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讲一个故事,你且听好了。”李青云拉了拉自己身上披风,刚才自己还觉得有些闷热,但是现在竟然感觉到有点冷。
李青云板着脸,端坐在椅子上,安静地盯着林芝歌,一字一句十分严肃地说道“一位妇人有两个女儿,姐姐聪明贤惠、妹妹貌美如花。姐姐嫁进有钱人家,夫婿男人又才华横溢,帅气多金,这妹妹自是嫉妒无比,便凭借自己美貌,与这个男人有染,想凭此超越、打击到姐姐。”
见林芝歌缓缓耷拉下脑袋,满头黑线,兴许现在,她能安安静静反思自己做过的种种错事吧?
李青云继续说“可恨的是,妹妹的欲望如蛇蝎一般,日益增长。她不满足于男人暧昧之事儿,更想取代姐姐能成为他的妻子,索性挑唆男人杀了姐姐!”
一旁的林老太听到这里,原本慈祥的眼眶里盈满了浑浊的泪水,布满皱纹的双手紧紧的捂住耳朵,下意识想逃避这一切。
李青云顿了顿,连忙调整了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就继续对林芝歌说道:
“可意外的是,男人发现女儿可能看见自己杀人的过程,便与妹妹商量。一不做二不休,妹妹提议杀人灭口。岂不料,血浓于水,男人对待自己亲生的儿女又怎下去的手?那妹妹只好自己动手了,把女孩子半夜熟睡中掳走,藏身于的房门钉上板钉,封闭窗户,只想活活饿死和自己也血脉相通的外甥女。得知此事儿的男子,自是懊恼不已,着急找不到女儿,便想投案自首。他的这种想法,可就引起妹妹的疯狂报复。妹妹为了让自己置身事外,只好把喝的醉醺醺的男子诱骗湖中,直至淹死。接下来,林芝歌你来说说,我讲的有没有遗漏部分?”
青云还是看了一眼林老太,失子、锥心之痛被林老太面部表情,展现得淋漓尽致,真的是好揪心!让她这老人家面对此事,也真是难为了。
“啪啪...呵呵...”
林芝歌竟啪啪啪的鼓起掌来,被抽打红肿的脸上在娇笑着,柔软的身躯仿若无骨般,随着笑声抖动。
“故事还真是不错,可是你有何证据?难不成,你靠癔想或者说讲故事逮捕犯人的吗?”林芝歌放下鼓掌的手,慢条不稳翻过手,露出手背,仔细端倪着自己长长的手指甲,然后慢悠悠抬眼看了一眼李青云。
“看来,你是想见见乔雨了?”
李青云假装镇定地对外喊道“让乔雨进来吧!”
什么?她们找到乔雨了?林芝歌心里咯噔一下,脸色有些慌张。
“不要、不要、”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林芝歌现在可不想看见那孩子。
李青云低眉淡淡一笑,乔雨现在可不在外边,她可不能让小孩子在外冻这么长时间不是。
现在林芝歌的心情,青云是最明白的,林芝歌没脸再与孩子当面进行对质的。
“那你是坦白一切还是继续假装?”
“坦白?假装?呵呵...想不到我林芝歌竟然载在你的手里!”
“不、不...你是栽给了正义!”
“那我也给你讲个故事吧?”林芝歌语气有些低落,陷入回忆。
“我非常愿意听”不知为何,李青云有点同情面前这个女人来。
林芝歌吸了吸鼻子,哽咽着说道“有一个女孩,从小乖巧听话,漂亮伶俐,娘亲却把爱更多给了姐姐。所有好看的衣服、好吃的食物、好玩的玩具这些都是以姐姐为主,后来,这些她也慢慢习惯,在痛苦中学会忍让。可是她们都已到了适婚年龄,媒婆上门说亲,妇人怕她更漂亮的美貌影响到姐姐,便把她锁进房间,不允许她出门半步。就连姐姐出嫁到名门之时,妇人一开心,忘乎所以。竟连连续几日,忘记了还被自己锁进房间的女孩。青云姑娘,我问你,知不知道那种饥饿、寒冷、孤独、恐惧的感觉?呵呵...”
李青云却也不知道,林芝歌还有这样的经历。
“为什么她就不能嫁给有钱人?为什么她什么都让给姐姐?为什么都是亲生女儿偏颇如此大?...为什么?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林芝歌企图表现出平淡叙事中的撕心裂肺,却始终难以掩饰心中那刀割般的心疼。
此刻,林芝歌泪水如泄了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她的样子苍凉而美丽,她一个人哭的样子,却也是孤凉无极。
李青云很想上去给她一个拥抱,但是终究还是没有行动。因为林芝歌虽可怜但也可悲,是她拿着自己的幸福作为赌注,最后却输的一塌糊涂。
那个林老太呆愣,也许她以往并没有意识到,因为自己的偏心造成她的童年阴影,从而造成如今的惨剧。
以前青云以为,最亲的是血浓于水的亲情,是人这辈子最深的羁绊,最深刻的情感。
可世界上很多事,往往都出乎我们的意料,或者说叫做毁三观般的颠覆。
如果说爱情让人伤心,亲情则让人伤骨!
......
既然事已至此,水落石出之后反而大家更坦然了。
看见已经穿上整齐衣装的林芝歌走出屋外,县令大人命令衙役很快上前。
衙役赶紧上前来,要接过林芝歌的手。可跟在身后的林老太把林芝歌拉到身后,然后一扯裙子悍妇一般横在了众衙役身前“你们,不能带走她。”
县令大人不知如何是好,转头看了看一直挺拔俊朗,且冷酷的曹宇辰。他的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并无任何异样。
衙役便斗胆便又上前一步,慢慢靠近林老太,准备捉拿林芝歌。
林老太打算作个拼个你死我活的样式,却见林芝歌从林老太身后主动走出,衙役一众立即上前。
“林芝歌,你...”林老太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现在想弥补我什么,却已晚了。您今要照顾好自己”林芝歌心无波澜对着林老太说完,便转身对衙役说“走吧!”
夜幕下,一个俏丽的身姿随着一众衙役消失在门外。
看着林芝歌就这样被带走,李青云虽眸光沉静、姿态安然,但心里却不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