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三个箭手,早在野利都哥喊走时,就逼得跳上房去,顺着房顶就逃。徐元霞与战长琴也不追,跳下墙去,就去拦挡野利都哥,两个随从,正好撞上徐元霞与战长琴,各自捉对就打,而院外冲进的护院巡兵,见人就打,也不理会是谁。
“我是你家小姐,徐元霞。”
“我是你家小姐,战长琴。”
这里才喊完,两个护院挥出的制式军刀,就要砍在两个人的头上。徐元霞与战长琴,只得回剑去格,而两个对手,借着机会,一窜一纵,就上墙上房去了,只有一个野利都哥落在最后,这时杜清波也跑了出来,冲到院中,飞身一跳,就踩在一上护院的双肩膀上,扬手一挥,那一枚铁蛋就打在正跃起双足,还没有跃到多高的野利都哥脸上。
野利都哥额头处,被杜清波打得皮开肉绽,却伤得不重。只是再一次跃起,才上墙逃去,而院里,一个个冲时的护院,见着徐元霞与战长琴就是一刀,几次后,三四个护院围住了徐元霞与战长琴,才停了手。而院外的打斗声,却是一直未停。
钱戈挥一屁股坐石阶上,只是在喘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双眼睛,象是惊吓后还没有回转神来,只是直直的望着院门。徐元霞与战长琴也往院门看去,那院门明明是她们的注视下,和尚亲自关上的院门,这时,竟然是大大开着,当然,院门没有打开,护院们又是如何进来?
府外的打斗声,一下就消失了,钱戈挥还坐在石阶上,和尚没有去呼唤他一声,其他的管家仆从,就更不敢上前问安了,院工护丁们更是失职,全都呆呆的站在那里。只在杜清波,在人丛里钻来寻去:
“我的蛋蛋在哪里?我的蛋蛋在哪里?”
杜清波的铁球,打中野利都哥后,他一直在找,可是一院子的人,钻来拱去,就是找不到,一急之下,就大声的喊了出来。徐元霞与战长琴都知道杜清波在说什么?只是院中的仆从,却是不知杜清波在说些什么?全就是一个笑话‘你的蛋蛋就你夹着,你还在找什么?’可这话,谁又敢说。
“散啦!散啦!各归各院去,这里没有事了。”
和尚是这府里的二主人,他是有权这样吩咐众人。此时,那怕不是和尚,只要是一个敢说出这话的人,满院的仆众们都会感激万分。各自低头垂手,诺诺退出院中。
“我的蛋原来在这里。”
杜清波再说这话,徐元霞与战长琴,各自掩口一笑,也回到屋中去了。
杜清波一回到她们居住的客院,徐元霞就急急走去,一把伸出,向着杜清波的耳朵就去。杜清波低头一扭,腰一弯,就要再次去顶徐元霞,徐元霞抬掌一抵,杜清波的头也就到了,徐元霞微一动力,杜清波无法前进,徐元霞收手就是一弹指,‘邦’一声脆响:
“还想占我一次便宜!”
杜清波急急后退,跳脚大怒:
“打架也不叫我一声,回来就要揪耳朵,这是什么道理,讲理不讲理?”
“我是想对你说,今夜这情报太准,你明天去找柳青城,就说我们今夜失手,一个人也不曾拿到,我想着明天下午,我约钱小王爷华车出行,引那些人来上钩,我怕到时候我们力量不够,需要他们帮助。
你明天就去对柳青城说。”
“拽耳朵不行,就弹脑袋,今后我不与你通信,你自去寻找,我要睡觉了。”
杜清波一溜烟,跑回屋中,就关了门。任由着徐元霞在门外弟弟,好弟弟的叫,就是不理,不开门。
天一亮,徐元霞与战长琴就急着去找钱戈挥:
“昨夜你未死,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不知道?”
还在一脸睡意的钱戈挥,揉着眼睛,扭着脖子。
“昨夜未死,是因为我们有准备,若是哪一日,我们没有准备,而对方却是重兵备战,那时,你的性命又将如何?”
“那你说怎么办。”
“我们到处游玩,引诱他们前来入网。”
“还要去宫中借人吗?”
“宫中的人,走路太直,头太抬得高,走到哪里,都有人能看得出来。”
“就我们四个人。”
钱戈挥说着话,眼睛扭向院中打坐的释然。
“若你能去哪家将门,借些家将,那也可以。”
钱戈挥一听到徐元霞这一句,眼睛里神光大发,象是徐元霞替他打开了一处打不开的藏宝,可接着转念的闭目沉思,一种徐元霞从未见过的锐利的眼神,直射在她的脸上:
“我现在可以肯定的是,你家中必与这朝中将门故旧有交往,我初识你时,你腰间的腰牌就在对我说话,可是我一直不能明白。你现在要我去与将门们借兵,这是不想暴露你自己,你本身就有实力保护我,你却不愿,其中定有什么隐情?”
