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
伴随着电闪雷鸣与瓢泼大雨,早已泥泞不堪的地表被踩出一个个深深的脚印。
杜安一行四人在早已昏暗的夜色下,冒着呼啸的大风和夜雨向着荒岛中央的山峰不断挺进。
四人都背着由亚麻编制而成的袋子,里面存放着他们的工具食物和武器。
或是焦急,或是惶恐,又或是期待?众人怀着各不相同的心思朝着岛屿中央行进。
“杜,你肯定也奇怪吧!关于刚刚那个老头。”
加布纽维尔拿着一支巨大的芭蕉叶举在头顶朝杜安凑了过来。
看了看前方和贝尔交谈的艾德,纽维尔压低声音继续说道:“那种感觉,那种直击灵魂的感觉我永远不会忘记的!那绝对不是什么致幻剂能造成的影响!”
杜安整理了一下背后的亚麻背带,颇有兴趣的朝加布纽维尔问道:“我从你的话语中听到不一样的东西呀,你之前还经历过类似的事情?”
加布纽维尔低下了头,将他的神色掩盖在厚厚的刘海下,这个中年男子此时出奇的沉默了起来。
“我的故乡在马萨诸塞州的艾萨克斯县,我出生在马努赛特河,当然这不是重点,那是我十岁的时候,参加完教堂的唱诗班,在和我的邻居朋友一起回家的路上,看到一个从来没见过身穿黑袍的男子鬼鬼祟祟的进入了教堂的后门……”
“我无意打扰,纽维尔,可是现在不是说你童年冒险故事的时候,虽然这的确是茶余饭后值得的谈资。”杜安要了他摇摇头说道。
“哦!上帝该死的!我发誓!听完我说的!”
纽维尔的神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和我的朋友,该死的,我已经彻底忘记他叫什么了,巴里?亨利?杰瑞?管他的呢。我们偷偷跟着那个身影进入了教堂的侧门,进入了一个之前牧师先生不允许我们进入的木门。”
“在走了不知道多少米的螺旋地下楼梯后,我看到了什么!?杜你一定想象不到!那是一个比教堂还要大的地下室,不!那已经不能说是地下室了,没有那么诡异空旷的地下室!”
杜安此时似乎被眼前之人的故事所吸引了:“你看到了什么?在进入那个地下室之后?”
纽维尔看了看前面,见贝尔和艾德依然没有听见二人的交谈便对杜安说道:“杜,我第一眼见你就觉得你和我合得来,我说的是真的,所以这件事我愿意告诉你。”
“那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周围的墙壁没有多余的粉饰,裸露的岩块和倒吊的钟乳石是那里的主体,一支支发着幽光的蜡烛呈着诡异不明所以的规则摆放在地面上。一个个身穿黑袍的声音朝着一个背对着我们的石像朝拜着……”
纽维尔的表情渐渐不自然起来,作为聆听着的杜安都感受到此时的他似乎渐渐被一层恐惧所笼罩。
“就算现在想起来,那种诡异的氛围也让我不寒而栗,所以我和我的邻居想要悄悄离开这里,可是当我们刚想抬脚时,那群朝拜的黑衣人齐齐转过同样看向了我们的位置!”
“上帝啊!”加布纽维尔的表情愈发狰狞,甚至杜安能够感觉的道他的身体正在轻微的颤抖。
“我发誓我一辈子也忘不了,那是怎样可怖的一幕!虽然他们的身体大部分被黑色的长袍所掩盖,但是从中露出的被青色鳞片覆盖的脸颊,犹如鱼眼一样突起不会合上的双眼,还有长着腮部的脖颈,一个黑袍人举起了被连蹼粘连的手指指向了我和我的朋友。”
“这听起来很糟糕,你们被发现了?”
“对的,我太害怕了,看到那些恐怖的景象我顾不上我的朋友发疯一样跑上了螺旋楼梯,但我能听到我的朋友,在我身后拼命的嘶吼,求救。”
“他……可能被捉住了。这是我当时唯一的想法,我不要命的往前跑,那时我才十岁!”
“但是你最后还是逃了出来不是吗?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嘛。虽然你的故事听起来很符合一个都市怪谈。”
“该死的,杜!我说了,这都是真的。”纽维尔似乎声音有些大,他看了一眼前方压低嗓音继续说道。
“我逃出来了没错,可这才是最让我不寒而栗的。我在走廊的尽头遇到了教堂的牧师先生,他背对着我,朝向一尊神像。”
“我向牧师先生求救,回应我的是缓缓转过的头和一张被恶心触手与鳞片覆盖的脸庞!”
杜安看了看不断加深的夜色说道:“这可真是一个猎奇的故事。”
纽维尔继续道:“后来我只记得我昏倒了,醒来后是在我姑姑家中。我父母从小就不在了,是我姑姑抚养我长大的。”
“后来呢?”
“后来,我向我姑姑说明了,可是她却怎么也不相信。而且从那件事后我的邻居就消失了!”
“我说的是真正的消失,甚至周围人连同他的父母都不记得有他这样的一个人,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在这个世界出现过!可是我知道,我知道的,他存在过……”
“从那以后,我对于他的记忆越来越差,到现在都不记得他的名字甚至性别,我害怕有一天我也彻底忘记有这样一个邻居存在过…”
杜安没有附和,只是低着头不断行走着。
“那件事发生后,我就愈发觉得镇子里的人都变得奇奇怪怪的,他们的眼神总是会发出一阵幽光,河岸的码头时不时都会有诡异的身影出入,甚至我觉得我的姑姑和姑父都变得不正常……”
杜安觉得自己的头部有些昏昏沉沉的,他查看了一下hud显示一切正常,有些不安的他看向越来越近的圣芭芭拉山,连同旁边喋喋不休的纽维尔的话语都没有听进去。
“所以,我才说那个老头说道不一定是胡说八道,而且那种感觉……该死的,所以所以我才离开我的家乡,离开印斯茅斯!”
“到了!”贝尔朝后方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杜安立马将一旁的纽维尔压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