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天，等不到一个解释的电话，甚至连日常的短信都没有了，苏雨臣已经不记得这是她今天第多少次打开通讯录了。
她第一次有种想打电话质问顾宁兮的冲动。
想问他，他是不是不再爱她了？
想对他说，如果他真的打算选择虞嫣，那最起码给她一个交代，现在这样算什么？
“你看到新闻了吗？”
靠在床上，白修洁直接伸手拿过苏雨臣的手机，看了看界面，冷冷地笑了笑：“顾宁兮有什么好的，都这样了，你还舍不得他吗？”
“我……没有。”
“你有。”
捏住苏雨臣苍白毫无血色的小脸，白修洁苦涩的笑了笑，生病的人是他，可看脸色反倒是这个笨蛋比较难看些，看来情伤是很严重的病症了。
“你要是真的那么在意这些事情，就等休假回南城看看，和他当面把话说清楚。说到底，你们这种地下恋情，时间久了，是真是假你们自己都不知道。”
“哥。”
看着白修洁冷硬的侧脸，苏雨臣心里刺痛。
让这个人来担心她和顾宁兮之间的感情，和在他伤口上撒盐有什么区别？
自己怎么就如此残忍过分呢？
“你不要以为我是在帮你们俩，我只是想让你早点看清楚谁才是最适合你的人。”
直接拉了被子盖住头，白修洁瓮声瓮气地说：“我累了，你先回去吧。”
“好，我先给你做点饭菜放冰箱里，等你饿了加热一下就能吃了。”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白修洁伸手拉开被子，安静地往外面看。
黑暗安静的房间，能够听清楚墙上钟“叮叮叮”走着的声音，默默用手盖着脸，白修洁只觉得头疼的厉害，心情燥郁，连忙摸索着桌子，从抽屉里拿出药。
从过去一个月只用吃两三次药，到现在甚至需要一天吃两次药，作为医生，白修洁很清楚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再这样下去，即便是他也没办法承诺能许臣臣安稳幸福的人生。
他和苏雨臣都需要尽快确定自己的感情关系。
走出酒店，苏雨臣第一次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
她不是没有给顾宁兮时间，可一次次满怀期望的等待最后给她带来的反而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正如哥所说的，时间久了，她甚至开始怀疑起她和顾宁兮的关系是不是真的是她想象的那样。
又或者只是她的一厢情愿，也许顾宁兮只是把她当成虞嫣的替代品。
一想到那样一种可能性，她的心就如针扎一般。
“……”
一滴雨丝不期然地落下，砸在苏雨臣的脸上，她伸出手，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很快就变成了密密麻麻的雨丝落下来。
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立刻慌乱地四散跑起来，苏雨臣有些迟钝地被人群冲撞着，只能傻傻地跑到附近的站牌下面呆着。
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苏雨臣勾了勾嘴角：这天气就像是偶像剧一样，只可惜她想要的男主角是不可能出现了。
不过古城的春雨还真冷啊！
在手心里呵了一口热气，热度转瞬即逝，苏雨臣知道这就是徒劳。
“我还以为偶像剧里演的都是假的呢！真没想到原来路边真的可以捡到灰姑娘啊！”
开车停在苏雨臣面前，摇下车窗，秦皓月拉下眼镜，对着她闷骚地抛了个媚眼：“怎么样？灰姑娘小姐，要不要坐坐看我的南瓜车呢？”
“……”
“真没想到你居然同意了。”
半偏过头，看了一眼不愿坐在副驾驶的苏雨臣，秦皓月有点可惜地摇摇头：“我还以为顾宁兮出了那些事情，你会稍微考虑一下我这个钻石王老五呢！”
“……”
哪有人用这么粗浅的词形容自己的？
“说真的，你有打电话问顾宁兮到底是什么情况吗？看你这样，失落的跟失恋了一样，难不成顾宁兮不要你了？”
精明的眸子一直透过后视镜在仔细地观察着苏雨臣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秦皓月很喜欢看这个女人不同的模样 有一种发现了新大陆的惊喜感。
“这些和秦总没关系。”
“哈哈，怎么会没关系呢？虞嫣可是我刻意找回来了，就是为了破坏你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毕竟那句话怎么说来了，对于男人啊！初恋才是真正的白月光。”
听着秦皓月得意的声音，苏雨臣连说秦皓月恶劣的精神都没有了，因为好像没办法反驳。
如果不是因为还心有惦记，顾宁兮又怎么会一直和虞嫣纠缠不清呢？
“顾总你打算开到什么地方去？这里不是我回家的路。”
看了一眼窗外完全陌生的风景，苏雨臣虽然不担心这个人会做什么，但还是要问一下。
“哈哈！你这个语调态度未免太信任我了。不过你确实不必担心，我只是看你好像不太想回去，所以带你换个环境轻松一下。”
不想回去吗？
靠在车窗边，在布满水汽的窗户上随便乱画了几笔，苏雨臣殷红的嘴唇微扬：“那就麻烦秦总了。”
如果说这就叫堕落的话，那苏雨臣自己也认了。
她已经厌烦了这种无时无刻都要在人前装模作样、掩饰自己的感觉，她又不是神明，她也有她的情欲。
她想要的不过是顾宁兮能够去爱她，能够在她觉得痛苦的时候去主持她，可是现在她想要的都没有了。
“叮！”
手机响了一下，苏雨臣下意识地急切地打开，那种带着些许期待，就像恋爱中惴惴不安的小姑娘一般的模样全都落在秦皓月眼里。
只可惜这样的青涩转瞬即逝，下一刻她的脸就已经白的像纸一样了，连手都在颤抖。
“怎么了？”
“……”
为什么？
看着那个陌生号码给自己发来的照片，苏雨臣眼睛彻底红了。
那个靠在病床边面带疲倦睡着了的男人，那个故意靠在他怀里，对着镜头笑靥如花的女人。
哈哈！哈哈！苏雨臣啊苏雨臣，你真是个大傻子！非等到见了黄河才死心！
