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徐猛等人刚洗漱结束,张亮便来敲门,同时非常焦急地喊道:“徐医生,出事儿了!”
徐猛赶紧开了门,然后跟着张亮一起跑进临时手术室,便看到六七个人围着手术台,都有些慌乱,听到开门声,众人齐刷刷地转头看向徐猛。
“徐医生,你看看这怎么办?”刘清焦急地喊道。
徐猛赶紧走了过去,而张亮拿起了手术服跟在徐猛身后,帮他穿了起来。
此时手术台上躺着的是一个八九岁大的小男孩,他的腹部被剖开,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曼玉花的黑色种子,不过种子周围已经发黑,腹部剖开的地方全都变成了黑色,所有在范围内的内脏都发黑了,像是发生病变了一样。不仅如此,黑色种子的正中央有一个微微凸起的白点。
“种子发芽了!”徐猛皱着眉头,问道:“毒血滴到了血肉上?”
“是,不过只是沾上一点点!”刘清看了一眼徐猛,说道:“刚才让张亮去喊你的时候,还只有种子周围有一小圈,就这么一会儿,已经这么大了!”
徐猛点点头,想了想说道:“现在想让种子脱离血肉很难了,你看看种子现在所在的位置,直接连着血肉一起切除可以吗?”
“不会伤到内脏,倒是可以切除。”刘清仔细看了看,然后抬起头对徐猛说道:“可是这病变的地方...”
“只能试一试了,你先把种子拿掉,我去熬药!”说着,徐猛转身便向外跑去!
张亮大惊,赶紧跟上去,说道:“徐医生,手术服!”
徐猛这才想起来自己还穿着手术服,三两下脱掉,赶紧走了出去!
“怎么了?”看到徐猛走出来,安佳伦他们赶紧走上前问道。
“血肉碰到了毒血之后扩散了!”徐猛看向江雨薇说道:“雨薇,昨天剩下的雪莲呢?”
“在我这!”她看事情紧急,所以也不去找没人的地方,手伸进口袋里,下一秒拿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半株雪莲!
“还需要什么?”江雨薇问道。
“毒素蔓延的太快,现在只能用雪莲强攻了!”徐猛看向安佳伦,问道:“老安,给我来一个小锅!”
安佳伦点点头,四处张望一下,然后迅速把手放在身后,再伸出来,手里多了一个奶锅。
徐猛接过奶锅,在院子里捡了些树枝和枯树叶,然后用刘学从箱子里拿出来的打火机,直接点起了火。
徐猛刚要蹲下,突然想起来慌忙之下没有盛水,刚要站起来,江雨薇直接用手指指向了奶锅,顿时整个奶锅装满了水。徐猛将水倒出去了大半,然后将雪莲扔了进去,放在火上面煮了起来,为了加快速度,徐猛在水里还加了一点仙力,很快水就沸腾了,而徐猛没有停下,一直煮着雪莲。
直到奶锅里的水只剩下一个小酒盅的量,徐猛才起了身,安佳伦赶紧递过来一个金属杯子,徐猛接过来直接把雪莲水倒了进去。
“雨薇,帮我降个温!”徐猛把金属杯递到江雨薇的面前。
江雨薇右手食指搭在了金属杯的边沿,冒出来的热气马上就没了,差不多变成温水的时候,徐猛便喊停了,然后端着水杯便向屋里走去。
“刘主任,取出来了吗?”徐猛把杯子递给张亮,自己去穿手术服了。
“取出来了,刚刚止了血。”刘清说道。
“伤口马上缝合,然后把这杯水给他喝下去!”徐猛说道。
“刚做了手术,马上就喝?”刘清有些惊讶地问道。
“他已经要不行了,只能试一试。”徐猛说道。
刘清犹豫了一下,随即点点头,说道:“缝合!”
说着,便动起手来,徐猛站在旁边一直在看着。
很快缝合了伤口,刘清按照徐猛说的,微微抬起小男孩的头,把那杯水给他直接喂了下去,然后把他的头再放下。
“你先歇一会儿吧,现在只能等着结果!”徐猛说道。
刘清点点头,转身对其他人说道:“其他村民的手术继续!李浩,你替我上吧!”
“好!”李浩也不推诿,赶紧忙活了起来,只是看得出他比昨天晚上要紧张。
刘清这一会儿已经忙出了汗,手术算是告一段落,他赶紧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看了看徐猛问道:“如果...”
“我也没有把握。”徐猛打断了刘清的话,然后继续说道:“这个毒来势太凶,如果给我足够的时间,我倒是能解决。刚才的那种情况,慢一会儿都有可能直接死亡,所以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
刘清皱了皱眉头,随后叹了口气。
赵旭脸色惨白地站到了刘清的身边,显示吓坏了,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主任...”
“你去休息一会儿吧!”刘清抬起头,朝赵旭使了个颜色。
赵旭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转身便向外走去。
“他的心理负担太重,会不会影响接下来的手术?”徐猛说道。
刘清点了点头,说道:“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影响的。等做完这几台手术,我去看看他!”
“嗯!”徐猛笑了一下,说道:“你们这一夜累坏了吧?”
“还行,再坚持一会儿,其他人手就到了,我们几个就可以休息了。”刘清说道。
徐猛点了点头,下意识看向了手术台,不过下一秒突然冲了过去。
看到徐猛的动作,刘清也赶紧站起了身走过去。
手术台上的小男孩原本发黑的唇色已经退了下去,可是徐猛感应不到他的呼吸。而就在他探向小男孩脉搏的时候,心电监护仪传出来一长串平稳的声音。
“快,准备抢救!”刘清话音刚落,便被徐猛拦住了。
“不用了,已经没用了。”徐猛皱着眉头说道。
刘清看着徐猛,不明白为什么不需要试一下。如此直接地放弃抢救,他心里肯定是不甘心的。
“毒素蔓延地太快了,所以以他的身体状况,就算短时间恢复了心跳,也挺不到毒被彻底清除。”徐猛说完,看了看刘清,说道:“我出去通知刘队。”
“我...”刘清深呼了一口气,然后点点头,挺了几秒才转身对张亮说道:“死者死亡时间...”
徐猛刚走到门口,里面还忙碌着,而赵旭此时就站在门口,看到徐猛出来,脸色有些难看。
“听到了?”徐猛问道。
赵旭点了点头,没有回答。
“你不要太自责,手术没有百分百成功的,病人也不是百分百会痊愈的。”徐猛说道。
赵旭看着徐猛,说道:“谢谢...”
“不用说谢,我没帮你什么。”徐猛拍了拍赵旭的肩膀,说道:“好好睡一觉,还有那么多人等着你给他们做手术。”
“嗯!”赵旭点点头,转身向院子外走去,只是还没走几步,便回头看了一眼徐猛,停顿了一下之后才彻底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