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林茜对赵晓晓的态度在一天天的转好,不如说她开始无比关注她肚子里的孩子,比他这个当妈的还要上心,每天变着法让张嫂熬汤给她滋补。
只因为,林茜知道她怀的是个男孩。
每天中午,林茜都会端一大碗滋补汤到她面前,脸上笑眯眯的,“来,晓晓把这汤喝了,给我孙子补补营养。”
赵晓晓接过,不由踌躇。
最近她的体重飙升,都不太赶上称了,感觉有点营养过剩。
可是,她也能想到拒绝带来的后果,便喝了一小口说:“有点烫,我待会儿喝吧。”
“不行,一会儿就凉了,还是趁热喝的好。”
林茜一双眼睛紧盯着她,生怕她不喝,可不能饿着她的乖孙儿!
“那好吧。”想着人家也是为她好,便一鼓作气地把碗底喝了个底朝天。
婆婆这才满意地点头,盯着她已经有六个多月的肚子,夸道:“这才对嘛。”
却在赵晓晓看不到的地方扬起一抹阴毒算计的笑。
高档咖啡厅里,秦柔青早就在焦急等待了,低头看表,微微皱眉,等从玻璃窗外看到优雅走过来的林茜时,立刻换上热情又温顺的笑,起身迎道:“伯母,你来啦。”
林茜把包往椅子上一放,悠悠道:“等很久了吧?”
她笑着摇头,“没有,我也刚到一会儿。”
接着,她又把菜单递过去,还是一如既往的客气,“伯母,您点餐。”
“嗯。”林茜接过,不急不慢地开始点菜,没有任何要说正事的意思。
直到菜上来,也没有提孩子的事情。
秦柔青如坐针毡,忍了又忍,终于听到林茜慢慢开腔,“柔情呐。”
她立马坐直身体,笑容柔和,“嗯,伯母您说。”
林茜放下刀叉,用手帕擦了擦嘴问,“眼看那女人的孩子快要足月了,你准备好了么?”
“伯母,我准备好了。”等了这么久,她都快没耐心了,无时无刻都想让赵晓晓消失,名正言顺地待在南煜的身边,想的都快发狂了!
“那好,你这几个月先准备准备,到时候一定让你风风光光地嫁进洛家。”
“谢谢伯母!”秦柔青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按照她们一开始的计划,夺掉孩子,再让赵晓晓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她们已经花重金跟医院那边商量好了,到时候会让那女人大出血,顺利死在手术室的台子上,然后,秦柔青顺理成章地坐上洛夫人的宝座。
想到这里,两个女人相视一笑,眼里全是恶毒。
林茜想着,说不定等那个女人死了,儿子就会跟自己亲近了呢。
而秦柔青已经在幻想和洛南煜婚后的幸福画面了,迫不及待地想置赵晓晓于死地!
躺在洛南煜怀里的赵晓晓突然觉得背脊发凉,反射性地打了个寒战。
感受到小女人的变化,洛南煜有些警觉,“怎么了,是不是有点冷?”
边说边给她裹上了层厚厚的羊羔毛毯子,长臂横过去,将她紧紧抱住。
时近腊月,天气逐渐寒冷,他总怕她会受凉。
她缓缓摇头,笑得甜蜜,“你也太紧张了吧。”
“我就你一个老婆,不紧张你紧张谁?”
“那倒也是。”她主动往他怀里缩了缩,问,“你说我现在是不是太胖了?马上毯子都快裹不过来了。”
女人嘛,总会在意自己在心爱男人眼中的形象,希望永远能展现出最美好的一面。
洛南煜脖子伸过去,将唇贴在她光滑的脸蛋上,嗓音低沉好听,“哪里胖?我怎么看不出来?”
“我都重好几斤了。”
“重一点才好,否则生孩子的时候,我怕你撑不住。”
他轻啄她,从脸颊到脖颈,小心翼翼的,仿佛在对待一个绝世珍宝。
一想到,她要经历生孩子的那种痛苦,他就心疼,恨不得能替她去承受。
两人正含情脉脉地对视着,赵晓晓突然感受到了胎动,立刻拉着洛南煜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你看,孩子在踢我。”
细细感受着掌心下的微小起伏,洛南煜唇角含笑说:“确实挺调皮的。”
她乐呵呵地笑着,“不知道这小子会像谁,听人家说,儿子遗传妈妈,但我更想他像你,一定能祸害不少小姑娘。”
“那最好也跟我一样,一生只认定一个女人,跟她共白头。”
一听这话,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推开他那张祸国殃民的俊脸,心口不一地嫌弃道:“哎呀,肉麻死了。”
他捉住她的小手继续靠近,贴上她柔软的唇瓣,把所有浓烈的感情都融化在这个吻里。
1月已过,马上就要迎来新年了,虽然洛家家大业大,但该准备的东西还是要准备,总要有些年味。
元宵节,外面大雪纷飞。
林茜看到她忙里忙外的样子,有些不喜,生怕她磕到哪里伤到自己的宝贝孙子,强硬的拉她坐下,说:“来,晓晓坐,都快要足月的人了,要更加小心呐。”
“没事妈,我在和张嫂准备今晚要吃的元宵呢。”
“这事交给张嫂做就行,你就在这陪我看电视。”
林茜把她拴在身边,容不得半点差错。
两个月说快就快,在这节骨眼上,她不能功亏一篑,一定要保证孙子顺顺利利地出世。
面对婆婆这种有些强硬的态度,赵晓晓也不好说什么,只好乖乖坐下,眼睛盯着墙上的时钟,心想,按照约定的时间,南煜应该20分钟后就能到家了。
经过难熬的等待,洁净的窗户上终于反射出车灯,紧接着,刹车声响起。
她提前起身去开门。
一打开门,有鹅毛那么大的雪花迷了她的双眼。
朦胧的视线中,她看到穿着及膝大衣的男人撑着黑伞正朝她一步步走过来,宛若神祇。
呼呼的风声中,她叫道:“南煜。”声音和风声融在一起。
男人从下车的那一刻就看到了她,脚步很快,三两步上了阶梯,然后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拉她进屋,肩上还有未融化的雪花。
“怎么这么不听话,不是叫你别吹风么,感冒才好就忘了?”
她笑得分外甜蜜,“这不是有点急嘛,也没有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