,只管吩咐便是。”张宗汉恭敬的说道。
“既然如此,我就不矫情了。南阳遭此黄巾之乱,元气大伤,而且贼寇时有发生,久在南阳恐怕会受到损失,不可把所有的家族都安顿在此。”张乔说道。
“何去何从,长公子安排。”张宗汉如是说。
“如今长沙太守空缺,又毗邻我的桂阳郡。张机已经举了孝廉,我手中有黄巾军的功劳,再花上一些钱财,应该能保举张机顺利拿到长沙太守的职位。到时候你们就把家族主支带过去安顿。”张乔说道。
“就依长公子的。”张宗汉说道。
“对了,朝廷任免可能要一定时间,你先回去变卖产业,整点财务吧。恩,对了,如今黄巾虽然大部失败,但是各地仍然不太平,我料定抽调的各地驻军,暂时还不允许回到驻地,可能还会到处征战,你把张广宗叫来,给我做军中主薄。”张乔说道。“对了,我最近军中缺粮,还请宗汉家主能够支援一些。”
“老汉我这就回去安排。”张宗汉说完就去了,俨然一副下属的样子,也难道南阳张氏这么支持主支。
因为没有朝廷的旨意,各地驻军暂时不曾撤离,皇甫嵩驻屯冀州,曹操、张邈、张超等人驻屯兖州、豫州,朱儁及荆州军驻屯南阳。各地驻军就在这几处过了新年。
中平二年(185),因为黄巾军大部被平定,在宦官的吹捧下,汉灵帝又开始飘飘然了。下令在西园造万金堂,将司农所藏国家财物金钱,移入堂中以为私贮。
汉灵帝这一手,把国家的财政收入全部收入自己的囊中。朝廷没有了用度,只有向州郡下令调拨钱粮。州郡层层摊派,增加赋税,百姓苦不堪言。
中平二年(185)二月,京师洛阳发生火灾,南宫被毁。宦官中常侍张让、赵忠等劝灵帝税田亩以修宫室、铸铜人。于是灵帝诏令天下,除正常租赋之外,亩税十钱助修宫室。又诏发州郡材木文石,运送京师,宦官从中为奸,刺吏、太守复增私调,百姓怨恨。此外又规定,刺史、太守及茂才、孝廉迁除,皆要交纳助军修宫钱,除授大郡者要交纳钱二、三千万。新官上任前,皆须先去西园讲定钱数。届时交请,或有无法交齐而自杀者。故新官到任,必竞为搜刮百姓,聚敛财富以为补偿。百姓因此怨声四起。
朝中有谏议大夫刘陶、司徒陈耽,见汉天下日乱,仗义执言,上疏陈说公卿结党营私,好人蒙冤坏人逍遥之事,上疏言政事八条,认为天下之乱,皆由宦官。于是,二人为宦官所忌恨。宦官诬陷二人与外贼交通,因此下狱。狱官拷问甚急。刘陶自知难免一死,在狱中自杀身亡。陈耽也莫名其妙的死在监狱中。
刘陶,字子奇,颍川颍阴(今河南许昌)人。为人简朴,不修小节,后以孝廉起家,除顺阳长,为人清贫,甚有政绩,还是当时的大才,曾著书数十万言,并有《七曜论》、《反韩非》等文集及上疏、赋、奏等百余篇。陈耽,东海郡(今山东郯城北)人,历任三公,为官清正。二人都是难得的好官,如今都含冤而死,天下莫不痛之。
百姓本就不堪重压,又闻好官被诬陷,坏人当道,一时俱起,西及益州(今四川、贵州和云南北部),南至交趾(今广东、广西一带)。中原地区有山、黄龙等义军数十股,大者有兵二、三万,小者六、七千,后青州黄巾军众逾百万,黑山军亦众至百万。义军攻打郡县,诛杀官吏,声势浩大,此起彼伏,形成燎原之势。
却说张乔给何进写了一封信,说是自己族人张钧死于宦官陷害,与宦官成了死敌,如今在朝中无了依靠,愿意在外将兵,以为何进外援。又求取张机为长沙太守。何进一直都想拉拢张乔,先有张乔封侯时候的宴请,再有暗地告知张钧的死因,都是在向张乔示好,张乔虽然不愿意结党营私,但是如今朝堂派系林立,张乔要想立足,不得不暂时选择其中一方作为朝堂上的内援。宦官一方已经敌对,不可依靠,氏族一党很是排外,都看不起草根人士,去了也是被利用的对象,倒是何进,外戚出身,没有什么底蕴,与何进交结,可谓是各取所需。
三月,朱儁召集南阳军到宛城议事。徐璆、孙坚、秦颉在列,还有一干荆州官员,张超去了兖州。
“张乔,请上边坐。”朱儁发话了。张乔才看见上面坐着朱儁,左边坐着徐璆,下边是秦颉,右边是孙坚,再下面一众荆州和军中将校分坐两边,张乔一看孙坚的上面还有一个位置,显然是给张乔留的,听到朱儁这么说,张乔也直接坐上去,众人都一脸疑惑。
“今天找诸位来,是要宣布一下朝廷的诏书。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朱儁说完,有军令官上去宣读。
“兹南阳诸军,扫平南阳黄巾乱军,功勋无数。右中郎将朱儁,先战颍川,再战南阳,特拜为右车骑将军,封钱塘侯,入朝议事。荆州刺史徐璆,总督荆州军,消灭南阳黄巾有功,特赏赐良田百亩,继续肃清荆州乱军。南阳太守秦颉,斩杀南阳匪首张曼成,特赏赐良田五十亩,继续肃清南阳乱军。桂阳太守张乔,奉命讨贼,有功社稷,特封裨将军,可独领一军,即刻整顿兵马,随左车骑将军、冀州牧、槐里侯皇甫嵩进讨西凉叛军。军司马孙坚,特封奋威校尉,随左车骑将军、冀州牧、槐里侯皇甫嵩进讨西凉叛军。钦此。”
