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阐述事情经过的时候并没有说完全,这还是我到了牢房时才猛然想到的。我记得我配药的时候店里的二狗子曾说过他肚子疼要去上厕所,并让我到掌柜那边结账。”陈青相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细细道来,大家听的很是入神,但还是不少人存在着异议。
“这和养魂草失窃有什么关系?”知府大人听了后疑惑道,即便陈青相解释这件事情,对案件的发展也没有过多的作用。
只是知府大人刚疑惑完,陈青相便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这件事情问题可大了,才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正当大家打算洗耳恭听,看看陈青相打算如何解释这件事情时,陈青相却话锋一转,转到了别处。
“接下里我说说我的推测,首先和掌柜交易的是宫里的人,他先前也不知道自己拿到的养魂草竟然是假的,于是便大事宣扬,引来了不少有钱之人,而高员外便是其中一个。
接着一想到自己的药材馆快要开张了,于是掌柜就想等开张的那天再把养魂草卖给高员外,这一来,不少人都知道掌柜手里有养魂草,掌柜打算暂时在众人的面前炫耀一番,过后还能卖个好价钱。
只可惜掌柜想法太美好,可这高员外和掌柜一样,都是开药材馆的,而且他还知道养魂草具体模样,当掌柜听完阐述时,发现这不对劲,于是掌柜发现手里的根本就不是养魂草,而是一替代品,一随手可得的朽木,所以掌柜开始慌了。”陈青相说到这里,掌柜却站了起来,还露出一副十分激动的模样。
“不!你撒谎!你怎么知道高员外也是开药材馆的商人,你这简直说胡话不打草稿!”掌柜激动不已的模样正是陈青相想要看见的,至于她怎么知道高员外的身份,这可不难。
“大家一定听说过麝香这种药材吧,这种药材其香无比,若是沾染上一小点,那都会有香味,高员外靠近我的时候我便闻到了一大股麝香的香味,之前又听说高员外千里迢迢而来,赶了很长时间的路途可麝香味道依旧不淡,除非这人和麝香这类名贵药材打交道,若是普通人家得到了如此名贵的药材定会好好珍藏起来,怎么会染得全身麝香气味呢?”陈青相这番解释头头是道,就连原本瞧不起她的知府大人也对她另眼相待。
“所以从那一刻起,掌柜便知道自己的养魂草是假的,给平常人看或许还可以吹一下牛,可是摆到了高员外的面前定会一眼被识破,所以你从那时候就开始计划着盘算着,如何能让你的利益巨大化。
你知道在店里的二狗子母亲身体不太好,你又恰好知道他以前有偷窃前科,于是便在他跟前提起养魂草这药材,好让他起了偷窃之心,因为你展示完了后便要卖给高员外,所以二狗子要在你卖给高员外之前赶紧偷到手,而你要做的是找一个替死鬼,好给你背锅,我就是你选中的替死鬼,你说对不对。”陈青相一口气说完,大家恍然大悟,原来搞了半天,这罪魁祸首原来是掌柜,他们之前还一直误会了人家小姑娘来着。
“你胡说......我才没有。”事到如今,掌柜的脸色变得不大好,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十分虚,似乎是因为陈青相一语道破他所做的一切。
陈青相早就料到他会狡辩,但是掌柜似乎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人,“知府大人,我说的究竟是真是假,你大可以请二狗子来一趟,只要问清楚了,便能知道我的推测到底有没有错,我到底有没有冤枉别人。”
二狗子对她来说可是一个很重要的人证,只要二狗子承认了他偷窃药材是因为掌柜在背后怂恿他,那么真相便能大白。
大人觉得陈青相说地十分有道理,于是便挥了挥手,派了一名捕快赶去二狗子的家里,把二狗子给请过来。所幸的是二狗子的家离得不远,捕快很快地去又很快地回,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二狗子并没有跟着他来,捕快去了一趟却又只身一人地回来。
“怎么回事,我让你带回来的人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知府大人等了那么久,却只等到了捕快一人,他顿时心生恼怒之意,说话的语气也重了不少。
那名捕快畏畏缩缩地低下头,道出了他的苦衷:“大人,在下刚刚去了一趟二狗子的家里,可是他家里途生变故,二狗子的实在是不愿出家门,甚至在下一直拉扯他,可他却纹丝不动,不愿跟我前来。”
捕快没必要为二狗子说情,或许二狗子的家里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他才如此不配合。
陈青相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赶紧转过身问道:“请问你知道他家里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捕快低头仔细想了想,最后才开口说道,“我去他家的时候,床上铺着一条白绫,我猜应该是什么重要的亲人去世了吧?”
听到这里,在场的所有人显然都有些意外。如此看来,这人证恐怕是不能来了,而且所有人都在怀疑这事情怎么发生的如此凑巧,仅有陈青相一人知道,这样的事情并不是偶然,又或者说,这都是二狗子自己亲手造成的。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二狗吃已经把药喂给了他母亲,这假的养魂草没有一点医疗的效果,而且重病在床的人免疫力极低,这朽木又肮脏无比,表面及多的细菌,这样一来二去二狗子的母亲便会死亡。
从时间上推测,他母亲应该去世了不久,恐怕二狗子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好不容易偷来的药材,非但没有救回自己的母亲,还让自己的母亲丧命。
只是她有点惋惜,毕竟那是一条鲜活的人命,不管是老是幼,是否健康,人生来就应该受到尊敬,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陈青相也只好惋惜,但是惋惜之余,她也不想让罪魁祸首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