钱戈挥一反往日里娃娃脸的微笑,肃穆里是一种禅定的安静,这种安宁,让他本身红润的脸色失去那些红色,若有嗔怒。
徐元霞象是知道自己失言,这种事后的明白,就在她仓促的说出主意的那个时候,她就后悔,可是话也说出,只能是寻思着更下一步的假话,好把现在这个自己挖的坑填平:
“昨夜你借的是宫中的禁军,他们是有能力,可宫中的禁军,多有禁忌,更因近着天威,比如不好与你同住,同行,这些就是禁军不随行事的原因。”
“这你又不知道了,宫中太后,与官家,总是希望知道我更多的事,派些禁军来做我的护卫,也是他们愿意的事,可他们不能这样做,这是一种猜忌,不止是会引起我的误会,朝中众官还会看着官家这种本身光明,却是因为身份就变得不光明的事。”
钱戈挥象也是知道自己突唐了,知道是心里的知道,这种质疑似的询问不应当说出来,只应当是装在心里,象一坛已经封坛的美酒,不要轻易去揭开它,揭开后,美酒看身就有美的流失,而揭封的人,也因为这一次揭封少了一些神秘的期待。
本身就不是一个凶狠的人,为什么要拔刀向人呢?钱戈挥突然也想起这个,自己时时在心中说的话,也就转了话锋:
“我不能向将门们去借人,这事只能通过官家,一不小心,我就有私结权党的嫌疑。我们这些外姓王,官家一天都还在寻思我们,我怎么能干出这种事一来。”
“太幼稚啦,我太幼稚啦。这朝中之事,我更不明白。”
徐元霞也忙着自己打掩护,钱戈挥一想明白是自己的问题,立马也就转了话题重点:
“主动出行,诱他们入网,是一个好办法,只是时间急了一些。今天纵是我一人出门,必也不会有人敢犯我,歇上两天,再出门,这才是好办法,另一边,我也得做一些准备,今天我们就把车子弄到这院中来,好好的改造一番我那华车,再出门时,就什么也不惧了。”
钱戈挥叫人把他的车拉到院中,徐元霞与战长琴早就期待着,她们只知这名剑多出钱越,却是不知这钱戈挥要如何改造他的战车。
“钱忠,去叫几手下那几个人来。”
听着钱戈挥喊钱忠,徐元霞才注意到这钱府大管家来,从进王府的那天起,这钱忠就象是一个不存在的人,可是钱戈挥一喊,他又会必然出现。除了老一些,可他这种老,还不象是自然的一种衰老的模样,更象是那种缺乏营养的枯竭着生命力的衰老。昨夜府中大战,他竟然是从头到尾也没有见到他,就算是他不没有功夫,那事后,他总也得出来收拾这残局,可这时回想起来,还真就不见他,而这时,钱戈挥一喊,立马就应在身旁。
钱忠叫人回来,四个家仆,一身短灰衣,个个半低头,不敢视人,只是他们一身的衣服,却是掩不住他们身体肌腱的力量。
“换车厢,加轮子。”
钱戈挥一喊,钱忠领着四个人,就往院中的侧厢房就去,抬出来时,几乎是一个与先时那车厢一样的车厢,四个家仆抬着,还显吃力。院中地上一放,一陈金铁碰触地面的嘎扎声,从地砖上发出。四个家仆,象是对这两个车厢十分熟悉,各到车架一边,伸手就去扳动车架上的活扣,几声哒哒声,四个人就把车架上的车厢抬了下来,又抬回厢房里,这一次,显得轻松了许多。
再出来时,又推出了一个带架框的独轮,独轮往只有一根车辕车架上一合,一个活动的榷接上一对,几个活扣一挞,厚重的车架就成了一个三轮车架,只是后面一个略要小一些的轮子,看上去总是有一点不谐调。车厢再抬上后,徐元霞才看出,这车厢比原来的那车厢要长着两尺还有余,加上厚重,就只有加一车轮,才能减轻车厢重量对车架的冲击。这也只是一个好处,有了这一个后副轮,车厢就独立的平衡了,两匹辕马就只用去拉动,在脖子上就再没有下压的车辕力了。
“杜清波,你来,我们两个坐这车。”
徐元霞与战长琴也挤进车厢里,只见车厢里没有了茶具,中间的一个台面上,齐齐的排着两排手柄,象是一种拉杆。钱戈挥也不避徐元霞两个人:
“杜清波,你要记住这些机关,拉这一根拉杆,车后会飞出一个绳网。这一根,车厢三面会飞出石灰与辣椒粉。车顶有伸缩的锥头,这些你要记住,不能拉错了,拉错了敌人就能坏了我们这车,并能击入车中,到时候,我们两个人,可是不能打,只有等死了。
车前面有和尚,我会拉动前方的箭矢飞簧,到时候,你付责后面与左右两边,而我,会控制住处前面与上方的机关,这样,只要我两个人在车上,就不会有危险。”
钱戈挥对杜清波认真的讲解,而徐元霞与战长琴,听得发呆,这样的一件武器,进可攻,退可守,也只有钱王府这样的豪门,才打造得起这样的战车,其它的地方,也看不出什么贵重,徐元霞就知道,就是车厢的蒙皮,全都是上好的熟牛皮,整个厢体,就是这些牛皮,那也抵得了平常几家人,一两年的生活费。
杜清波才要伸手去拉一个靠边的拉杆,钱戈挥一声就大喊出:
“不能动,你要毁了我这院子?!今天我们就外出去,找一处空旷的地方,先让你学习学习这车的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