这下清楚了,张乔被封为裨将军了,坐那个位置没毛病,也难怪朱儁如此安排。
徐璆还好,一脸豁达,也不觉得封赏有什么不妥。秦颉脸上则有些不悦。毕竟只有二人虽然未升迁,但是获得了良田补偿,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强,南阳经过黄巾之乱,倒是也空出很多无主良田,可以好好选择一下,在哪个地方把良田给圈起来。
议事后,朱儁与众人告别,领中央军回洛阳了,孙坚也随行,显然孙坚是去洛阳以后,与冀州赶来的皇甫嵩汇合了再行西征。
张乔回到大营,有何进的使者已经在等候了,使者又代表何进褒扬了一番张乔,然后告知张乔,这次封赏是何进争取来的,而且张乔为族人张机求取的长沙太守职位也到手了,但是这次是何进先垫支的,买官的钱还是要如数上交,还交代要张乔在外好好领兵,不要辜负了何进。张乔款待了使者一番,临走除了将买官的钱奉上,那些钱财可是南阳张氏半个身家,又多送给使者一些财物。那使者也识趣,回到将军府后,一阵的说张乔识大体,可堪大用,将来必能成为何进的助力,说的何进心花怒放,那是后话。
精山大营,此刻已经聚集了五六万人,都是被张乔收留的黄巾残余和无家可归的流民。
议事大厅,张乔召集众人议事,南阳张氏的重要族人也都在列。
“诸位,如今我受封裨将军,择日将前往西凉平叛。张机也被朝廷任命为长沙太守。此间的许多事情也需要决断,今天把诸位找来,就是一一做些安排。”张乔说道。
“按照朝廷惯例,战时裨将军可领一军,满员一万人。朝廷只给名额,却不曾给我兵员,如今从桂阳调兵也来不及了。”张乔道:“车义、廖化、孙仲。”
“属下在。”三人出列。
“命你三人,从黄巾军和流民中挑选愿意从军的青壮,补充我军,记住宁缺毋滥。挑选好后,立即开始训练。”
“遵命。”
“宗汉族长,如今家族搬迁的事情可准备好?”张乔问道。
“回长公子,家族中人都已经动员,物资也变卖好了,只是大家远离故土,都有些不舍。3000户佃户中,只有千余户愿意跟随。”张宗汉显然也有些不舍,其余在座的如张机、张源等族人也心有不甘。毕竟南阳虽然被破坏,但是如今黄巾军失败了,倒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动乱了,虽然仍然有小股贼寇,但是他们不成规模,远远威胁不到邬堡,根本达不到迁居躲避的地步,所以张氏族人也搞不清楚,为什么非要迁居长沙,但是家主决定的,他们也不好更改。
“各位族人,请你们告诉其他族人,我们今天离开是为了壮大家族,与其留在这里,整日担心受贼寇袭扰,不如破而后立,日后天下安定了,再迁回来就是了。再者大战之后多有瘟疫,南阳受黄巾之祸很深,将是首当其冲,已经有很多地方发现有人感染瘟疫了,如果留下,万一瘟疫大规模爆发,族人恐有损伤。”张乔说道。
“长公子说的对,目前对瘟疫确实没有什么很有效的治疗方法,也怪我学艺不精,要不然就不必担心瘟疫的问题了。日后我定当精研医术,解决瘟疫治疗的问题。”张机说道。
连张机都这么说了,其他族人也不再说什么了,毕竟张机的医术在南阳这一带是出了名的,他都说没法治,那肯定没法治了,族人都不在对南迁有什么异议。
“张机能有这个心思,他日医术精进,比能造福百姓。”张乔说道。“此间还有些黄巾降卒和流民,待挑选兵员完毕,宗汉族长可一路同行,到了长沙后,有愿意成为张氏佃户的,可让他们依附,也可补充佃户的损失,他们都是农民出身,对种田都不陌生,不愿意依附的,都送去桂阳郡参加官屯。”
“如此甚好。”张宗汉回答。“对了,长公子,鲍家兄弟希望追随长公子,但是碍于没人照顾鲍母,所以很为难,还有黄忠一家,因为黄叙的身体虽然有了很大的好转,但是并未痊愈,因此黄忠一家都愿意随行前往长沙。”
“既然如此,就让鲍出从军吧,其余四兄弟随你们前往长沙,照顾鲍母,也好继续充当家兵首领,护送队伍顺利到达长沙郡。”张乔说道,“还有,襄阳张氏,乃是同宗,我修书一封,你们带去,一路上也可提供必要的帮助。”
张乔这边处理完家族和俘虏的问题,就拿着南阳张氏邬堡的地契去找南阳太守秦颉,将地契给了秦颉,换了些粮草和器械,又要来李严,秦颉也想着李严本来和自己就不对付,留在南阳也是自找没趣,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也算是与张乔结个善缘,毕竟张乔朝中没人的话,怎么会获得升迁,要知道荆州刺史也没有获得升迁的,从军功上看,张乔并不突出,傻子都知道怎么回事。好在南阳张氏邬堡周围都是良田,正好,张氏迁走后,他就去把周围五十亩地圈起来,当做自己的私产,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