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陈青相吃过早饭以后,交代了刘桂楠几句,就径直去了韩凌的府邸。
看到陈青相,韩凌还有些意外,显然没有想到她这么快就会回来:“陈姑娘,灾情解决的怎么样了?”
“瘟疫的严重性超出了我原本的预期,一个镇子两千多口人,最后活下来的不超过五百个人,很是残忍。”想到之前那一幕,陈青相免不了又是一阵摇头叹息。
韩凌倒是难得没有安慰,只是微微眯起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青相将不开心的思绪抛之脑后,随后掀开被子,检查着韩凌的双腿:“韩公子,这几日双腿感觉如何?可有一些知觉了?”
“依旧没有。”韩凌苦笑:“倒是日日敷药喝药以及药浴,我感觉自己已经如同一个药罐子了。”
陈青相用手在他已经萎缩的小腿上捏了捏,对于他的情况心下了然。
“你的恢复不错,第一个步骤可以结束了,待我先去准备一下,两个时辰以后,我给你针灸。”
“有劳陈姑娘了。”
陈青相依旧回了自己之前韩凌给她安排的客房,从空间里将自己针灸的那一套工具都拿了出来,将每一根银针都用酒精消了毒以后,就将所有银针全部放在了一个银盆里,随后将这个银盆注满了灵湖水。
陈青相知道,灵湖水只有服用才会真的有用,但是拿这水泡一泡银针,总是没有坏处的。
约莫泡了半个时辰以后,陈青相便将银针都收了起来。
又进了空间,将灵湖水都浇灌在了七彩泥土上,丝毫没有浪费。
银狐在一旁摇着尾巴,撇嘴道:“要我说,你索性直接给他喂点灵湖水,万一能让他痊愈呢?就算不能,我们也能见证一下灵湖水真实的功效。”
“即便现在不用灵湖水,我也有足够的把握可以治好他的双腿。灵湖水是我的辅助,而不是我拿来治病救人的工具。如果我事事都需要依靠灵湖水的话,那我这一身医术,只会退步,不会有丝毫的进步。”
陈青相一番话说完以后,盯着银狐道:“还有你,以后少吃点七彩泥土培育出来的药材,也少喝点灵湖水,你看看你自己现在都胖成什么样子了!”
“我胖了吗?我真的胖了吗?”银狐一听到这话,立刻跑到灵湖边,利用灵湖水的倒影检查自己的身材,发现和之前并没有任何差别。
“陈青相,你竟然骗我!”银狐怒吼一声,但是空间里哪里还有陈青相的身影?
往韩凌房间走的时候,总会路过一片花圃,之前陈青相没有太过于在意,但是今天,她却不得不驻足。
因为她亲眼看到花圃里竟然有一株冰山雪莲,只是没有被照顾好的缘故,所以那雪莲几乎都快要枯萎了。
冰山雪莲,虽然听名字不觉得多稀奇,但是以南政国的气候来说,要想长出来一颗,没有几十年的光景是根本不可能的。而且冰山雪莲所生长的地方,向来陡峭险峻,因此,冰山雪莲往往也跟危险挂名。
而冰山雪莲的药效,虽然解毒的功效并不是很突出,但是拿来调养生息,却再好不过。
只是没有想到,这样难得的药材,竟然被浪费在了这里。
陈青相慢慢靠近雪莲,本打算触摸一下,只是手还没有放上去,就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阵呵斥声:“住手,不许碰!”
陈青相悻悻地将手收回来,却看到一个身形并不算高大,但是身手却很矫健的老人冲了过来。
他一把抱住天山雪莲,像是看小偷一样地看着陈青相:“你是何人?为何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你?”
“我是给韩公子治病的大夫。”陈青相并没有因为老人的态度而生气,毕竟,她没有经过别人的同意就擅自动别人东西,这件事本来就做的不对。
“你就是那个小女娃娃?”老人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将陈青相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的打量了一番,倒是没有了之前的排斥:“你很喜欢这天山雪莲?”
“对。”陈青相并没有掩饰,很直接的点头。
老人又看了她一眼,沉默了半晌,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过了许久,才像是割肉一般将花盆递给她:“反正我也没有本事让其重活,既然你喜欢,那就给你吧。算作你给主子治病的报酬。”
陈青相却没有接,只是说道:“韩公子已经给过我报酬了,是一株养魂草,老人家不必再给我。”
“你这小女娃子好生奇怪,你不是喜欢这冰山雪莲吗?我给你你竟然还不要?”老人瞪着陈青相,就好像被她拒绝是一件十分糟糕的事情。
“我只是……”
“别啰嗦,我说给你就给你,拿着!”老人见陈青相还想再说什么,直接连花带盆赛到了她怀里,气呼呼地走了。
陈青相哑口失笑,这个老人,貌似有点可爱。
不过既然冰山雪莲已经到了自己手上,陈青相也没有再推脱,索性抱着到了韩凌的房间。
她倒是想直接塞进空间,只是这里到处都是暗卫和眼线,花盆凭空消失这等骇人听闻的事情,还是不要被他们发觉的好。
“来了?”听到动静,韩凌扭头看着门口,不过在看到陈青相怀里的花盆以后,他向来温文儒雅的表情,变成了目瞪口呆:“孙老竟然直接将冰山雪莲给你了。”
孙老,自然是刚才陈青相遇到的那个怪老头。
陈青相随手将冰山雪莲放在桌上,然后将事情的始末跟韩凌说了一遍。
闻言,韩凌笑笑:“看来,孙老倒是不排斥你。”
陈青相总觉得他这句无头无尾的话,还蕴含了其他意思,但是一时之间又判断不出来,索性没有再想。
她在韩凌身边坐下,将自己的银针拿了出来:“这便是我治疗需要用到的银针,你放心,之前我已经消了毒,不会有任何危险。”
饶是见多识广的韩凌,在看到那密密麻麻长短不一的银针以后,也不禁感觉一阵头皮发麻:“这些,要全部扎进我的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