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裳绵没有问白姬昨晚上去了哪儿,两人的关系虽然近了很多,但也远非无话不谈的地步。终究还是一个领导一个下属。
再说嘛,男人,总有点自己的小秘密,白姬也是男人啊,她亲自验证过的。
“平常的锤炼万不可松懈,与人捉对厮杀,生死可能只是在一招之间就分出。”
白姬的话让齐裳绵摸不到头脑,突然说这个。难道这家伙昨天又出去‘狩猎’了?
“接下来的事情会很多,会碰到很多危险的事情,所以你最好不要松懈,我和你可能会因为其中一人的大意而身死。”白姬语气严肃,齐裳绵面上也没了嬉笑的神情。
“这么严重吗,我印象中的帝国可没这么危险。”
“对于普通人来说,大奥帝国的治安在世界这么多国家内却确实是名列前茅的,特别是颁布了禁枪令了之后,深夜不要独自去偏僻的地方基本都算的上的是很安全,普通的官员遇到危险的情况也不算多。”
“但,你我不同,帝国武官是最容易遭受敌国暗杀的对象,空有雄兵却无良将,那侵入帝国就会容易很多。且本身我们就要和修炼者打交道,以武乱禁,暴起杀人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额,那我不是朝不保夕?”
“确实是可以这么理解,但你也不要太担心,你这么漂亮的姑娘,我舍不得你死。”
“恶心。快滚。”
白姬没有继续说下去,识相的跑到了二楼的书房内,他得将接下来的事情安排一下。
翻阅着一本保密等级不算很高的机密档案,是有关天海洲的资料。大奥帝国卫国战争前后差别极大,国家体制发生改变,不少道和洲的名字有所改变,而天海洲依然是原来的名字。作为前朝古都的天海洲,有许多古老建筑埋藏在地下山间,隐匿于大街小巷。
档案上还写着一些在卫国战争时天海洲的一些事情,大奥帝国在卫国战争中曾经有三分之二的领土被侵略者所占领,这其中就包括所有的沿海城市。
其中一页的内容让白姬放缓了阅读的速度,眉头皱起,是在卫国战争时,天海洲有关修炼者的一些机密。
在卫国战争中,天海洲曾经陨落过一位天人境的大修士,这是一位活了两百多年的老修士,他所积累的财富、修炼资源对于任何一个修炼者来说都是无比珍贵的。
所以哪怕是供奉层次的修士都眼馋的很。
这个消息原本的保密等级更高,只不过过经过漫长的岁月后,前不久保密等级下降,又被人有意翻出,现在很多低阶修炼者也得知了这消息。
灵气浓度大增,也就意味着更适合修炼,很多潜伏在边境和深山中的修炼者伺机而动,来到大城市以获得更好的机缘,谁也不知道,这次灵气浓度上升过后,是不是不能修炼了。这是否是修炼的最后一班车呢。
机密文件泄密,背后少不了某些国家的小动作,意识形态的差别会导致国与国的关系走的不会太近,甚至对立。大奥帝国边上就有很多不太友好的国家,虽然现在依然保持着经济贸易的往来,但谁也说不定哪天就会下战书,甚至偷袭进攻。
赤海大陆上像大奥帝国这样幅员辽阔的国家可只有两个,周边的几个国家谁不垂涎忌惮大奥帝国呢。就连在万里远之外的中轴大陆上那唯一的超级大国,对于大奥帝国的态度,也算不得友好。
外患不少,如果境内的修炼者又大幅度的‘搞事’内忧外患。虽然大奥帝国国力不弱,但依然承受不了,一旦在境内开战,无论输赢,都是坏事,对于本土的基础建设和经济是致命的打击。
拂尘是一个监察大奥帝国修炼者的地下组织,但不是唯一的组织,哪怕面对高品的低阶修炼者,拂尘的战力都显得有些捉襟见肘,就更别提某种意义上已经称不的上是人的供奉层次的修炼者了。
且大奥帝国幅员辽阔,人口众多,修炼者的数量称得上是庞大,百人的拂尘根本做不到面面俱到。
光是白姬所知的公开的和不公开的类似的组织就有两个,至于供奉层次的修炼者更有帝国其他的部门专门负责。
但这只能够看住老老实实遵守《帝国宪法》的修士,一旦这些修炼者受到境外势力的蛊惑,乘机作乱,那大奥帝国就要陷入两难的地步。
白姬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又接着写了几个名字。其他的字写的勉强算的上是工整,唯有他自己的名字写的还算可以,称的上娟秀二字。
乱世之中唯有苟全自己的性命再后才能保住自己的在意的人的性命,只此而已,这是白姬面前的小目标,也是放眼望去,最大的目标。
晋升为大奥帝国参将,也就意味着步入了帝国的高层,但这远远不够,一旦开战,哪怕是帝国的将军,也随时有身死的危险。
万一,白姬将纸上自己的名字划去,想了想又把他自己名字后面的几个名字一一划去,‘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但愿,但愿,只是虚惊一场。’白姬喃喃自语,将白纸揉成团扔到垃圾桶里,还不算很晚,但他却觉得异常疲惫。草草洗漱便趟到了床上,很快便昏睡过去。
这一觉白姬睡的很沉,还做了一个梦,他平常很少记得自己的梦,但这次的梦却有些古怪,也许是睡前太过担忧,白姬所梦到的是自己躺在一片大草原上,微风拂过,天气清爽而温暖。
‘真是舒服的让人想睡觉啊,’这样的天气和早上的天气异常的相似。
躺倒在草地上的白姬闻到了泥土中腥涩的气息,土壤肥沃,远处突然有马的嘶吼声响起,转眼间就到了他的面前,马上的人看到躺倒在地上的人,连忙一夹马肚,六尺高的大马就径直从白姬身上跃过。
白姬没看到马上人的身影,惊鸿一瞥下只记得那是一头全身雪白的马,此时人马早已经跑远,只留下淡淡的香味。
是自己熟悉的香味,‘对!’白姬坐起身来,也从梦中醒来,这熟悉的香味不就是自己的洗发水的味道嘛!看到身旁蜷缩在床边,正含着她自己指头的齐裳绵,白姬笑了笑。
人如其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