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以前二狗子对陈青相还有城成见,现在是完全佩服的五体投地,没有半点成见了。只可惜还有人需要他照顾,就算他想报答她,现在也不行。
陈青相虽然要继续医治他娘的病,但并没有原谅他,所以听到他表达感情,也没什么感想,只将药方交给他:“不说这些,药方留着,我们这就走了。”
二狗子看了她一眼,见她脸色不大好看,心里明镜似的,知道她心里对自己有怨,也就不再多说什么,目送两人离开。
韩柏知道段祺去找陈青相,就一定能把人带回来。所以从一刻钟之前,就在药铺的院子里来回踱步,心里那个着急。
所以韩柏一见到段祺带着陈青相回来,那个激动啊,快步走上去,强忍住将人拉入怀中的冲动,上下打量着她:“这段时间过的好不好,二狗子有没有为难你?”
看着她清瘦了几分,韩柏隐隐有些心疼。
陈青相现在最关心的事是去西凉找陈宝贝,一时疏忽,没看出韩柏的担心,只摇了摇头:“我没事,宝贝被西凉人带走了,二狗子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只有外貌特征,我和段祺要去西凉找宝贝了。”
这就决定了?
“我们从没去过西凉,如果要去,也应当有所准备,不可贸然前去。”
韩柏更想说的是,哪怕要去,也是他们三个一起去,他留在这里,也不放心。
陈青相点了点头,有些心不在焉:“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具体的细节,你们两个商量吧,最好明天就能动身。”
她这两天都没睡好,晚上等段祺,白天为赵氏治病,牵挂着宝贝,担惊受怕。知道陈宝贝被转移,精神波动很大,又受了刺激。现在是身心俱疲,很需要休息。
韩柏张了张口,他有更多的话想说,但看到她一脸疲倦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等陈青相回了房间,韩柏才看向段祺:“二狗子对西凉人一点都不知情吗,会不会是故意包庇?”
段祺摇了摇头,一开始他也以为二狗子是有意不让他们知道,但逐渐吻下去,并不是那么回事。二狗子不像是骗人,试探了也没有结果:“应该不会,西凉人带走陈宝贝,是将他置于没有筹码与青相谈判的地步,二狗子若是再打掩护,就是愚蠢了。
韩柏走了两步,坐在石桌边的椅子上:“这么说,必须要到西凉,才能有进一步的线索了。”
段祺在他对面坐下,略微沉吟:“此事先不要让七王爷知道,若他知道了,定然要去救宝贝,堂堂一个王爷,贸然去西凉,比陈宝贝去了西凉还要危险,”顿了顿,“韩柏,我和陈青相想,只有我们两个去,你留下来,如果我和青相在西凉有个万一,你就去通知七王爷,让他来定夺。”
韩柏一听,自己虽有了任务,但到底是不能和他们一同去西凉,不由有些不满意:“这等事情交给我名下的伙计来办就行,没有必要让我留下来等着,西凉山高路远,尚且不知道敌人的身份,多个人多个照应,我也去。”
段祺没有再说话,只看着韩柏,态度坚决,不容抗拒。这会儿的他,完全不是个普通老百姓该有的样子,好像统领过千军万马,颇为威严。
韩柏亦不抗拒,只与他对视。半响,终是败下阵来:“好吧,你们二人前去,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告诉我。”
他并不是畏惧段祺,也不是突然打消了去西凉的念头。而是段祺的一意思,多半就是青相的意思,他不想让青相为难。
事情敲定,段祺也无心再在院子里待下去,起身进了陈青相的房间。
陈青相躺在床上,却并没有睡,她根本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陈宝贝,听到脚步声,淡淡道:“确定好行程了?”
她最关心的,也就是明天去西凉的事情了。
段祺听着她有气无力的声音,心头隐隐作痛,坐到床边,牵起她的手,轻声宽慰:“安排好了,明天我和你伪装成做生意的夫妻,去西凉。韩柏留下来照看声音,必要的时候接应我们。”
见她神色没什么起伏,在她身边躺下,将人拥入怀中,贴着她耳边道:“宝贝若是知道你担心他担心成这样,还不知要怎么伤心呢。你啊,在别的事情上冷静果断,怎么只有这件事情拎不清呢。宝贝暂时是安全的,你别把自己身体搞垮了,还怎么救他。”
俗话说,要想打倒一个母亲,抱走她的儿子就行。这话果真没错。
陈青相看起来坚强无比,可到底是个女人,还是个母爱强大的女人。丢了儿子,也和寻常母亲没什么两样。
陈青相在他面前,也不管什么坚强,靠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我自责,要是那天看好宝贝……”
如果陈宝贝没丢,就不会发生后来的这些了。
段祺轻笑出声,声音听起来柔柔的:“那天是我们两个一起带宝贝出来的,你若自责,也就是在怪我,没有看好宝贝。”
陈青相像是找到了出气口,伸腿踢了他一下:“你还说呢,一个大活人,连个孩子都看不好,不怪你怪谁?宝贝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第一个饶不了你!”说到最后,捏着他的耳朵,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段祺面露委屈,低头将脑袋埋在她肩膀上,装模作样的抽泣一下:“是,都怪我,是我没看好宝贝,等宝贝找到了,我自个儿和宝贝道歉,哼。”尾声带着点傲娇,似乎不服气陈青相的话似的。
段祺平时沉默寡言,更别说做出这么可爱的模样了。陈青相被他逗笑,轻打着他肩膀:“等找到宝贝,我就和他告状,让他先晾着你。”语气玩笑,她心里清楚,没看好宝贝,不光是他一个人的责任,但他现在认错态度良好,自己干嘛不顺水推舟。
“好啊,你还添油加醋。”段祺悄悄伸出手,在陈青相腋下挠了挠,后者被痒的大笑,边朝另一边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